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作者:秋夜小雨寒 一九九七年一个秋天的晚上,风很柔,月光非常的清纯亮洁,笼罩在茶树林中 一对热烈拥抱着的情侣身上。 他是学校里有名的才子,还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前卫。她是若大校园里一位很普 通的女孩,话不多,很静。他们这是第三次约会。第一次吻女孩,他很激动,呼吸 非常地急促。他们是同班同学。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觉得她很特别,身上散发着一 股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特质,这对他构成了一种诱惑。他等了两年,看着她身边的男 孩子走马灯的转换,他小心地打听一切有关于她的传闻。终于,他打算把一切向她 说明,他再也不能忍受那种不能释放的苦闷。一切都很顺利,当他满嘴酒气地对她 说:为了这句话,我准备了两年。她对他说:为你这句话,我等待了两年。 有了拥抱就有接吻,有了接吻就有爱抚,他俩的感情热度升的很快,成为校园 里令人艳羡的一对。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因为爱情,他失去了很多,朋友、足球、 还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也发现就是有了他,她身边的追求者也是不少。她说自己总 是不愿伤害他们,可是她伤害到了他。他开始觉得这段爱情很盲目,他决定放弃。 分离总是痛苦的,特别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有了挂念。他痛苦了两个月,每天唱着那 些忧伤的歌。没有了爱情,他觉着一个人活得很不错,只是有些寂寞。寂寞时,他 又反悔他的决定,只是他从不回头。虽然常常想起她,都会令他很不好受。她身边 又开始热闹了,只是不再快乐。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大话西游》,这让他很感动。他知道自己也曾 经拥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爱情,只是他不懂得珍惜。错过了,该如何挽回?如果还能 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走出通宵场影院,他知道那女孩已永远留在了他心中。清 晨,淅沥的小雨飘拂在脸上,很冷,感觉很凄楚。他开始奔跑,一个人,在凌晨五 时的马路上。 临毕业还有10天,他想这一别也许将永难相见了。在全班的最后一次聚餐之后, 他把她约了出来。天空飘着朦胧的细雨,水气凝结成细珠缀在她的长睫上,他恍惚 又回到了过去。 “你还好吗?”他问。她低着头,没说话。沉寂了很久,“对不起,我……” 还没等他说完,她哭了,很大声。他俩偎得很近,她只是哭着,任眼泪和着雨水往 下掉。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俩人又热吻在那片茶树林中,茶花散发出的恬淡的香 气飘荡在他们周围。毕业后,他俩呆在一起渡过了甜蜜的五天。他把他们的未来想 像得很美好。可是生活并不是如他想象中完美。他不得不遵从父母的意愿回到了家 乡──一个赣西北的小县城,当了一名公务员。她则按自己的意愿在北京继续她的 深造,爱情在漫长的时间和遥远的空间里慢慢逝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他无能为 力。 两年后,他们之间的联系断了。他的生活在这两年中没有任何变化,机关的工 作单调而沉闷,他很厌倦。可是为了父母,他还是忍耐了下来。有不少的女孩向他 约会,只是他心里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了,他还是爱着她的,从他每次梦见她后的眼 泪中他知道。他不想再打扰她,也知道自己无权要求她为了一个虚无的爱而等待, 他希望他还能有机会,这也就是希望而已。若有,他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了。现 在,他把她想像成了自己的希望,他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他希望的那个机会,日子 就这样流过他和她的身边,他活在一个希望中,很渺茫。 他想知道她活在什么中? 当夏天的最后一朵玫瑰凋谢时,我写下了他的青春纪念。他一直在为这一段爱 情忏悔。 他对我说:“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我还没有作好准备。很多原本可以完满以 婚姻结尾的爱情就这样被人们错过了。也许就因为这段爱情很美好,如同沙翁笔下 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和中国的《梁祝》一般都是悲剧。也许是这爱情得来的太轻 易,容易获得的东西很多人总是不会特别的珍惜。” 二000 年,还是这个茶花盛开的季节。他离开了那个小山城,去了北京。临走 时,他对我说:“北京因为有了她的气息,已是我心中的圣地。这次出行,我是带 着宗教徒般的虔诚去膜拜的。也许哪天,我会与她在同一片屋檐下避雨,互相感受 着对方的体温;也许我没有永尾完治那么走运,能再见莉香;也许再见莉香本身就 是导演的一个失误。”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