第七章 这辈子能有他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她配合著方昊旖谈著见不得光的恋情时,有部分也是顾忌到严家翔。虽然 他在被拒绝後还是大方的表示是朋友,可她多少要考虑到他们公然出双人对时他 心中的感受。 难得有连著数日的假期,又正好逢自己生日,向琥当然要好好的计划这个难 得的假期。於是她早早约好方昊旖要一起过。 前些日子要他放一天假期就好像要他的命一样,可这回他竟然可以挪出时间 陪她,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 结果那个好地方,原来是他家在山区的的度假别墅。为了防止被闲杂人等跟 拍,她是由他的秘书开车先送过来,数个小时後他才出现。 难得两人有较长的时闲可以独处,向琥一整天心情都很愉快,即使是强烈寒 流来袭,她也兴致勃勃的。 怕冷的她一步出车门就冷得直打哆嗦,老天!真是冷,冷到即使穿了一件棉 衫、两件毛衣,外加一件登山用的羽毛外套,她还是冻僵了手。 走进屋里,一楼的客厅有个壁炉,原本方昊旖是打算把暖气打开的,可见到 她的好奇目光,还是硬著头皮,笨手笨脚的把火生起来。 略带潮湿的木材在烈火的燃烧下发出哔哔嗾陂的声音,也许是火光晃动的视 觉关系上屋子就暖了起来。 手捧著他煮的蓝山咖啡,向琥喝得既满足又开心。“原来你是全能的啊!” 紫檀木质地板上铺著厚实的羊毛地毯,她不爱那套皮质沙发,倒锺情於羊毛地毯, 自在的斜靠著沙发,坐在毛地毯上。“我以为像你这种大少爷,一定什麽都是佣 人服侍到底,没想到你会煮咖啡,连生火都没问题。” “我在英国念了两年研究所,那两年我的食衣住行都不假他人手。”方昊旖 笑看了她一眼,把木材又丢入壁炉中。“过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有人 接送的日子,好不容易有独立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弃。於是我拒绝了父亲的一 切安排,和一个家境清寒,半工半读的同学合租一间七坪不到的房子,两个大男 生就这样辛苦的生活着,努力的用最便宜的咖啡豆煮出最好的品质,和菜贩为了 争两毛英镑讨价还价了半天,还利用男色让卖菜的欧巴桑多送一些洋葱、一点芽 什麽的……” “你?”她听得好讶异,然後失笑。根本无法想像嘛!光是想像他为了一些 小钱和人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模样,她就觉得很好笑。“没想到宇东集团的方吴旖 曾有这麽不堪回首的日子。” 他笑著挑挑眉。“那段日子过得虽然拮据,却是我最怀念的一段日子。”忽 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笑著说:“因为我带去的钱完全没用到,也不见我刷卡购 物,爷爷还一度担心的跑到英国来探视我。一到了我的住处,他脸上的惊愕表情 我到现在还记得。” 向琥啜了口热腾腾的咖啡,想起一些小时候的往事。“你原是个很能随遇而 安的人。”他这个人好像从小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大户人家少爷的骄矜,处於什 麽样的环境他都能很自在。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和他们全家回乡下阿嬷家玩,阿嬷家的茅厕是挖个大 土坑那种古老式的,妈咪原以为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一定嫌脏的吓得哇哇叫, 没想到他却还是一脸怡然上起去拔野菜也说好玩,顶著烈阳和阿公到小溪去摸蚬 仔,晒脱了一层皮还说好有趣。 上山下海的也不见他脸露不悦,反而兴致盎然的觉得什麽都有趣,彷佛在这 样的环境他能不断的挖掘趣味似的。方昊旖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强,可他即使待在 再简陋的环境,贵气的气质和轩昂的气度仍可一眼感觉出他绝对属於上流社会。 想一想!他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由向琥的角度,正好看著方吴旖侧面的四十五角,这个角度的他有一种很特 别的贵气,斯文中带著内蕴的风采。可从方才看到他,她就觉得他哪儿不太对。 哪儿不对呢?直到他拿起杯子啜饮了口咖啡她才惊觉,“你右手的石膏拿掉 了?!”太离谱了,她天天担心的事上儿然在第一时间没发现。四天前他们见面 的时候,他还没拿掉石膏呢! “我就在想,怎麽方才你见面时没问?” 四天没见面,见到他太开心了,就没注意这麽多。“那个……还疼吗?”一 想到他受伤的事,她还是很愧疚。那天要不是她太激动,他也不会骨折受伤。 “早不疼了。” “噢。”方昊旖身後有一个大书架,书架的第二层摆了几大本相本,从一进 门见到!她就对那些相本很有兴趣。她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架子上的那是相簿 吧?我可以看吗?”她一步步的走过去。 “没什麽好看的。”方昊旖犹豫的想阻止。 向琥扬了扬眉,任性的队起红唇。“那我就更非看不可了!”她一次把五大 本相簿全拿了下来!然後把相本放在地毯上打算好好欣赏。“企业界的大帅哥呢! 什麽叫没什麽好看的?要是拿出去一买一定……”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看到里头 的照片怔住了。怎麽、怎麽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一直、又一直……她又拿了另一本翻阅。 并不是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可一本当中有五、六成以上全是她的照片。有国 小、国中上直到她大学的照片都有。 “你怎麽有这些照片?”打从他家搬走後!他就不可能能拍到她的这些生活 照,怎麽…… 每一张的动作、表情都不是刻意摆出的,可见她是在不自觉得情况被拍的。 方昊旖笑得有些尴尬。“我说过!即使我们不住隔壁,我对你的一切还是了 若指掌。” “你跟踪我?”他会是这种……嗯,变态?“我爷爷生前和一位徵信业龙头 有不错的交情,那个伯伯很疼我,他曾问我有没有想关心却无法得到消息的人?” 真是傻瓜,即使现在回头再看这些照片还是觉得自己像傻瓜,可他傻得很开心。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你的一些照片和消息。不过,我回 国的前一年他往生了,你的消息就没那麽清楚了。”之後她的消息就靠自己了。 “嗯。”向琥有些感动。原来方家搬离社区後,他还是很关心她,她还以为 ……咦,所以他即使搬离了社区,才能正好、碰巧的和她的朋友“有交集”…… 她终於想通了。原来他是其的有目的的,要不哪有这麽巧?在住得老远!又 根本不同校的情况,他的交往对象老是那麽刚好的是她的朋友。 之前她还一度怀疑他的话,现在她相信了。若纯粹只是交女友,他实在没必 要老找她身边的朋友。凭他的条件,他绝对可以挑更高档的女生。那他……真的 是为了她喽? 以前她怎麽那麽迟钝?没发觉那样的巧合有什麽奇怪之处。方昊旖这个人平 常老爱捉弄她,可真正喜欢一个人时又拙於表达,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是不是就 是所谓的闷骚?! 壁炉的火稍稍小了,方吴旖又添了柴薪。向琥则继续翻著手上的相本。不知 道为什麽,看著看著,她的心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原来,当她以为自己是可怜的单恋著他的时候,她其实也正被他浓浓的情意 包覆著,他什麽也没说,可他用他的方式在喜欢著她,他拙於表达,然而他却用 最深的情在等待。 爱情的深浅本就难比较,用情的多少也很难说得清楚!暗恋、单恋、相恋… … 感觉这东西抽象得有时连自己也弄不清,更何况要去知道另一个人是怎麽想, 用多少情?放多少真心? 主观的评量和事实总有很大的差距,谁爱谁多,其实很难说,也许觉得自己 爱得很辛苦的人,其实正被保护在深情温暖的羽翼下。 她翻著翻著,翻到了最下面的一本,这一本相簿很特别!材质不大常见。 她才要翻开,方昊旖早先一步的把相本拿走。“别看了,”他很难得的脸红 了。“这本……是一些我到英国时的照片,没什麽好看的。” 向琥一把抢了回来。“那我就更非看不可了。”她恶作剧的朝他眨眨眼,然 後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他。“喂,不会是那个徵信社太尽职,把我日常生活的吃 喝拉撒全入了镜吧?”她开玩笑的说。 “是,有你蹲马桶的照片,还有你露点的入浴图全都没放过。”他有些无奈 的半自嘲。这别墅是爷爷特地买给他的,因为他知道他放假时喜欢往山里跑,而 这里,的确也成了他常来的度假之处。 前些日子他的书房重新装饰,因此里头的部分书籍才会往外挪,这些相本是 他的珍藏,平常除了他,还有一个老实的佣人一个星期来打扫一次外,没人会到 这里来。这里是他放松自己的地方!即使是父母、朋友,他也不会约在这里见面。 约她来这里时,他真的忘了相薄就在客厅架上的事,这才¨¨¨ 向琥原本是逗著他玩!没想到自己脸皮薄,反而脸红了。她低语了一声, “你在胡说什麽?”嘴巴说著,手仍没忘了往下翻——第一页是她大学毕业的学 士照,下头写著一小排像英文又不太像英文的字。这是什麽文字? “法文。”他神情有些古怪的手伸了出来,翻到下一页。 她还没看完,很固执的又翻回去。“我还没看完嘛!”她还不死心的接续著 方才的话题。原来这就是法文呐!“上头的文字是什麽意思?” 方昊旖笑得有点尴尬。“那个……” 她没发现他脸上难得的不自在,自顾自的说:“不会是什麽肉麻兮兮的话吧? 例如什麽亲爱的,什麽吾爱、挚爱等等的。“她笑著抬起头,讶异见到他难 掩的尴尬神情及发红发热的耳根子。”呃,不会吧?这样就被我猜中了?!“ 她刚说了什麽挑逗的话吗?瞧他脸红成这样。 晤……她方才好像说,亲爱的、吾爱、挚爱?! 反应慢半拍的向琥盯著自己的照片,忽然想通他在她的照片下签下什麽。 她的心跳狂猛得像是随时会跳出胸口,一脸小脸蓦地红了。 她今天是怎麽了?本来想逗人玩的,最後老是恶整到自己,这算不算是现世 报?低下头,她努力的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不,根本是没勇气看,在这种令人 心慌意乱的气氛下,她也只有再把相本继续往下翻。 往下的几页仍是以她的照片为多,到了最後几页还有两贝进广播电台的小小 新闻。这麽小则的新闻他都找得到,可见他有多麽在意她,老实说,她感动得快 哭了! 这个男人,为什麽老是做一些令她想哭的事? “你不是说……这本相本是你到英国的相本?为什麽里头有百分之八十全是 我的照片?”向琥嘟著唇佯装生气,心里头却是感动莫名。 方昊旖把相本拿了过来,低下头轻轻的说:“到英国去的那一年,其实我的 心情是寂寞的。在异乡的日子我很忙碌上忙碌便可以忘了很多事,可一到夜里, 寂寞就很难放过我。於是你的照片就变成了一种寄托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意。在英国无数的夜里,他就是抱著这本相本入眠。 向琥不知道,即使他已长成了人人眼中独立的大男孩,在内心深处仍有不为 人知的脆弱,而那脆弱只有她能安抚。她在他心中是股最强烈的力量。 曾经有个苦恋他多年的女孩在被他拒绝後曾对他的友人说,他给人的感觉似 纳筏子弟、吊儿郎当得像是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工作 如此、为人处事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看似花花公子的他在感情领域中保有他的真,他这种人一但用了情就不会更 改!会一生一世的爱其所择,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 只可惜,一开始就拔得先机进驻他感情世界的女孩并不是她,她终究是失了 天时。 而他,什麽时候开始喜欢向琥的? 方昊旖打从向琥出娘胎就认识她,也许是他和父亲的关系冷淡,亲生母亲又 是碍於佣人的身分不敢公然的宠他,养成他对谁都冷淡的性子。 小时候的他是个脾气冷然、个性别扭的小孩,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唯 有对隔壁的妹妹,他就是板不起脸。刚开始他当然也不习惯有个小萝卜头老爱缠 著他!但缠著缠著就习惯了。寄托?她吗?向琥又是感动、又是得意,她嘟起漂 亮的红唇,“你在英国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但有同居人。” “什麽?!”这答案太震撼,她的脸色都变了。 看她一脸愤恨交加的样子,方昊旖失笑。逗她真是好玩,怪不得这成为他生 命中重要的乐趣。“我不早说过,我在英国和一个穷学生住在一起吗?住在一块 儿不叫同居?” 原来是虚惊一场!知道自己又被耍,她狠狠的横了他一眼,很不甘心的说: “就是因为你素行不良,我才无法体会方昊旖式的幽默。你要是那种八风吹不动 的正人君子,我也不会把同居两个字想得暖昧,你这花花大少,一开口很难不叫 人往桃色方向想。” “是,我不但是花花大少,而且还专吃你身边的窝边草。” “现在不吃了,改吃高档货。”她的话和语气真是酸,陈年老醋都没她道地。 她口中的高档货,方吴旖很有默契知道是指谁,可依旧装傻的不发一语。等 不到他接续她挑衅的话语,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对於尹雪冬,她有著快窒息一般的不安。他对她的事绝口不提,她只能去猜, 也许是尹雪冬的条件太好,连她都觉得比起自己,尹雪冬比她站在他身边更登对, 因此猜的方向就绝对无法乐观。 他只说过,关於尹雪冬的事她别问,时候到了,很多事她就会明白。 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方昊旖由身後抱住她,将她纳入怀中。彼此的体温烙 烫著,那是一种暖暖的情意,在无声息中静静的、缓缓的传递著。 “你的条件太好,一直到现在,对於被你喜欢的事,我还是没有踏实感。总 觉得像场好梦,哪天梦醒了,什麽都没有。” 他轻柔的吻上她的脸。“这不会是梦,即使是梦,我陪你一块儿作。” 向琥回过头看他。“真的?” 他没有回答她,吻上她的唇,细细的、密密的,承诺着。 温暖的屋里交融著令人心跳加速的昧情…… 两人浓情依偎之际,落地窗前的一片如同柳絮扬飞的景观蓦地吸引了向琥的 注意,她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幸一幅到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往落地窗外看“老天!”她迅速的站起来,奔到落地窗前。 “下……下雪了!”不可置信的大声嚷嚷,双手都贴到玻璃上了。“是真的下雪 了!”在台湾冬季要看到雪可不比一些纬度的国家那般容易。 即使冬季有下雪,她通常也仅在电视机前看著别人上山赏雪乾过瘾。没办法, 她这人很懒,也不喜欢人挤人,因此要她塞个几小时的车上山赏雪是不可能的事。 正因为这样,此时看到窗外下着雪她才会这麽兴奋。 百闻不如一见嘛! 她忽然迟钝的又想起,对厚:几天前才听同事们说,又有一波超级寒流要来, 市区气温可下探至五、六度,且这一波寒流水气够,高山可望降瑞雪,他们迫不 及待的想上山赏雪。 她看得既讶异又兴奋,二话不说的就要往屋外冲,但行动到一半就给环进一 具温暖胸膛。方昊旖的下巴抵著她的头,娇宠又无奈的说:“外头冷,加件外套 再出去上接着顺手拿来外套搭在她身上。 等不及把外套穿好,她就往外冲,在雪地里又叫又笑,活脱脱像个小孩子… …眼神柔得如同春水,嘴角微扬,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著她的孩子气。 他的小琥还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笑、喜欢哭,有些蛮、有些倔,还有 一些傻呼呼。 他喜欢这样在别人眼中既平凡又不具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孩,气质可以培养, 品味可用金钱雕琢,真性情却是与生俱来,雕琢不成也培养不来。 他的目标很明确,以前是这样,以後也会是这样。只是,他的小琥即使是到 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可能可以接受他是喜欢她的。可却没 有自信他是爱她的,否则她方才不会认为眼前的幸福是梦。 自信吗?这是他唯一无法给她的东西。外人给的自信太脆弱,唯有自己对自 己的自信才是坚强可靠的。这是她目前最缺乏的东西,可也是她迫切需要的。 如果她交往的对象是平凡一点,自信虽重要却不是这麽绝对,但她未来是集 团的总裁夫人,就不能对自己没有自信。 现今这弱肉强食的社会,感情不再单纯,多得是使尽手段也要进豪门的女子。 他能做到的是对感情专一,眼里只有她。他做得到,可她会相信吗?她若对 自己没自信,对他的信任绝对会打折扣,终究陷於媒体擅於操纵的暖昧表象。 尤其最近又有很多事情会发生,他担心……不得不担心。 向琥在外头玩雪玩得不亦乐乎,她眼眉笑得弯弯的,宛如一道拱桥。“喂, 来玩雪啊!你在那里发什麽呆啊?”外头真的很冷,她的鼻子冻得红红的。 心底的担忧收敛起几分,他带著笑走向她,到她面前执起她玩雪球玩得冰冷 的手。“别玩了,你的手好冰。” “你的手好温暖!”她笑嘻嘻的,故意把手探入他大衣内,隔著衬衫烙上他 心窝。本想直接进攻他胸膛的,可一来不好意思,二来太狠了,因而作罢。 方昊旖叹了口气用额顶著她的额,将她搂进怀中。近距离的四眼相对,她的 脸很不争气的红了。 “你在看什麽?”她真是心跳如鼓啊!她真的置身雪地中吗?怎麽身子热得 如同站在从夏天大阳底下? “可爱,你真的很可爱!鼻子红得如同Q 版麇鹿。”他呀,还是很喜欢逗她 耶! Q 版麇鹿?前面两句听在耳十丫还颇为受用,谁知第三句就让人想踹他一脚。 坏心眼一起,向琥直接将冻僵的手探入他胸口,脸上带著挑衅的笑。 “小琥……” “很冷厚?”他的胸口好温暖,热呼呼的,像壁炉。“小琥……”“谁叫你 要取笑我,小小的惩罚。” “笑你就要惩罚我,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就是要冻死他。“不会!” “你的左右两手各罩在我的胸部上,我会想入非非的。” “咦?”她的表情倏地像被雷劈中。 “你知道吧,那是”隋趣大典‘十十常提到的性感带哟!“”咦 啊。“她忙放手倒退好几步,脚一滑眼见要倒栽葱了,方昊旖眼明手快的揽 住她。 “小心!”下了雪、地上湿滑,他也滑了一跤,所幸他把自己当 向垫的接住她,她才没受伤。 惊魂甫定!她发觉自己惨不忍睹的扑在他身上,想起他之前才受了伤。“你 还好吗?” “没事。”他脸上还是不在乎的笑。 她横了他一眼,“方才你是捉弄我的,对不对?” 他一想起方才她那惊吓过度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才想大笑,他的唇忽地遭袭,丁香小舌挑逗的吻著他好看而性感的唇瓣,他 的心狂跳了起来。 可她的挑逗来得快,去得也快。 “告诉你,别以为这种玩笑只有你会开。哼!”风扬起了她的长发,脸上贴 著几缕发丝别有一股艳色,她那悍悍的挑衅模样可爱到叫人想一口吃了她。 该死的!方昊旖清楚的感觉到小腹一阵骚动。她到底清不清男人深沉的欲望, 她一定要这样若无事然,有出息无出息的摧残他的理智吗? 她爬下他的身子打算站起来,可他又把她推回雪地,压著她的身子俯视她。 “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这种游戏呢?你会常陪我玩?” 向琥的脸红了。“谁要陪你玩?” 不要?“没关系,那我找你玩。”方才的吻挑得他心痒,他要一个正式、完 整的法式吻…… “我觉得最近的你春风满面的喔!”张芝云试探性的问向琥。“怎麽样?爱 情得意!” 向琥甜甜的笑,没回答什麽。 “可是,也不对哪!” “什麽不对?”向琥不明白她为什麽又这麽说。 “你交往的对象不是严家翔吗?可是昨天我在电梯里见到他,他那失魂落魄 的凄惨模样,活似情海翻船,难道,男女交往,女的会春风满面,男的则会形销 骨立?”在一旁早竖著耳朵听八卦的“黄后”吕甜忍不住笑了出来!“张姊,那 是在床上好吗?” 向琥又好气又好笑得红了脸,“别胡说了。” “不过,说真的,那个叫严家翔的男人最近真的是不太开心喔。”吕甜掩不 去好奇,“你们……吵架啦?”就她知道,早班广播节目的某个女日好像很哈严 家翔,他的卖相佳、收入好,又是主管级的电子新贵,的确有不少女人喜欢。 “有一回我和他搭同”班电梯上楼,也不知道他在发什麽呆,连他的楼层到了, 他也不知道下电梯。“ “是吗?” “咦?那该问你吧!他是你的男友不是吗?他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 对。” “事实上,我和老严只是朋友,我们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啊?”吕甜和张芝云互看了一眼。“那也就是说,你春风满面不是因为他 喽!” “嗯。” “也就是说,严家翔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是因为你喽?”也对啦!向琥就算 称不上什麽绝世美女,她那股邻家女孩的甜美特质却也是许多男生会喜欢的,选 择的对象绝不只限於严家翔,只是,任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喜欢的是她。 不擅说谎的向琥有些尴尬。 “哎……我怎麽会知道?” “哎呀!原来我们大家都误会了。”吕甜进一步的问:“那你的真命天子到 底是哪一位?广播电台的人吗?”真的不是严家翔喔? “他、他……”向琥的脸红了。方昊旖是名人,一旦公开想必会招惹很多纷 争。而且就目前而言,他似乎还不太想公开他们的事,她本身也是个很低调的人, 感情的事,彼此知道就成了,没必要弄得天下皆知。 “到底是谁啊?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有些人就喜欢吊人胃口。吕甜可 是小道消息的收集者,听到有八卦她比谁都兴致盎然。她一面催著向琥公布答案, 一面在脑海中搜寻著可能的人选。 除了严家翔外,还有谁对向琥有兴趣或传过排闻的?中控室的小李、主持人 亦轩,或者是……咦!她差点遗漏了世上最不可能的人选——方昊旖。 为什麽说他是世上最不可能的人选呢?用屁股想也知道,方昊旖怎麽可能看 上她,要真看上早以近水楼台之利的交往了。 向琥不喜欢撒谎,可面对吕甜的咄咄逼人又不能说实话的窘境,一个声音打 破了这尴尬的僵局。“向小姐,我家小姐想请你喝杯咖啡。” 抬起头看著“身西装笔挺的陌生脸孔。”你家小姐?“她有些错愕。她认识 了什麽富家女子吗? 张芝云眼尖的认出这看起来来头不小的男人到底是谁了。她压低声音对她说: “阳光,他好像是尹雪冬的秘书耶。”电台是尹家产业的一部分!上一回飞鹰五 十年庆,身为电台老鸟的她当然也获得邀请,因此才认得出他。 尹雪冬找她?向琥心跳得好快,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心虚的狼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