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羽蝶一直不给方宜朗电话,每星期去看洛潮的时候他们会见面呆一会,即使 小酌也不深谈。很普通的朋友吃饭、聊天。 每天有时候晚上方卓培打电话回来不通,第二天问她,她说没事在上网。他也 就不说她什么,只是说小蝶,我最多还有半个月就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只是网络上的方宜朗的语言越来越明朗化,明明白白地要重温旧梦。 在“月朗心迹”的房间内。 羽蝶,你还记得我们的出租屋吗? 记得啊,每天你从学校回来,都会去电脑公司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是呵,你们那个经理一看见我去等你就气得绿了眉毛,哈~ ! 呵呵,他也是个好人。 你知道吗,跟你那一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两个人在一起,回忆就像拉家常…… 方宜朗和洛羽蝶一路上神奇般地相遇,相知了。车到了徐州。他们都得重新转 车了。 方宜朗突然有种难以离去的伤感,而洛羽蝶更是有泪无话了。 方宜朗去帮她买了车票,在候车厅里,他千叮咛万嘱咐,路上要怎么样,一定 要怎么样,其实徐州离洛羽蝶所去的家乡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到了这里也算是近 乡了。 终于,开始检票了,洛羽蝶提出简单的行李,忍住了不再回头却忍不住泪。方 宜朗真的感觉到一种离别的情绪,惆怅翻卷而来。 他看着她上车,看着她挥手,那句别忘了我谁也没有说出口,就权当了生命中 不合逻辑的一次邂逅。 车,轰鸣着离开……却真的仿佛载不动千般别绪,万般离愁。 方宜朗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牵挂着。他叹息着转身,想前行去自己的站口。忽 然,那个穿着米色棉袄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深烙他心里的影子再一次的出现。 车,远了,她却留下了。没等他心情旋变,她投向了他的怀抱。在风中,紧紧 相拥。 那是他与她的初恋,那个相遇的春天他二十二,她二十一。 爱情跟时间有关吗?没有! 爱情有章可循吗?也没有! 本来就象是浮萍一般飘移的洛羽蝶,就这样跟着方宜朗飘流到了南京。他们在 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屋,洛羽蝶凭着那出众的模样,不久就找到了一份工作。 那是一家私人开的电脑培训班。那时候那种培训班特别的赚钱。一个学员二三 百块钱,教你电脑初级的一些东西。比如五笔字型,比如DOS 语言,比如简单的操 作。那时候学电脑的人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子,而那些教电脑的真是赚钱的疯子。 洛羽蝶这份工作是在一家小门面的到处贴着招工简章的劳务社找到的。记得那 位小老板长得瘦瘦精精的,见了她的求职意见,立马给一个人打电话说,李老师吗? 我这里有个求职小姐,你过来试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一句,好漂亮的呢。 那个叫老师的男人过了半小时还真来面试了,也精瘦的身型,只是那双眼睛特 别的聚光,看人有种洞穿的犀利。看到她第一眼着实有点儿喜上眉稍,不过也假七 假八的问了几句,什么会电脑吗?会英语吗?他说是招个秘书。 洛羽蝶照实说不会。那时候她完全一电脑盲。只是在中专院校的时候看过电脑, 还没摸过。他说没关系的,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只要你想学。 洛羽蝶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尽快的找份工作,所以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第二天就去上班了。那个电脑培训班在一个旧的图书馆的二楼。有一大间的房 子,里面摆放了二十台左右的电脑。还有两张办公桌,洛羽蝶所谓的秘书身份就是 接线生、服务生、值班员,等她在几个星期后学会了五笔字型和一些基础的知识后, 她还算是一兼职教员。 就这样,洛羽蝶在南京真的呆了下去。方宜朗想找份工勤工助学,她怎么也不 让,只是劝他好好学业。她周到地照顾着他的衣食,那一学期,方宜朗还真的拿到 了全额奖学金。 爱情在他们最春春的时候绽开,开得那样恣意,仿佛遇上最适宜的季节,最宜 适的土壤。 有时候她加晚班的时候,方宜朗总会去接她,结伴同行的日子,有时候也会出 现磨擦。 他们也会赌气,冷战的时候他们总是一前一后地走着,羽蝶当然跟不上他,慢 慢地,就落下好大一截。前面的他会渐渐地放慢脚步,不露声色地等着她跟上来, 过了一段路,他就向她伸出了手,重新牵住了,似给她许多的力量,也会再有轻快 的脚步。 羽蝶,我真的好想你啊。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每每忆到情深处,电脑两旁的他们就会叹息。 羽蝶,羽蝶,羽蝶,我们打电话,好吗? 每次下线的时候,方宜朗总是会这么要求。每当这个时候洛羽蝶总会如梦初醒 般想到自己的身分。 会想起方卓培那双信任的当温和的眼。 电话,自然不能给! 方宜朗想着他的羽蝶,那个时候在出租屋里,在属于他们的天地间,那些自自 然然的事。 他喜欢环抱着她,她的肌肤冬暖而夏又清凉。 想起第一次拥有她的感觉,还会令他兴奋莫名。江南的春天到的早,她睡觉的 时候穿着买来的棉布睡衣,他喜欢手先探进她的衣底,触到她的肌肤,感受那温热 光滑。 情难自禁的摩梭下,手心会渐渐发热,她的背也会升温,不用任何理由,只要 一种感觉,需要的感觉,让唇重叠,在身重叠。 然后扭动起来的肢体,会像冬天那些野外的篝火,自然的燃烧,恣意的扭曲。 他在她那一声痛苦而又感性的呻吟中才知道她的珍贵。 爱,用心营造着。 洛羽蝶闭上眼睛,感受他给她的感觉,痛苦过后,渐渐有些适应了,同时也感 到全身心的酥软,想飞又想落,却仿佛总也找不到那个点,总这样飘忽着,摇摆着。 她想展翅,可是却又总是使不上劲。 这个跟她有着仙履奇缘的男人让她不知道是要了她什么,还是给了她什么,最 终,那个美妙的点找着了,她一下子展开了翅膀的蝴蝶,飞了起来,男人也发出快 乐的叫声。 人也真是奇怪,有些事明明差不多,明明都是男人女人的交合,有的就是侵犯, 有的就是情愿。只能说天意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