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日快乐——” “嗯,谢谢。” 面对电话里的祝福,花芸芸笑著道谢。 “有没有打算跟老公出去庆祝一下?”远在美国的萱萱笑著问她。 “嗯……他还在上班,等他回来再说。”她有点儿犹疑地回答,仔细听就会 发现她十分心虚。 “什麽”你们没讨论喔?姊夫实在是太逊了啦!萱萱在电话里哇哇大叫。 她只能乾笑,心里却直想哭泣,喉头被一个硬块梗得好痛,痛得几乎说不出 话来了。 讨论?他们都分房睡了,还讨论个屁! “那你改造木头老公的计划进行得怎麽样了?” “别提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除了偶尔会冒出‘啤——’的一声无意义单 音节,其他时候全是低头闷著嚼草反刍,明明四个胃袋装得满满的,却光只在嘴 里翻来覆去地嚼,吐也吐不出一块叉烧肉,闷死他活该!” “……牛是吃素的。”董萱小心翼翼地提醒她。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芸芸没好气地说。 “那……大姊,如果姊夫真的那麽不受教的话,你要不要再来一次离家出走? 这次走远一点儿,来美国吧,给他好好地上一课震撼教育!“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会再这麽做了。” “为什麽?” “他小时候待过孤儿院,很害怕被抛弃,我……我不想再伤害他。” “大姊啊……你已经爱惨了姊夫,回不了头喽!”萱萱叹了一口气。 “我怎麽会不明白呢?”一阵怅然,她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萱萱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语气紧张了起来。 “大姊,你在哭吗?你今天是寿星耶,不要掉眼泪啦!”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好容易哭,眼泪说来就来。” “别难过了。我下个礼拜就会回去,要帮阿娇办一下检疫和出境的手续,下 个月再带它到美国来,如果姊夫真的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到时我可以 帮你出气!” “谢谢你喔,我的确需要你的拳头相助,看看能不能把那条笨牛胃袋里的东 西,给打到吐出来!” 萱萱狂笑不止,连带的也让芸芸的心情好了些。 挂掉电话後,她的心情愉快许多。 山不转,路转!眼睛要向光明处看,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没必要两个人 都一起钻牛角尖,那样根本於事无补。 决定了!今晚等逸槐回来後,她要煮一桌好吃的菜跟他谈和。 心情一放松,她就带著笑容,拎著钱包,出门去买菜了。 当她前脚走後没多久,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一阵又一阵,响了好久,一直没停,阿娇也竖著耳朵听了好久,偶尔焦 躁地“汪汪”吠两声,以示抗议不绝於耳的噪音。 不知道响了多久,当电话铃声终於停止时,精神紧绷的阿娇才松懈下来,趴 回草地上睡大觉。 不到一分钟,大门外传来“吱——”的一声紧急煞车声,阿娇机敏地又立即 起身望向大门。 接著,苏逸槐慌张地冲了进来,阿娇见状开心地奔上去迎接。 苏逸槐没有空理会阿娇,心里一直挂念著芸芸。 刚才他打电话回家,想要找芸芸,没想到响了好久,竟然没人接电话。如果 不是芸芸闹性子不接电话,那就是……她并不在家里! 只要一想到芸芸可能离开他了,他的心脏就揪得好紧、好痛,因些路上拚命 加速开车,赶回家来。 “芸芸!”他进屋大喊,但没有人回应他。 他慌得在屋里乱窜,阿桥也跟著他跑进屋里,把泥巴带进客厅的地板上。 他没注意到地板上的污泥,鞋底踏上阿娇带进屋里的泥巴,也跟著踩出了好 多泥印子。 把家里所有的房间都打开找寻了一遍後,才确认芸芸真的不在家的事实。 他六神无主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袋里混乱成一团浆糊。 “芸芸会去哪里呢?难道她又离家出走了?” 刚才他特地看了看冰箱,并没有她留给他的纸条。这次,他不知道该上哪里 去寻找芸芸…… “她会不会是回娘家去了?”他突然想到她上回离家出走的目标,马上又飞 快起身奔了出去,开著车迅速离去。 阿娇望著被“砰”的一声甩上的大门,觉得这个主人怎麽那麽忙,匆匆来去, 好像作梦一样…… 梦啊…… 嗯嗯,它还是继续补眠好了。 缩回狗屋里,阿娇一下子就睡得唏哩呼噜的,好梦连连……阿桥这一睡,睡 得好久、好沉—— 一直睡到被花芸芸的尖叫声给活生生吓醒为止“哇啊——地板怎麽那麽脏啊? 全是泥印子!阿娇,你怎麽跑进来玩泥巴仗啊?别不承认!到处都是你的狗爪印!” 花芸芸等了好久,从黄昏等到入了夜,都没等到苏逸槐回来,而且跟昨天一 样,他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回家。 面对满桌冷掉的菜,花芸芸心灰意冷,不想再等他了,於是起身开始收拾桌 面。由於一直没点灯,她的视线早就适应了黑暗,因此也懒得开灯,摸黑把汤端 进厨房里。 当她走入厨房时,苏逸款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疲惫不已地坐进沙发里、 发呆。 他推门进屋时,满屋的黑暗与冷清扑面向他袭来,他的心也坠到了最深的谷 底去。 芸芸没有回娘家,也没有回家,这表示她这次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他绝望地把脸掩进双掌里,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花芸芸从厨房出来时,无意中看到沙发上多了一团黑影,吓得她冒出一身冷 汗,立即抄起放在流理台边的挂面棍,“啪”的一声迅速打开电灯。 “是谁?”她一面大喝,一面做好全力冲向门口的准备。 光芒霎时笼罩客厅,让已经适应黑暗的两人被照得头昏眼花,差点睁不开眼 睛。 花芸芸没有多做停留,立即冲向门边,想逃到屋外去求援。认出芸芸的身影, 苏逸槐飞快地 扑向她,不让她跑走。 “哇啊——放开我!放开、放开——”花芸芸吓得大叫,手里的挂面棍咚咚 咚地朝那个抓住她的人身上乱敲一通。 “噢!芸芸,住手……” “逸……逸槐”“花芸芸停下攻击,不敢置信地望著紧抱她不放的男人。 “你下手……真狠……”他咬牙无声呻吟,觉得脑袋跟肩膀好痛,却怎麽也 不肯松手。 “你吓死我了!回来就回来,干麽闷不吭声啊?我还以为是小偷闲——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他死命地吻住。 他用吻、用双手的抚触来证明他的芸芸的确在这里、在他的怀里,她并没有 离他而去。 苏逸槐万分地庆幸自己还没有失去她。 他的热情来得又快又急,她先是被他火热又急切的反应吓到,接著身体里的 火焰迅速地被他异常热情的深吻给点燃,不由自主地软了腿,倒进他的怀里。 失而复得的冲击,让他无法忍耐与她分离的任何一秒钟,抱著她缓缓倚著门 板滑坐到地板上。 “逸……逸槐……这里是客厅……”她虚软无力地低喃。 他行事一向拘谨,从来没在卧室之外的地方要过她,惊讶之余,从来没有经 历过的全新体验,剧烈地冲刷她全身,引发一阵又一阵的颤栗,让她已经无法思 考。 “抱歉,芸芸,就这一次……我不想等、无法等……”他气息不稳地要求著。 他将她的衣服推高,双手带著足以炙伤她肌肤的热度,抚摸她的纤腰,向上 来到胸口,在两团柔嫩上重重地施力,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觉得他现在似乎距离她好近、好近,她忍不住伸出手,主动解开他的领带、 衬衫扣子,想要更贴近他一些。 她的小手探上他裸露的胸口时,欲望的火焰瞬间爆发。 他已经无法思考,身体里涨满对她的需要及渴望。 他也已经无法言语,只能用更强烈的热情对她诉说他所有的感情,拉著她与 他一起焚烧,直到所有的猜疑及不安,全在原始共舞的本能之中,淋漓尽致地燃 烧殆尽…… 当他们躺到床上时,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後的事了。 她趴在他身上,努力平复喘息,耳里倾听著他胸腔里从为她狂乱的疾跳、到 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声。 “对不起,我刚才太急切了,有没有伤到你?”他吻了她一下,语调低沈轻 柔。 “没有……”她红著脸摇摇头。 她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也会有这麽热情的一面。 他回以一个温柔的拥抱,代表他的歉意。 “不过,我很好奇,你突然这麽失控,活像被下了春药一样,是发生了什麽 事?” 这一次,换苏逸槐的俊脸一热。 “我以为……以为你离开我了。” “是你不理我的!连通电话都没打,害我好难过。” “我有打,可是没人接。” “你有打?如果我没接到的话,那可能是我出门去买菜了。” “原来如此。”他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那你呢?你又去了哪里?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等到菜全凉了,你竟然都没 回来……” “我跑到你娘家去找你了。” “我娘家?我爸、齐阿姨,还有我两个妹妹全去了美国还没回来,家里一个 人都没有,我回去干什么——”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来,直愣愣地望著他。 “等一下……你是自己开著车过去又回来的?” “是啊!” 老天!他真是疯了! 她的娘家很远,开车来回的话,要花上好几个钟头耶! “你……真是笨蛋!电话打一次没人接,过一段时间再打就是了,怎麽那麽 笨?急吼吼地就开著车子跑到我娘家去找我……”她抚著他眼角明显的疲累痕迹, 眼眶红了起来。 “我是怕你真的离开了我,所以才会慌得像只无头苍蝇般,不辨方向地四处 乱窜。只要是你可能会去的地方,我就毫不思考地找了过去。” “那如果我跑到美国去了怎麽办?那边那麽大,你要怎麽找我?” “就这样找,翻了整片土地也要找到你。”他的语气透著令人动容的执著。 “笨蛋……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吗?”她笑了出来,眼泪 也掉了出来。 他呼吸一窒,将她的脸蛋按进他怀里。 他怕自己看了她哭泣的脸,也会跟著哭出来。 两人以体温互相煨著彼此的心,互相汲取彼此没有诉诸言语的爱意。 “今天,我同母异父的姊姊来公司找我,我们谈了很多事,关於母亲的,还 有关於她自己的”“喔?有没有什麽结论?” “还好当年你没嫁给蔡政隆。”他坚定地回答。 “为什麽?”她抬头瞧他。 “你们要是真结婚了,不就叫‘蔡花’联姻吗?菜花、菜花,说有多难听, 就有多难听!”他一脸的嫌恶。 她听出他话里的醋意,心里涌起甜蜜的滋味。 即使他说的话十分幼稚,却让她心情很好地扬起笑容。 “当年我们结婚,是叫‘苏花’联姻,每个人听了也都笑出来,因为全想到 了苏花公路。”她也糗了他一下。 “那也比菜花好听!”他冷哼一声,摆明了绝对不再将她让给那个人。 “照你这麽说,那我如果遇到姓宋的,就叫‘送花’、遇到姓彭的,就变‘ 捧花’、遇到姓杨的就更难听了,不就要叫水性杨——唔……” 他打断她的话,用力地以吻堵住她的唇。 “你只能嫁给我!”他用力申明。 他很讨厌听到她属於别人的话,刺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娇软地回答。 “霸道!”然而,她的语气却一点儿也不抱怨。 两人亲亲密密地拥在一起,享受宁静的时光。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他忽然推开她下床,在床底找了一下,发现外 套在客厅大门那边,不顾光裸著的身子,跑去客厅把外套拿了进来。 “什麽东西啊?”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只眼熟的粉绿色纸盒,回到床上,深情又腼腆递给她。 “芸芸,生日快乐。” 她惊讶地张著嘴。“没想到你记得。” 他搔搔头,不敢提是林康耀无心的一句话才提醒了他。 她打开纸盒,发现里面的款式和他上回送她的款式极类似,只不过这次的心 形坠饰,是用许多美丽的碎钻镶成的,在她眼前闪闪发亮。 “哇,这颗心升级了耶!”她扬唇惊呼著,心里已经溢满浓浓的感动。 谁说木头没有救? 原来他也知道用钻石来砸昏女人的浪漫手法。 “谢谢你。这辈子,我只要你给我的这颗心,而且会一辈子好好地收著。” 苏逸槐紧紧拥住她,为她的话而感动不已。 花芸芸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的回答,伸出食指戳戮他的肩膀。 “那你呢?没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嗯。” “……你不对我多说一些话,就像我对你说的那样吗?” “……嗯。” “嗯”?就一个“嗯”? 花芸芸忍不住无奈地偷翻白眼。 看样予她是高兴得太早了。 要训练木头老公学会对她说浪漫情话的教育大计,看来还有段路要走哩…… 唉…… 某一天,花芸芸感觉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之後,才发现是怀孕了。 花芸芸当场高兴得掉下眼泪来。 反观当了爸爸的苏逸槐,却阴沉著一张脸,若有所思,严肃得不得了。 “怎麽了?你不高兴吗?”她皱眉问他。 她的喜悦被他的壤脸色给泼了一大盆的冷水。 他仍然没说话,只是烦躁地搔了搔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那头已经够多的白发,好像又白了好 多根…… “不,我很高兴,真的。”他叹口气抱住她。 “那你为什麽一点儿笑容也没有?” “我……我是在担心。” “担心什麽?” “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父亲,每亲的角色,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 任爸爸的角色?我怕我……” “你怕什麽?全天下第一次当爸爸的爸爸都会紧张,而且焦虑程度不输你。 反正你那麽会读书,育儿书就回去给我多读几本吧!” “靠书本有用吗?” “我老爸常说第一个小孩照书养,第二个小孩就会开始照猪养。你看我长得 正常健全,我两个妹妹也养得头好壮壮,没什麽太大差别呀!第一次没经验,就 先看书学,等以後有第二个、第三个宝宝时,我们就可以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养 了,对不对?” “嗯。”他点点头。 虽然看似被花芸芸的养孩子理论稍稍安抚了,但苏逸槐还是连续失眠了好几 个晚上,总是要抚著她的肚子抚好久,才能入睡。 为了安抚焦虑不安的准爸爸,可怜的准妈妈只好任他闹上一整夜。 直到他惊觉她因睡眠不足而有了黑眼圈後,才强迫自己安稳入睡。 但是不论怎麽努力,他仍然睡不著。 “……老公……” “抱歉,吵醒你了。” “你真的很不安啊?” “我……我只要一想到将来不知道要怎麽当一个爸爸,我就慌了。” “你这样会害宝宝跟著不安耶!书上不是说胎教很重要吗?你不安,就会让 我不安,我不安的话,宝宝也会跟著不安,然後就会在我肚子里翻来覆去,跟他 的爸爸一样,像在煎鱼似的。” “那怎麽办?” “听说,宝宝会感知外界的反应。如果你怕宝宝不知道你有多爱他的话,就 从现在开始跟他说话好了。” “说话?说什麽话?” “都可以啊!你先把手放到我的肚子上,再对宝宝说话。第一句,你可以先 说爸爸好爱宝宝啊!” 他犹豫地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嗯……爸爸……很爱宝宝……” “不难对不对?来,再继续说,妈妈也很爱宝宝喔!” “妈妈也爱宝宝……”跟著讲第二句,的确是觉得没想像中的难了。 “大家都会爱宝宝!” “大家都会爱宝宝。” “但是爸爸最爱宝宝!” “但是爸爸最爱宝宝。” “妈妈也最爱宝宝!” “妈妈也最爱宝宝。” “妈妈也最爱爸爸!” “妈妈也最爱——”他一愣,抬眼望向她。 “怎……怎麽了?继续说啊,你不是开始讲得很顺了?”她红著脸,假装若 无其事地说。 他看了她好久,最後缓缓地搂住她,给了她一个深浓的亲吻。 “我爱你。” 芸芸哭了起来,埋进他的怀里。 听到盼了好久的甜言蜜语,感觉好像在作梦一样。 “明天早上醒来,记得要先对辛苦的准妈妈说一句:”睡得好吗?老婆“, 知道吗?” “我会记得。一定记得!”他强调著。 甜言蜜语,其实没那麽难说出口的嘛! 一整夜,他不停地对她说“我爱你”。 听到最後,她由感动变为疲倦,忍著叫他闭嘴的冲动。 最後,她在他怀里昏迷过去,累得呼呼大睡…… 连续几天,准妈妈跟准爸爸又失眠了。 因为睡不著觉的准爸爸,不断地对准妈妈说“我爱你”,也对肚子里的小宝 宝说“爸爸妈妈最爱你”,闹了整整一夜才停…… 苏逸槐在清晨醒来。 他转过头来,深情地看著他的妻子及他的孩子,心里涨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有了一个属於他的家。 而他的孩子,正在父亲与母亲的呵护下安眠著。 他相信他的孩子,会在幸福中长大。 他摸摸妻子白皙的脸颊。 在晨光中,她看起来好美、好美。 花芸芸醒来时,他倾身给了她一个吻。 “睡得好吗?老婆。 她满足地睁开眼,也回了他一个亲吻。 “嗯。老公你呢?”她伸出手,在半空中与他十指相扣,再缓缓拉著他的手, 放在宝宝的身上轻轻拍著。 “我也是。”他温柔地看著依然睡得深沈的宝宝,蜷曲的小手无意识地动了 动。 “你今天要去见你的母亲了,会不会很紧张?” “有你当我的靠山,我怕什麽?”他笑睨著她。 “我们到日本见过了你母亲後,接下来就要去美国,参加二妹、三妹跟老爸 的婚礼啦!哇,好忙喔!”她埋怨著,但语调却听不出有任可的抱怨。 “可不是?”他的唇边也带著笑意。 “老公,我真高兴能嫁给你!” “我也是。” “……还有呢?”她微笑等待。 “我爱你。” “好乖——”摸摸头。 “……喂!” 俊脸爆出了红晕。 真甜蜜呀,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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