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大清早,南宫艳寒着一张脸的出现在郭香宇的府第。 总管一看造访者竟是皇城首富的重量级人物,忙延他人内车茶,自己则匆匆 的到里头请他家大人出来见贵客。 不一会儿总管一脸难色的来到花厅。“南宫公子,我家大人身子不适,改日 再登门请罪。” 来这招?!“是吗?”南宫艳态度从容。“那我也不打扰,不过,请总管转 告他,今日不见我,改日我和他可改在宫里面圣。” 南宫家和皇上的交谊匪浅,若不是祖训有云,伴君如伴虎,后世子孙不得参 与科举,入朝为官,他南宫家能人辈出,岂有在官场独缺的道理。 不得入朝为官并不代表和皇族无交谊。皇上推行财政,尚有赖南宫家,更多 次欲延揽他人朝为左右手,然南宫府祖训难违,皇上也只得作罢,退而求其次的 常召他人宫对弈,顺道商讨事宜。 “南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总管有些不明白,却了解此话的严重性。“我 们家大人……”正要问个所以然来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阻断了他的问话。 “张总管……” “大人,您起来啦?” 南宫艳似笑非笑的看着郭香宇。“大人身体微恙,南宫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身子不适吗?是没脸见人吧? 郭香宇寒着脸。“南宫公子前来找郭某,有什么事情请到书房谈。” “郭大人的书房,该不会有香木和兰花吧?”他说着只有彼此才听得懂的损 人话语,郭香宇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一旁的总管却是像听着哑谜般一头雾水。 “香木?兰花?这是时下贵公子书房必要的摆设吗?”哪天也买来放在大人 的书房。 “不,是你家大人特有的癖好。”南宫艳冷冷的嘲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这里工作也四、五年了,怎么不知道有这样 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 郭香宇横了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总管。“张总管,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 了?”他恨恨的看了眼南宫艳。“这里请。” 郭香宇的书房还算雅净,除了窗明几净外,外头的柳树池塘倒也雅致…… 来到仇家的地盘,南宫艳仍是神态自若,选了个自己喜欢的位子坐下来,他 不理会一双眼直瞪着他的郭香宇,径自打量这儿的一切。 他的从容态度看得郭香宇火冒三丈,本想以静制动的,终究是沉不住气的先 开口。 “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其实他这句话是多问的,南宫艳为何 而来,自己闯的祸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南宫艳一笑。“你乱了方寸了。平常时候依你精明的脑袋,你该会问:你到 底想怎么样?”这句话起码是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只是不知对方要如何解决而 已。“抑或你这么说是别有居心,想连昨天自己所做的卑鄙事都推个干净?” 郭香宇一笑。“昨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人真的很叫人发指。想他昨儿夜里逃得如此仓皇没命,现在却可以装成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没问题,他专门对付这种得了失忆症的人。 “你真的忘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郭香宇那张“无辜”的脸,南宫艳忽 地眯着眼笑了。“就我所知道,得了失亿症的人有时要给些刺激!唔……给什么 刺激好勒?就入宫面圣吧!我想这刺激不小。” “南宫艳!”郭香宇咬着牙。“单彤差些失身于我的事那么光荣吗?非得要 入宫面圣去说嘴?在你我皆失颜面的同时,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妻没脸见人?” 南宫艳大笑,忽地笑颜一敛。“你终于也回忆起自己做了哪些无耻事了!” 一扬眉,“这样的事我会私下解,绝对让你往后的日子过得精彩!至于入宫面圣 嘛……我则另有其事。” “我不认为我们有那么多牵扯。” “唉,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姓了十来年郭,就忘了自己原本姓柳了吗?” 冷睨着郭香宇脸色骤变,暗自运气予掌上,他一挑眉,“狗急跳墙不是智举。杀 人灭口可要有十足的把握,没了把握届时把事情闹大了,后果可不是你承担得了 的。” 看透了他的心思,南宫艳倒了一杯水,说道:“想必你累了,喝口茶吧。” 他将盛着八分满茶的瓷杯往上一托,水杯飞旋至郭香宇手中稳稳而降,杯中的水 一滴也不曾飞溅出来,倒是水杯着了手,杯中水仍呈旋涡状运行…… 感觉到水杯着手时的沉稳力道,郭香宇暗自心惊,知那杯中水正循气而走, 待弱而出,不一会儿杯中呈旋涡状运行的水,果然由杯中飞溅而出,打在郭香宇 脸上,那股劲力大得叫人发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怔愣了许久…… “那杯水,好喝吗?”此举只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小小的一个下马威。 “你……”郭香宇为了方才情急下,妄想动手杀他灭口而吓出一身冷汗。 看他吓得狼狈,知他接下来会安份多了,南宫艳道:“你该知道柳相国当时 的罪名是密谋造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累及九族。连交游的朋友、门生都被牵 连在内,身为柳府嫡亲遗孤的你……若皇上知道多年前的漏网之鱼是你,你的下 场会如何,自己该很明白。” “你想密告?” “密告二字是在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叫密告。”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讨厌这种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着不了地的感觉。“在 我对单彤做出了这样的事之后,我想你一定会做绝吧?” “凡事太绝,缘份早断。”他在怒火中烧时,的确想过实他于死地。可…… “单家、南宫家和你柳家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赔进太多无辜的性命,我希望恩怨到 上一代为止。” “……”南宫艳的话令他吃惊,却也令他羞愧! “我今天到此只是让你明白,你的底细我很清楚,别再玩什么花样。只要你 安安份份过你的日子,我保证往后的日子我们会相安无事,否则不要逼我做绝!” 他好像第十次对招惹到他的人这样手下留情。 郭香宇这个人严格说起来,除了色胆包天外,好像还不是烂到底!起码他是 个能吏,就他所知,打从他进入刑部,对于经手的每个案子总是尽心尽力,尽量 做到勿枉勿纵。而且他从不收贿,可能是自己爹爹已给了血淋淋的警惕。 他也许算不上是个好人,人格上也有所偏差,可他是个好官。就凭这点,他 就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 南宫艳该说的话已说完,起了身不打算多留。就在他要走出书房之际,沉默 许久的郭香字忽地开口。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请代我向单彤姑娘致歉。” “你的话我会带到。”说着他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 * * 山谷中薄雪片片。这里虽没有快雪峰上的一片白净世界,山峰峥嵘的气势磅 础,可却多了几分雅致幽静。 南宫艳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露凝香便是在这座山谷中,那时正是他遭单彤设计 的开端。才一段时日未造访此地,再回来时已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往小屋方向看,用茅草结起的窗子正被一把竹子撑住,由此望过去可看到一 绝色正呆坐发愣…… 发现有人走近,美人总算收敛心神。一看见来者是谁,白皙的脸上忽地拢上 一抹红霞。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人恁地会纠缠!单彤闪躲着他的眼光。 “我到藏幽阁,萍儿告诉我的。” “那多事的丫头。”不早告诉她,不准告诉南宫艳她在哪儿的吗? “为什么不见我?”他大方的走进屋子里,大方的坐到单彤对面的位子。 为什么不见他?她也说不出个让自己也能接受的理由!可能她心中对于之前 的事仍未完全释怀,在这种情况下又发生郭香宇的亭,结果到最后,还得南宫艳 牺牲自己去解救她。 老实说,她很小心眼!对于这样的事,她明明给占尽了便宜,还不得不对南 宫艳“心怀感激”! 她气南宫艳?不!她只是气自己。 单彤别开脸不看他,心中仍闹别扭。“那你又为什么非见我不可?”现在… …当时她整他整得狠狠的优势好像全用尽了! “我想见你。”他的语气极柔。“我想这样的理由该足够了。” “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在之前不说?” “你还在生气?” “当然,被说成肉包女的人又不是你。”她怎能忘了,那段时日她女扮男装 上街找古玩时,沿街三姑六婆讨论着单彤捏花肉包样的嘴脸?!“一个受着兰毒 之苦的人已经很惨了,我为什么还得忍受被自己的未婚夫婿嘲弄!” “单彤……” “别以为经过了昨天,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什么不同。” “昨天那种关系的建立,你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身不由已,你觉得我能有 什么期待?” 似乎感觉到她的话太直接而伤人,单彤沉默了下来。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阴错阳差,彼此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执起她冰冷的 小手。“单彤,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真的很诚心,单彤是他第一个动心的 姑娘,这辈子他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单彤有些心软了,可……可是……“你别忘了那纸契约。” 她抽回了手,昂高脸,就是不让他太早称心如意。 “我想毁约。”那纸该死的契约,他根本就是被骗了! “毁约的代价可不小,‘任凭对方处置’有无限可能。像我这样狠毒的女人, 对于伤害过我的人,我不认为我会手下留情。”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你。”南宫艳深情的看着她。“开出你的条件吧!” “第一,我要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你南宫艳娶的姑姑娘就是单彤,也就是 那个捏花肉包。” 还是很记仇!“行,那没什么困难。”他将椅子挪到她身边,和她并着坐, 又将她的手包覆在手中。 “第二呢?” “我要你公开致歉。”对于好面子的南宫艳,这该有些困难吧? 犹豫了一下,南宫艳还是道:“可以。”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醉,一口热 气吹在单彤敏感的耳蜗上,低低的声音很挑逗。“第三呢?” 她红着脸看他。“你在挑逗我吗?”心跳快得不堪负荷,昨天的一切又在脑 海中清晰了起来…… 被察觉到意图,南宫艳索性大胆的抱着她走向木床。“不可以吗?”他的笑 容很邪气,任何姑娘家看到这一幕,通常都会脸红心跳的说不出话,任由他摆布。 可单彤好像比较特别。她同样是脸红心跳,可她的脑袋却还能运转,只是迟缓了 些。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还在谈……”南宫艳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她 有些口干舌燥,可仍坚持把话说完。“谈条件。” “我知道啊。”他的吻细细的落在她颈项问。“第三呢?”他含糊的问。 第三……第三……他……他的动作好……好撩人!她……她觉得自己的身子 变得好……好奇怪!“第三……我要……我要风光的进南宫府!” “这是一定的。”解了她腰间系带,他将衣服拉了出来,鹅黄色抹胸隆起的 诱人样,引人犯罪!他的大手由下往上的探了进去。“第四呢?” “嗯……”她感觉到他粗糙的大手抚弄着胸前软丘,长指逗弄着红艳花蕾, 禁不住袭身而来的快感,春音柔腻外泄,“啊……” “第四呢?”他解下抹胸,吮住了雪峰上盛放的粉色蓓蕾,舌尖恣意晶掠逗 弄着…… “第四……”她此时没想子思考了。 “没了吗?” 脑子在此刻钝了,并不表示无法思考,涉及权益时,她还是有片刻清醒。 “有!怎……怎么会没有,现在!想不起来,想……想到了再说。” 这个狠角色!即使在这个时还是无法使她暂忘自己的权益。罢了,谁叫他就 是宠溺她呢! 解下了她的亵裤,南宫艳也动手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缚,他温柔的看着她。 “你好美……”长指拂过她曼妙的曲线,跟着覆身而上。接下来他的动作不再温 柔微缓,灵巧的大掌优游于春光绝景,探索着只属于他的花谷幽径…… 热源的挑逗令单彤受到一波波如浪潮般的悸动,可她却因为昨日撕裂般的疼 痛而却步,她拉住南宫艳的手,阻止他邪恣的探索。 “别……那样……”她喘着气,双颈绯红。“昨天夜里……你弄得我好痛!” “第一次难免,再来就不会了。” “是……是吗?”她脑袋瓜昏昏胀胀的,忽地脱口而出。“你不是女人,怎 地知道?” 赫?她的问题可问倒了南宫艳。他总不能说他从前是花丛浪子,这种事知之 甚详吧? “呃……这……”情况有些不妙! 见他脸有豫色,单彤的理智一点一滴回来了,她拉着衣衫掩身坐了起来。 “我听崔嬷嬷和马媒婆说,在我之前,你可是阅女无数的花楼贵公子。” “男人嘛,成亲前难免荒唐些。”天!扯上这话题,彼此间不会又生变数吧! “不公平……”她小口一噘,眼眶忽地红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成亲前就能阅女无数,而我却不能?” 赫?!不会吧?他知道他未来的小妻子一向有些“离经叛道”,若不是这样, 她也不敢上花楼当花魁,在他身上刺青了。只是,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 还是很有“负担”。 “你当然不能,你是姑娘家!”这样的事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就因为我是姑娘家,就该理所当然的接受不公平对待?” 这种事能讲公平吗?!南宫艳快崩溃了。“行、行!那你说要怎样才算公平?” 见她脸上有奇特的笑容,他赶紧说:“除了‘阅男无数’外。” 单彤一脸笑意。“那也成。”她用手指着自己刺在他身上的第一行字。“顺 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只要谨记这八字箴言就行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暴君啊!”这样的话一答应,他这辈子铁定翻 不了身。 他拉紧衣襟,阻止胸前的八字箴言外露。方才云雨春情全没了,他下了床榻 整衣,顺道为自己倒了杯茶。 马媒婆说,和男人商量事情若不被允许,就不要硬碰硬争到底,这时候撒娇 比撒泼更能让对方败下阵来。 跟着下了床,单彤由身后轻搂着南宫艳。“真的不行吗?”轻声细语中别有 一股令人心神荡漾的软腻。 这丫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这么惹人怜爱了!南宫艳的脸上有不自 在的红痕,心跳得好快! 豁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是不行。”他转过身看着她。 “房外的事我作主,除非事情涉及到你,我自然尊重你;关起门来……一切就听 你的。” 果然让步了!结果虽不甚满意,不过可以接受。“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房内百无禁忌?” “百无禁忌。”美人在房内娇泼,也别是一种风情。 “现在关起门来了耶……”上一回听崔嬷嬷和马媒婆说了两个词儿,好像关 于床第间的情趣,她听不懂又不好问,也许问南宫艳他知道。“百无禁忘喔?” 南宫艳笑看着她,她的话颇有暗示。“是啊。”仰首喝下杯中剩余的茶。 单彤侧着脸小声的问:“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吹箫’,什么叫‘ 晶玉’?” “噗!”他一口未下喉的茶全喷了出来。“咳……咳……”茶水呛得他咳嗽 连连,眼冒金星,一只手指指着她颤抖不已。 “怎么啦?你也不懂噢?” 这些闺房里的事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天!他期待的事怎么老是变得那么滑 稽! 他的平顺人生,为什么一遇上单彤全走了样? 未来的日子,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可为什么……他还是期待呢? (完) 欲知痴心迷恋第一美人的东方磊如何情移小卖艺女苏雨筝,请看凌昀招聘狐 狸之二(春意满堂) 欲知迷糊迷恋第一美人的北原彻如何情献医馆大夫女,请看艾佟招聘狐狸精 之三<妾心如丝)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