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Cinderella拿起拖把擦拭著大厅的大理石地板,她一面拖一面环顾著这大得 吓人的别墅。 其实她早习惯了这种「大环境」,因为她在美国的家也是那种光是佣人房就 十来问的别墅。可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她可不用劳动自己做家事。 老天!这么大的地方,她一个人打扫会出人命的! 老David 带她回来後就不见了,他今晚显然多喝了一些,定起路来摇摇晃晃 的。定之前他交给她一支拖把,要她好自为之,若做不下去了那也是正常的,不 必勉强。 就这样? 她连今晚要睡哪里都不知道,还有,她也还没见过她的主人。现在到底是什 么情况? 快两点了,有管家到现在还在拖地板的吗……她好累喔!而且她冻了一天, 从下午鼻水就流个没完,头也好痛,全身骨子里透寒似的冷得直发抖。 如果现在面前出现一张大床,她一定毫下犹豫的躺上去。 冷得牙关直打颤,她一面擦著鼻水,一面拖著地,她得等到主人回来,自我 介绍完後等候「处置」才行,而这一等又是半个小时後了。 不行了!她真的觉得这是她的体能极限了,而且她好像感冒了,她全身发热, 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的。又挣扎了一会,她终於放下了拖把,拖著沉重蹒跚的步 伐上了楼…… 才上楼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急著找张床躺下,根本没多想的随便找间房推 开门走进去,构著了床她就浑浑噩噩趴睡上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房内的灯忽 然亮起,只是已睡死了的她,浑然不觉。 「你是谁?在我房间干啥?」男人的头发犹湿,身上只裹了条大浴巾,显然 才刚洗好澡出来。 俊秀冷傲的脸因看到自己的床竟然给霸占,冷漠的表情像是结了层冰似的。 见床上的「小偷」还照睡不误,他一把捉起盖在她身上的棉被,提高了声量。 「起来,你给我起来!」 Cinderella只是皱了皱眉,口中念念有词的低咒他扰人清梦,仍然照睡不起。 在自己房里还得防女贼爬上他的床,风月樨十分恼怒,深吸了口气他大声咆 哮,「David !」通常这样的音量已经足够他把David 由这个家的任何角落叫来, 可等了半天,压根不见他的踪影。 他几个小时前才在维也纳森林看到他,很清楚他现在一定不是睡死了,就是 醉死了。 对了,他好像也在维也纳森林那看过床上这女孩!她不就是那个「自告奋勇」 前来当管家的丫头?! 他锐利的眸子眯了眯,紧皱的眉随即一扬。他倒想见识见识这瘦得皮包骨的 丫头有什么能耐。 她胆子一定很大,身为一个管家敢睡到主子床上,而且还叫不醒、赶不走的 还真不多见。 越想越觉岂有此理!他非常不悦。 风月樨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摇晃著Qeerella. 「这里不是你睡的地方,起来!」 猛力的被摇晃,Cieerella 勉强的撑开了眼,意识不清的咕哝著,「奶……奶妈, 你真讨厌,我还想睡……」 奶妈?这丫头睡胡涂了是不?「你起来!」 她好想吐,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奶妈……」她的口鼻呼出熨烫的热气,迷 糊中她伸手拉往了他。「我……我好难过。」 老天!这丫头怎么这么烫?!他拍拍她的脸,「喂,你醒一醒!」 「奶妈……」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我好难受……」风月樨只围著浴巾的 身十是温暖的,CindeKlla 不自觉的靠过去。「我……好冷,好冷……」 「喂!你……」这女佣就这么大刺剌的抱住了他,接著无预期的,他的浴巾 掉 「好冷……我好冷……」 他给吃了豆腐也得自认倒楣了!风月樨咬著牙,「该死的!」 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他旋开了冷热水龙头调水温,待浴缸半满後,他脱了 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把她放进水里。 他不当医生已经很久了,可一些手边没退烧药时的退烧法还记得。 水温调得和发烧的人的体温差不多,当水温慢慢的变冷时,发烧者的体温也 会随著水温降下。 待体温降得差不多时,他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仔细的帮她擦乾身子,然後 找了件宽松的睡袍替她换上。 费了一番工夫,他不容易才将她安置在床上,他正打算穿上衣服时,这不知 死活的女人的手又缠上来了。 「喂……」她扯著他身上的浴巾。「你又要干么?」够得寸进尺的了,这女 人! 「奶妈……」 他的声音低低的,可听得出十分不悦。「就跟你说我不是你奶妈。」 他哪里像了?!他拒绝她的再亲近,不习惯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直接的将 她推到一臂之外。 可丫头她居然哭了!晶莹的泪水由密长紧闭的睫毛下不断渗出。 油然而生的怜惜令他气恼,叹了口气,他还是主动躺上床,任由她抱著自己 入眠。 怜惜?「吃错了什么药啊我!」 Cinderella是瘦了些,可身材却好得没话说,尤其是傲人的上围和修长的腿, 方才他替她宽衣解带时没多想,可现在她整个身子缠了上来…… 虽说睡袍不算薄,然而她里头可什么都没穿!凹凸有致的娇躯就这么紧贴著 他只裹著浴巾的伟岸身子…… 深吸了口气,风月樨无奈的叹口气。「真麻烦!」低哑不似平常沉稳的嗓音 连自己听了都尴尬不已,暗暗为自己波动的心思懊恼。 之前因为应酬而去了一些风月场所、上空酒店,即使是身材再惹火的美女主 动投怀送抱,在身上磨磨蹭蹭他也不曾如此,现在只是一个女佣,还生著病…… 他著了什么魔?! 不过定力一等一的他很快的就压抑住这股不寻常的情潮,正要入睡之际,缠 抱住他的娇软忽地一寸寸的移动,长腿往他腿上跨,然後整个身子就缠上来了。 无奈的翻著白眼,今天晚上……他真的下用睡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亲爱的爹地: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会离家实在是因为过得太安逸了,太好的日子会扼 杀我的「戏胞」。 你能相信吗?念了艺术学院多年,到目前为止,戏剧的术科我从大二起就从 没及格过。(请原谅我的无能,不过你也得负部份责任。) 肢体语言走生活的表情,而人生经验则是生命的魅力所在。亲爱的爹地,感 谢你给了我安适富裕的生活,可那种生活像摊死水,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过。 我流浪去了!别找我,找到了我我还是会找机会再逃亡。(我很认真哟!) 决心要去流浪的Cinderelb 留 安德?泰勒把女儿的留信拿出来看,然後又很不以为然的把信折回信封。 「嗤,这丫头!」因为生活太安逸所以要逃亡?!这种烂藉口说出去会给人 笑死!实在想不透,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的当她的富家千金呢? 早在她念高中时,他就为她打算好她的未来了。她高中念的是一流名校,大 学再进要进耶鲁、哈佛,毕业後他会帮她安排相亲,准备嫁人。 自己的女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乖巧、憨直,没什么特殊才能,她喜欢戏剧 并不代表她有那天份,当初答应让她去念,是因为她搬出亡妻来。她一提到她, 他就没辙了。 亡妻走了快二十年了,可她一直活在他心中。Cinderella长得和她母亲几乎 一个样,这也使得他特别宝贝她、专宠她。 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期待,她不喜欢上流社会的虚伪社交,他从不强迫她参 加:她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也不强求她将来接他的棒子接管公司……举 凡她不喜欢的,他几乎都顺著她,只要她快乐、平安。 除了一件事外。这件事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得强迫她,那就是相亲。 他为她安排的对象都是商界有名的人物,因为娶了Cinderella後,那人不只 要守护著她,将来更必须接管泰勒集团数万名员工。 也许这对她并不公平,因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而她竟然只能从他安排的对 象中作选择,可为了公司,他必须狠下心来。 艺术学院通知他,Cinderella今年无法如期毕业时,他倒也松了口气,这样 他就有藉口为她开始安排相亲。 不过相亲的事他一直都没对她提过,一方面怕她排斥,一方面也是希望等她 毕业再说。 现在好了,就在他为她安排好对象时,她却离家出走了! 这丫头…… 安德心烦的揉了揉太阳穴,透过电话和台湾分公司的人通话。 「还是没有小姐的下落吗?」第三十八天了,在她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她有 打过电话回来报平安,因此他们也才知道她落脚台湾。 只是之後还是失去她的消息。 「目前还是没有。」 他担忧而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了。」 对方又报告了一些公司的事之後,才结束通话。 他点了根雪茄,将身子往皮椅背靠。 「Cinderella,你到底在哪里?」 也许,他得亲自走一趟台湾……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Cinderella拿著拖把在拖地。 百思不解啊!为什么咧?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她记得她被好心的Kin 请进酒馆时是星期四,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就跳到星期日了呢? 中间的三天到哪儿去了? 她记得她那天和老David 一起回家,他要求她拖地,她拖得很累很累,於是 就自作主张的上楼睡觉,然後……莫名其妙的,中间三天就下见了。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房子里还是没人,老David 仍是不见人 影,他好歹把当个管家要怎么照顾他家少爷说明白嘛!害得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做 什么,只能一直拖地、一直拖地,水无止境的拖地…… 拖拖拖……由大厅拖到厨房,又由厨房拖出来,赫然发现方才空荡荡的大厅, 此时正坐了一个男人跷著二郎腿看报。 好修长的腿噢!腿长的人真好,连跷个腿看来都那么优雅。 「咳咳咳……」Cinderella想引起对方的注意。这人这么大方自在的在这里 看报纸,想必就是老David 口中的那个恶魔主人吧? 见他不理他,她继续乾咳。「咳咳……咳……」 「老David 找来了个肺结核病患吗?」由报纸後方传来的声音很冷很淡,似 乎还有一股讥讽的味道。 呼……果然有像恶魔,声音冷冷的,没什么感情,像来自地狱。 「结核病?我没有,我是David 先生找来的……呃,事实上是我自我推荐的 ……总之我是你的新管家,我叫Cinderella. 」 「若末满十八你可以自行离去了,我不雇用未成年的孩子。」 这用报纸挡住脸的男人,他见著她了吗?她有些错愕。「我二十三了。」十 八?她看起来有这么小吗?会不会是因为把头发扎成麻花辫的关系?这样工作比 较方便嘛! 她有一头长鬈发,她也向来喜欢把头发放下来,那会觉得自己比较成熟,爹 地也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像个公主。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会很开心,可现在不这么 想了,就是因为太像「公王」了,她才会毕不了业,还得流浪只为体验公主外的 生活。 二十三?风月樨有些讶异。她那张脸太稚气,眼神太单纯。「专长是什么?」 「专……专长?」她会西洋棋、芭蕾、钢琴……举凡是「淑女修养」该具备 的她都行。不过这些和当个称职的管家好像没什么关系。 「烹饪、裁缝、园艺你擅长什么?」 「我……」她总不能告诉他裁缝……她会把线穿过针,园艺……她懂得欣赏: 烹饪……她会吃吧! 回答什么都不会,那她马上会被赶出去,又打回无家可归的窘态。「我……」 「什么都不会?嗯?」 「拖……拖地,而且我会洗碗。」她急急的说。「我工作经验丰富,相信对 这仿工作会有帮助的。」 她去餐馆洗过碗、跟著大卡车去卖菜、去公厕刷马桶……反正很多啦!不过 都很快就给人请走路了。 洗破太多碗给人丢出餐馆她认了;刷马桶一边刷一边吐,还影响到原本不会 吐的刷马桶工,被认定不能胜任,拖累他人她也认了;可卖菜……为什么还是不 行呢? 一整车的花椰菜她卖得很卖力啊!那种花椰菜不是叫「菜花」吗?听男老板 说那是自己田长的,於是她帮卖时就大喊—— 「来噢、来噢!菜花,菜花、好吃的菜花,老板和老板娘自己长的!」 扩音器拿在手中不到一分钟,她就给老板娘扯下来,骂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什么天寿死囝仔、虾子看倒弹、毛蟹看吐痰……然後就请她走了。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她说错了什么,还有老板娘骂的是什么意思。 「行了。」他可以预计这丫头很快就会消失在他面前。「去做自己的事吧!」 做自己的事?Cinderella一脸为难的杵在原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个……」 风月樨不耐烦的放下报纸。「又怎么了?」他的语气像是随时会发飙。 Cinderella有些讶异的看著他俊美如兰陵王的脸。他长得真好看!除了俊美, 他还给人沉肃、冷酷、高傲以及一种……很男人的感觉。 「老David 安排我来照顾你,可他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 「照顾?」他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她赶紧解释,「就好像照顾小猫、小狗,总也得要知道它一天吃几顿、几天 洗一次澡、几天遛一次狗什么的。」她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发觉他的脸上温度骤 降中。 小猫、小狗?她把他当动物来照顾吗?咬了咬牙,他冷著声道:「我一天中 只有早餐在家里用,习惯西式早餐。我习惯七点四十开车上班,早餐请在七点之 前弄好。晚上十点前若回到家,我有吃宵夜的习惯。还有,晚上温度若低於十三 度,你必须把客厅壁炉的火生起来。 「我的规炬不算多,不过你必须确实遵守。只要你做得下去,薪资上我不会 亏待你。」 她边听边点头。其实他不发薪也没关系,她只要有地方住、有三餐吃就好了。 她真的怕了那种吃了上一顿不知道下一顿在哪的日子。 「我要一杯不加糖的义式卡布其诺。」他打算继续看报。 「先……先生。」 风月樨不带感情的开口,「还有,我不喜欢同样的话重复第二次。」他是个 对自己十分严格的人,同样的,他也不会让不合他要求的人跟在身边。 「先生……」咽了咽口水,她有些怕了他像刀一样锐利的目光,开始有一点 点了解老David 叫他恶魔的原因。「可不可以请你示范一下不加糖的义式卡布其 诺的做法?」 其实她也不光是会吃啦!对於煮东西她还颇有心得。只要是她喜欢吃的、喜 欢喝的,她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学会。 而比起咖啡,她泡的英国茶可就道地多了!啊,如果是英国茶的话,她还会 弄很多茶点。 「嗯?你说什么?」 他的那个「嗯」会不会拉得太长了?还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是……就 是那个义式卡布其诺的做法,可不可以请你示范?」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压下视线回到报纸上。「行了,你可以走了。」早对她 没什么期待的。 走?那怎么行!走了她的下一顿在哪里,今晚又要睡哪里? 「为……为什么?只因我不会煮义式卡布其诺?」杏眼圆瞪,她一脸不相信。 这个主子太苛了吧!只是不会煮一杯他要的咖啡,这样他就不要她了?! 像她家的佣人好像没有人因为不会煮咖啡而被辞退的。 「一个佣人不符合王人的要求,你觉得该被留下吗?一只不会吠的狗,你能 期许它能为你看家吗?」他的语气平淡,可每一句话都很犀利伤人。「要一个会 计却来了一个水泥工,这种感觉非常困扰。」 她被刺伤了。沉下脸,她气得英文流利的脱口而出,「我告诉你,人不是万 能的!」 「嗯?」英文? 听不懂吗?她不介意解释得更清楚一点。「人当然不是万能的,要你穿上紧 身衣裤来一段天鹅湖你行吗?即使你有勇气穿,你会跳吗?每一个人都有每个人 的专长,做事本来就应该分工合作,像先生这么吹毛求疵的人,更应该在每件事 上都请不同专长的人。讲究吃就请厨师,讲究衣著就找设计师,要园子美观就要 找园丁……如果你只想请一个人却要要求有请专人的品质,那是不可能的。」 「你……」 她豁出去了!充满愤怒的大眼直盯著他,「还有,不会吠的狗也不尽然不能 帮忙看家,它不需要会叫,它只要能咬住坏人,一样可以达到看家的目的。」她 家的弗雷特就是这样的狗。 他盯著她直瞧,阗沉如子夜的黑眸闪过一抹玩味。「你……真令我讶异。」 原以为她是那种娇弱弱,一骂就哭的丫头,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浓眉一挑,「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可她其实心脏跳得好快。她没奸气的用回中文咕哝了一句,「冲锋陷阵的人 通常没什么好下场。」有哪个主子会要一个说话比自己大声的人?她大概得准备 上楼收拾行李了。 「面对我像上战场?」风月樨没什么表情,眉毛一挑算是自嘲。「也对,有 人还说我是恶魔。」 他知道老David 对他的评语?哼,算他有自知之明。 「我真的像恶晓?」他盯著她,像在等待她的答案。 「你……根本就是撒旦。」她小小声的说。 撒旦?!恶魔的头头吗? 他为之失笑,放柔了眸光,密长的睫毛像两排扇子似的,让他看起来多了一 些温度和……魅力。 「我好像开始期待,往後的日子你会给我什么不同的惊奇了。」 往後的日子?「你的意思是说……我……我……」她高兴得说不出话。 「不喝义式卡布其诺了,你能弄出什么热饮我就将就著暍吧。」他嘲讽的勾 扬起嘴角。「人不是万能的,是吧?」 Cinderella的脸红了,好一会儿呐呐的说不出话。「我……我可以学。」弄 吃的方面她还有些天份,只要煮过一次给她看,她大致可以试试了。 「总算还有些骨气。」 这句话到底是褒还是贬?「先生说话……好像即使是夸奖人也会长了好几根 长针。」 「丫头……」 「我叫Cinderella. 」 「Cinderella,我期待你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习惯这里的一切,当然包括…… 我,还有我即使是夸奖人也会长了好几根长针的说话方式。」 她看著他:心想这人还真是很不好相处呢!怪不得请不到人来照顾他。 不管了,反正她可以确定今晚有地方可以睡,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