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美丽 作者:独行 坐着小巴士,在漫漫黄土坡上颠簸,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 黄土绿庄稼交 绘出最为原始而单调一种荒凉的美. 旅途的枯燥终于在到达目的地——乾陵时得以 释放. 沧桑,刚劲,孤傲应是对这里的风景和古迹唯一合适的形容. 乾陵上除了像 我一样,为了探访古迹而远道来之的旅人外,还有许多小商小贩和自由导游. 我有 些疲乏的看着大道两旁的石像,为现实景象和幻想中神游的差距而失望,惋惜,同 时,还要不停的应付缠人的小贩和导游. 在昏昏乎乎中,我突然听到“窑洞”二字, 一种好奇因子又开始在我体内窜动. 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我对于这北方活遗产有着只 能耳听不能眼见的遗憾,因此,我开始转向身旁那个还在游说我的声音. 一个看来 比我小几岁的女孩正站在我身边,她便是这声音的主人. “你是利用暑假打工的吗?” 我问着这个穿着方格衬衣的农村小姑娘. “不,我没读书.” “为啥?你想读吗?”我惊诧的道,一种同情油然而生. 虽然我知道同情她是 不对的,那是一种优越感的体现,是对她的不平等和不尊重. 但,我还是抑制不了 这种情绪,我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没钱读,当然想读!”这样的回答我早就猜到 了,但听她说出来还是有点难受. 我也因此当即答应了她,花一元去参观窑洞. 我 第一次感触到了贫穷和坚韧的完美组合在庄稼人身上的特别体现. 我决定和她来一 次详谈,于是我挑起了话头:“你到底多大?有15岁了吗?” “我?18了!” “天,和我一样啊. 那你一点书也没读?” “不,我读到小学四年级左右. ” “哦. 那你先在在干吗呢?” “我每天来这里卖手工(艺品). 我有一个弟和一个妹他们都在读小学了. 家 里没啥钱,我有时到西安打打工挣点钱给家里,卖的手工也都给家里,好让弟妹们 读书. 只有带人看窑洞和卖古钱币的钱才归我自己买义卖鞋. ” “你的古币是假的,会有人买吗?”我快语直言而出. 后来有些后悔,怕伤了 她. 可看她没有啥难过和惊慌,我才松了口气. “会有的,有些人明知是假也还买, 他们大多是远客,因为同情我们这些失学的,所以肯买. ” 我听了,不仅一惊,难道她这是在无意识的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吗?我不太愿接 受这事实. 但我更怕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种行为的危机和可耻. 因而,我掏出仅有 的四元五毛钱给她,严肃的告戒她一些事和道理,直到得到了她的某些认同和保证, 我才放下心来并信赖她. “那你有了钱可以买报来看来读啦,你应该会认字的吧. 对呀,你为甚麽不买书自学呢?”我继续着我的提问. “买?我每天5 点多起床, 半夜12才能睡,满屋的家事和一些农活还等着我,还要来卖东西. 就算我有心也要 有时间才行那!” “你不怨吗?” “不,没想过……其实有时也会的. 但一般不去想就没事. 不胡乱想就不会难 过了. ” 在她的叹息声中,我深切得体会到了一个贫困的农家孩子的无奈和坚强,我也 看到了某种似于母爱的伟大牺牲的存在和封建遗下的某些可悲的残迹. “你将来呢?” “村里的和我差不多大的大都嫁了. 就还剩我和另一个了. ” “你甘心嫁一个你不认识的?” “不甘又能怎样?所有的(女孩)都着麽过来的. ” “你可以逃啊!”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嫁了不好的还要男人打. ” “那就去告啦!” “没钱你去告谁?谁家势力大谁家才能赢啦!” 我无言以对. 我有一种悲愤渐化为了无奈. 走出了窑洞,我见到了更多的“活 牺牲”——全是女孩. 有的十五六岁还过不了一米二的高度. 她们一般每天只吃两 顿饭,中午没的吃. 有的只字不识;有的父母双残(因为梯田路,山道难行,摔的) ;有的身上是伤,是被管理警察打的,因为他们无照“经营”! 这是真实,是我们祖国的某一部分,是易被遗忘的角落. 她离我们其实很近, 离大城市亦然,我们却常忘了她. 关注!是我想说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