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卫少商回到家,人才刚踏入房间,身后就传来不赞同的啧啧声,不用回头看 也知晓来人是谁,他迳自脱下身上的西装,解开束缚脖子一整天的领带,让自己 放松。 “我真是不敢相信。”卫少阳跟在卫少商屁股后不住摇头。 卫少商懒得回应,反正依少阳的个性,不管有没有人理会他的话题,他都可 以自顾自的说下去。 “二哥!假如我们不是亲兄弟!我真会怀疑你是现代苦行僧。”卫少阳舒舒 服服的坐在皮沙发,双腿高高跷起跨放在茶几上,双眸折折发亮的盯着卫少商看。 苦行僧?卫少商不晓得少阳怎会认为他是现代苦行僧,他既不吃素,生活也 不是简朴得教人看不下去,这样的他,如何能称为现代苦行僧? “不要不相信,哪,二哥你都和江如幽交往三年了,可是我却觉得你们的约 会像是公式一样,你总是准时送她回家,从无一次失误。二哥,你确定你……那 里没问题吗? “卫少阳意有所指的问。 本来嘛,他是不会干涉二哥的感情生活,可是整整三年未曾见过二哥和江如 幽有过激情演出,连他们的谈话都贫瘠得教人想落泪,要他如何不怀疑二哥的男 子气概是否仍旧雄赳赳、气昂昂? “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你,它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卫少商给了小弟 一个肯定的答案,免得少阳再怀疑他的男性能力。 “既然如此,怎么从不见你带江如幽回来过夜?好吧!就算不在家中过夜, 我也不曾见你与她在外头逗留太久,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好吧,他承认他天 生鸡婆,可他就是关心二哥的幸福,假如真有什么问题,及早发现也好及早治疗。 “你想太多了,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照颇你自己才是。”卫少商觑了他一 眼,关于自己的感情生活,他不想提太多。 “我将自己照顾得很好,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卫少阳的生活向来充实得很, 从不让人担心。 “这倒也是。”面对嘻皮笑脸的弟弟,卫少商严肃不起来,扬唇笑了。 卫少阳再次摇首。“二哥,无论我怎么看你和江如幽,都不觉得你们像热恋 中的男女。”像他这种热情的性格,一旦爱上就是爱上了,怎么二哥的性子和他 有一百八十度的分别?明明该是和他一样热情如火,怎会满腔的热情全都沉寂下 来?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他得想法子帮帮江如幽才成。 “每个人谈恋爱的方式不同,你觉得我们不像热恋中的男女,那是你的感觉, 和我们并不相同,”卫少商淡淡解释,但不可否认,面对江如幽他并没有产生如 火焰般的热情,只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值得深交,如此而已。 或许,他面对感情就是这么冷静,合该说是天性使然,真要他拥有烈焰般的 热情恐怕是不可能的。 “二哥,你要知道,爱情就像是一朵最为娇贵的名花,需要你好好灌溉、施 肥,假如你再对江如幽热情一些、主动一点,相信她对你会更为死心塌地,以后 你要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日日将你所说的话当圣旨供起。”卫少阳不管二哥 怎么想,开始传授泡妞心法,此法一经使用,成功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那失败的零点零一原因在于对方已是个无心人,既是无心,岂有可能再被打动? “我和如幽都喜欢维持现状。”卫少商拒绝了少阳所传授的泡妞心法,他无 法想像自己哄江如幽的情景。 她是个成熟独上进的现代女性,无意义的甜言蜜语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实际, 他们都是成年人,皆知对方要的是什么,目前的交往模式对他们而言都是最好的, 无须再做改变。 “那是你说的,你又不是江如幽,怎会知道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卫少阳可 不这么认为,女人嘛,不管年轻的、老的、小的全都爱听甜言蜜语,就算表面上 佯装不爱,也会暗喜在心底,所以甜言蜜语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昕你这么说,好像很了解她的想法?” “错,是我很了解女人的想法才对。”卫少阳摇了摇右手食指更正。 卫少商闻言摇头失笑。少阳对女人有何能耐他清楚得很,当然也明白少阳的 自信从何而来。“倘若你拿一半对待女人的心思放在工作上,我相信你的成绩不 仅止于此。” 明知家中的百货公司在少阳手中成绩不俗,可说是相当亮眼,但卫少商还是 故意调侃少阳。 三哥,与美丽的女性交往能纡解我工作上的压力,顺道调剂我的身心发展, 如果我真的将全副心力放在工作上,恐怕只会早死。“卫少阳太了解自己的个性, 他受不了每天面对庞大的工作,连下了班都还对工作念念不忘,所以才会藉着和 各色美女约会来舒展身心,让他不至于早衰早亡。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卫少商轻捶了下他的肩头,没硬要少阳和他过相同 的生活,像少阳这样每天快快乐乐精力充沛去上班,热衷于约会。也没啥不好。 “嘻。”卫少阳皮皮的咧嘴笑了。 就因为上头有两个兄长顶着,才能让他这样为所欲为。说实话,他真的很庆 幸自己是家中排行最小的,不然他的性子铁定会变得和大哥、二哥一样沈闷,认 真想想,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他可不想每天都板着脸过日子。 “二哥哦刚跟你说的,你千万别忘!记住,爱情就像一朵花,你可要细心照 料,不然等到哪天爱情枯萎,你就无法挽回了。”卫少阳深怕卫少商会对江如幽 疏于照料,再三叮嘱。 “知道了,你再罗嗦下去就真成了老母鸡。”卫少商嘴上是这么回应,可并 没有将少阳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有太多事需要他操心解决,爱情并非他生命的全 部,倘若真失去了,那也无话可说。 “老母鸡?!哥,你曾看过长得这么帅的老母鸡吗?”卫少阳扬声抗议。 其实他心底也明白二哥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提也提了,如果还要再 说就显得太罗嗉了。而且依他的观察,江如幽对二哥可谓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不太可能会中途喜欢上别人,她和二哥应是没有问题才是。 “对,我相信你是最帅的老母鸡,再也没有别的老母鸡比你更帅了上卫少商 坏心的再三强调少阳是只老母鸡。三哥。你可以不用强调我是老母鸡,只要说我 是最帅的就行了。”卫少阳抗议着,仔细想想,老母鸡和帅好像一点都扯不上关 系,所以大可去掉老母鸡三个字,只要记得他抓到不行即可。 卫少商听而不闻的继续做他的事,惹得卫少阳跟在后头哇啦哇啦再三重申他 是个大帅哥。 最后,卫少商终于还是承认少阳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帅哥,这才得以将他打发 出去,好舒舒服服泡个澡。 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蒸气凝结成的水珠在结实麦色的肌理上滚动,他舒服 的倚靠在浴缸合上眼,让热水洗去满身疲累。 此刻是一天之中最教他放松的时刻,只消尽情舒展疲惫的筋骨,其余事项全 都无须挂心。 双掌掬了把热水往脸庞泼去,用力甩了甩湿亮的黑发,深邃的黑瞳凝望着窗 外幽暗的夜色,透着窗,可以欣赏到天际的明月。 今夜月色皎洁明亮,晕白的光辉照射在庭院更显清幽,蓦地回想起先前少阳 给他的建议。 爱情就像朵娇贵的花是吗?少阳的比喻令他不自觉扬唇自嘲一笑。 他与江如幽的爱情会是朵什么样的花?而掌握在他手中的这朵花,他可够珍 惜? 倏地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全因少阳跟他说了那一番话,惹得他也开始 胡思乱想了起来。 双掌再掬起热水往脸庞轻泼,顺道将少阳的建议一并自脑海泼除,不再深思。 花藜一行人在饭店开完“轰趴”,继续转战狮子城PUB ,玩到凌晨还嫌不过 瘾,买了一大堆烟火来到海边,以狂放的烟火将冬日海滩点缀成夏日庆典,热闹 得很。 美丽的烟花一朵朵飘上天际绽放,一群人随之狂吼欢呼,掌声络绎不绝。 花藜点燃了一个烟火,噙着笑看着烟火往天空冲去,砰一声,火红的烟花绽 开一道道炫丽的光芒,似流星朝四方奔去。 “混帐!”花藜猛地对着她所施放的烟花咒骂了声,嘴角仍有掩不去的笑容, 显然是玩疯了。 “哈!花藜醉了。”同行的友人见状觉得很有趣,原来花藜喝醉了还会骂烟 火呢! 好可爱。“花藜,赞哦!”有人对着在沙滩上又跳又叫的花藜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花藜报以一长串带着浓浓酒意的笑声,陆续又放了许多烟火, 而咒骂声也不绝于耳,从混帐到王八蛋不断重复,逗得其他人捧腹大笑。 “花藜好耶!再继续。”旁边的人鼓励她再骂出更惊人的话语来,说实话, 她咒骂的技巧实在差劲得很,没半点创意,也不够惊世骇俗,和他们比起来,简 直只有幼稚园的程度,要他们如何不想尽办法同化她昵? 花藜傻呼呼的回头对他们一笑,打了个酒隔,全身暖烘烘的,脑子则糊成一 片,不知道自己在干么。 “花藜,跳支舞给大家看看。”周围的人开始鼓噪,若是能让她High到轻解 罗衫大跳艳舞,那就最好了。 “呵啊!我不能再跳了,我好累……”她摆了摆手拒绝朋友的要求,玩了一 晚,她的双腿好似不属于她,累得像是现在一坐倒在沙滩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似的。 耳畔听闻滔滔海浪,四周又是朋友们兴奋的吼叫声,嘴角的笑容加深,今晚 她过得好充实呀,玩得好快乐,快乐得简直要飞上天去了。 嘴里吟唱着不成曲调的歌曲,纤弱的娇躯摇摇晃晃,妄想乘风逐浪。 “嘿!你看花藜在做什么?”阿圣以手肘推了推身旁的人问。“阿知?可能 她嗑了药吧?”迷蒙的眼看着花藜走到海里,不觉有什么奇怪,嗑了药的一人往 往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也许花藜药嗑太多,产生了幻觉。 “你傻了!花藜不嗑药的。”用力拍了那人的后脑勺一记。 “我哪晓得她嗑不嗑药?我今天是头一回见到她。”那人不介意的耸耸肩, 他是经由朋友介绍参与今晚的盛会,压根儿跟花藜不熟,他只管玩自己的。 “啧!跟你讲也是白讲。”阿圣睨了身边的人一眼,扬高声对正无意识走向 海里的花藜大喊:“花藜,海水太冰冷了,要洗澡回家再洗啦!” 花藜那家伙今晚真的是喝太多酒了,High成这样,完全的无法控制,想去抓 她回来,才发现自己也喝太多,根本是有心无力。 “呵!呵!呵!”他的喊话引来旁边的人一连串的傻笑,他们觉得他说的话 很好笑,偏又说不出是哪里好笑,反正想笑就对了。 “嗟……啦……啦啦……啦……”花藜展开双臂哼着歌,一步步踏入海里, 彷佛正在跳舞般旋身,冰凉带有盐味的海水扑鼻而来,她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要飞……”她的靴子早已不知道被她丢到哪儿去了,赤裸的足踝感受冰 冷的海水,她的笑声显得更为高昂。 “完了,那家伙真的是醉到不晓得自己在干么!谁去把她抓回来。”阿圣低 咒了声,觉得好倒楣,假如今天闹出人命,他就要倒大楣了。 没人理会他在说什么,喝酒的喝酒、放烟火的放烟火,哪管花芬是不是已经 走入海水之中。他们跟她又不熟,有的是今晚第一次见到她,或者才跟她见过几 次面,她会怎样一概与他们无关,他们能否玩得尽兴才最重要。 “该死!”阿圣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叼在嘴角的菸弹丢在沙滩上,走进 海里将花藜抓回来。 见泰哥出现,阿圣原先悬挂在高空的心总算安稳下来松了口气,有泰哥在, 就没问题了。 泰哥的双臂刚护住花藜,她马上察觉,仰头一望,见是泰哥出现,嘴角的笑 容益加放大,对他的出现很是惊讶。 “泰哥,你怎么来了?”兴奋的声音清脆高扬。 “你忘了我刚打电话问你在哪了?”从她身上嗅闻到浓浓的酒味,泰哥皱拧 着眉,看着怀中驼红着脸蛋的花藜。 “我忘了。”她格格傻笑。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忘了。”她耸耸肩,喝酒时是那样开心,她哪有心思去记究竟喝了多少? “ “你应该早点来的,刚刚我在放烟火,好漂亮呢!”她叨絮着烟火有多灿烂 美容。 “我看到了。”虽然他来得晚些,但还有人在放烟火,他并未错过美景。 “是哦。”她傻傻应了声,倚在他怀里,站在海中,仰头望着在高空不断绽 放的烟花,璀璨得揪牢她的心。 “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家。”泰哥来这儿的最主要目的是送她回家。免得 她玩疯了,全然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就像现在一样。 “不要,我还不想回家。”她皱起悄鼻,拒绝泰哥送她回家。 泰哥好脾气问:“不想回家,你想去哪?” “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儿,我玩得正开心呢!”她可不在乎此刻是否站在 潮起潮落处,她就是开心,开心到不想离去。 “是吗?” “当然,天气这么好,烟花这么美,如何教人不开心?”为了证明她的开心, 她送了几声清脆的朗笑声给泰哥。 事实上海风很大,吹拂得让人几乎要站不住脚,且挟带着冰寒刺骨的水气, 冷得教人直打哆嗦,与她一块儿站着浸泡海水,像泰哥这么个大男人都觉得冷了, 何况是她? “走吧。”泰哥不想让她泡海水泡到生病,强拉她上岸。花藜嘟着小嘴让泰 哥将她拉上岸,寒风吹袭单薄的娇躯,她只觉得很舒服,压根儿感受不到什么是 冷。 “你的鞋呢?” “不知道,忘了搁哪儿了。”她耸耸肩,不在意靴子是否被海浪给卷走。 泰哥叹了口气,眼看她是一问三不知,不如不问。 “嚏……啦……啦啦……啦……”被泰哥拖着走,花藜仍旧好心情的哼着她 的歌。 “阿圣,你看见花藜的鞋没?”泰哥问着看见花藜回来而松了口气的阿圣。 “没看见。”阿圣摇摇头,试着振作的用力甩甩头。 “帮忙找找。” “好。”在泰哥一声令下,阿圣不论四肢再怎么瘫软,都要费尽气力找出花 藜的鞋来。开玩笑!泰哥可是他阿圣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他怎敢让泰哥感到失望 呢! “呵!阿圣他醉了。”花萃嘲笑阿圣甩头的模样很可笑。 “醉的人是你。”泰哥不留情地纠正。 “才不,我根本就没醉,我还可以再喝上一打啤酒。”花藜抗议,她的神智 可是十分清醒,没犯半点糊涂。 泰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再让你喝上一打啤酒,你就会倒地不起了。” 不可能。“花藜听了嗤之以鼻。凭她的海量,哪有可能说倒就倒?全是泰哥个人 的不实臆测。 泰哥不想费事陪她做这个实验,因为万一她真韵醉到不省人事,要杠她回家 的人还是他,何必自找麻烦? “泰哥。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花藜不怕死地提议,完全没想到宿醉的 痛苦。 “不用了,你乖乖坐着就行了。阿圣,你找到花藜的鞋了没?”泰哥略扬声 问着正找得晕头转向的阿圣。 “泰哥,再给我一点时问,就快找到了。”明明是一毫无头绪的找,面对泰 哥,阿圣仍显得信心十足,想在泰哥面前好好表现。 没酒可喝,无法证实她的好酒量,花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右手无聊抓起一 把细沙,再慢慢放它随风吹扬,吹得泰哥满裤管沙,单就这么个无趣的小动作都 能惹得她格格直笑,看得一旁的泰哥直摇头。 泰哥懒得等阿圣将她的鞋找出来,轻松将她自沙滩上拉起。“算了,我直接 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嘛!”花藜小声抗议。她玩得正开心呢,回去做啥?睡大头觉? “花藜,你别忘了我今天得上班。”泰哥要她乖乖听话。“哦,对不起泰哥, 我忘了你今天要上班。”她俏皮的吐了吐了香舌,酒精迷醉了她的脑子,让她无 法思考。 “送你回家后,我就可以去上班了。”泰哥叨念着,然后转身对着仍像无头 苍蝇般四处寻鞋的阿圣嚷道:“阿圣,我先送花藜回家去,等你找到鞋后,改天 再拿给她。 “收到。”阿圣扬扬手要泰哥放心,将事情交代给他,绝不会有问题。 “呵……泰哥……”“花藜再打了个酒一唱。 “嗯?”花藜挽着泰哥的手臂,对他一笑,根本不记得自己为何要唤他。 “要我背你吗?”泰哥大方提供他的背脊。 “不用,我走得好好的,不需要人背。”她带着浓重的酒气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想,就算此刻警方前来临检,要她走一直线都不成问题的。泰哥看了她一眼, 见她走得东倒西歪,若非有他的扶持,她早摔得惨兮兮,不过他好心的没要她看 清事实。 “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待走离旁人可听见的范围,泰哥开始追问。 “因为我心情好嘛!”花藜睨了泰哥一眼,觉得他的问题好好笑,假如不是 心情好,她何必喝这么多酒?泰哥一这个律师真的是白当了,书也白念了,居然 会问她这个傻问题?! “为什么心情好?”泰哥继续逼问。 “心情好就是心情好,需要有原因吗?”好奇怪呵,她心情好从不需要有任 何原因和理由,泰哥真的是傻了,认识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的个性? “别人我是不知道,但你,我可是清楚得很。”他有一颗清醒的脑袋。不像 她整天浑浑噩噩,脑子糊成一片。 “才怪!你的脑袋是念书念到痴傻,早就要你不要读那么多书,成天跟人尔 虞我诈的,你就不听。看吧,连心情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事都要问我,你没救了。” 她不佳摇头,认为泰哥的将来处境堪虑,可怜!可怜! “我以为一直以来痴痴傻傻的人该是你。” “胡说八道。”她轻斥了声。 吹了好几个小时海风的头昏沉沈的,疯狂玩闹一整夜的娇躯终于也感到疲累。 她将头枕在泰哥肩上,无声倚赖着。 泰哥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以身体的热源温暖冰凉的娇躯。花藜快乐的以 双臂勾住泰哥的颈项,嘴巴又开始哼唱不成调的曲子。泰哥抱着她往自己的跑车 走去,稳健的步伐并未因她的歌声或乱动的娇躯而受到影响。 “刚刚我差一点就能飞了。”若不是泰哥出现,她早就开心得飞达天际。泰 哥硬着声回道:“那不是飞。”她的想飞换成另一种难听的说法,应是找死。 “怎么会不是?明明就是飞。”她娇声反驳泰哥。 “下次记得别再糊涂做傻事。” “做什么傻事?嘻,我做过的傻事可多着了,你说的是哪一件?”花藜掩唇 嗤笑。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件。”泰哥不容她装傻。 “好,我知道了,下回我会记得把鞋放得好好的,不会再忘了放到哪儿去。” 花藜叹了口气,乖乖向他保证。 啧!不就是不小心弄丢了一双靴子嘛!也又不是灰姑娘,捡到她的鞋的人也 不会是白马王子,泰哥在担心什么?或是当律师的天生就爱操心? 原本平稳往前行的步伐倏地停下,精锐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她看,看着怀中那 张努力扮无辜的苍白小脸,许多责备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泰哥再次长长叹了口 气,拿她莫可奈何。 “下次要是你的心情再像今天这么好的话,记得Call我。”泰哥郑重叮嘱, 不许她忘记,她的身边永远都会有他守护。“哦?你要陪我一起狂欢吗?”她每 次一疯起来,可是玩得没日没夜,泰哥是个作息正常的上班族,真要陪她虚掷生 命? “嗯。” “呵!呵!我会记得的。”她格格笑了两声,虚应他的要求,她这个人还算 有良心,总不好让泰哥因为陪她玩耍而丢了饭碗吧? “不要跟我打哈哈。”了解她甚深的泰哥可不许她敷衍了事。 “知道了。”她的回答依然是虚应。 除了敷衍还是敷衍,泰哥却没再揪出事实。他一向不会逼她逼得太紧,教她 感到窒息。 “泰哥,我好开心,真的、真的好开心……”花藜双臂忽地将他的颈项勾紧, 垂着头低哑的说道,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 不断重复的句子,是要说服泰哥,也是要说服自已。 轻诉的字句似破碎的低泣飘散风中。 “我知道。”泰哥的双臂将她拥得更紧,神色黯然且忿怒。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