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1 ) Live For Yourself. 黄昏是个令人伤感的时分。 我是说,夕阳的眼角挂满了混帐的泪丝。 你现在站在西郊的拐角处, 那儿有一个鲜明的混帐的STOP标志。标志的向右是一个小食店。小食店的背 面近百米处是一片铁路。铁路的中间设有月台。月台又小又脏,表层的墙皮一块 连着一块,在微风中不住地颤抖。小又瘦的蚂蚁把家安在了里面。稍大稍胖的蟋 蟀把家安在了里面——我是说,你些你能想象的到。 每天都有许多衣着各式各样的人群在这里上上下下,下下上上。他们带着各 种各样的混凝土式的表情。 路边还有小草。小草的上面或者是下面是易拉罐塑料袋香蕉皮荔枝核西瓜皮 等等等等之类的同胞。 除了小食店之外,还有几家不怎么整齐的小店。它们卖烟卖水果卖饼干卖报 刊杂志卖瓜籽卖雨具卖鞋子卖帽子卖衣服卖打火机卖驱风油卖晕车丸卖保胃剂卖 墨镜卖走私的随身听耳机光碟卖一切可以卖的东西——我是说,包括卖笑。 这些小店的再往后推移是到了居民的住宅区。中间也夹杂有一些旅宿。它们 的高度在夕阳中都不显得伟岸。 我是说——这就是我的小食店周围的概貌。 (2 ) 小食店是由我和我母亲共同经营。此外, 还有一位我雇的女工。这位女工是在下车站时钱包给人混蛋的偷去了之后沦 落到我这儿的。之前的女工,嫌这儿太吵太脏去她所谓的既舒适又不菲待遇的桃 花源去了。 我母亲对于这位女工是相当的欢喜的。你知道,因着她的不声不吭和任劳任 怨。 我很少听见她说话。 她只是不停地做她的活。 她是温州人。这里的熟客管她叫温州妹。 我管她叫欣儿。因为欣儿是我母亲对她的称呼,所以我继承这个叫法。 欣儿是个刚从学校出道不久的却对任何世事不感任何兴趣的长着一张单纯脸 的女孩——我是说,这是在我看来。 在几次顾客玩弄她长长的辫子之后,这位姑娘将她的长长的辫子去见了黄河。 我为此很是的可惜。 我是说我真的觉得可惜。你从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长发。 我不打算骗你。 但这个可惜仅维持了22个小时——我是说,22个小时之后,我发觉她比原来 更加的美丽。 (3 ) 这里的人群中,都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他们有的是推销员, 批发商,小贩,打工仔;有的是恶棍,地瘪,阿三。至于游人,到这儿的机 率我很抱歉——我是说,我说不出口。 这里曾经出过多次事件。其中一件甚至闹出了人命。 缘由是这样的:有一个女乘客在这儿的旅宿住了一个礼拜之后,不幸染上了 毒品。当她在飘然自在的同时身上的钱也随之飘飘然飞走。于是她得赚钱满足于 吸毒。而唯一能够很快能赚钱的方法便是陪人家睡觉。她便这样做了。你知道她 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有一次,一位顾客在玩弄了她之后,没有付钱就走人。 你能想到她自然不甘心。于是追赶上去要钱。那个男的看起来对此很有经验。他 说他没向警察报警这里嫖娼已经是很仁之义尽了。于是他很快尝到了五指斑斓的 味道。于是两个干了起来。最后,这个傻女人说你不付钱就当场死在他面前。这 个傻办法显然威胁不了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反而点上一根烟悠闲地的抽了起来。 于是在他悠闲悠闲悠哉悠哉的时候,那个傻女人付诸了她的傻办法————我是 说,列车于是很爽快的松了一下筋骨。————那个男的当场吓得连香烟把衣服 焦了一个大洞也浑然不知。不久后混帐的警察悠闲悠哉地赶来。 一个星期之后,这个女的丈夫闻讯赶来收尸。 (4 ) 5 月1 日放长假的时候,这里异常的热闹。 这里有很多的货物和商品。它们都急于运往各地。这里的许多人从中购得了 些便宜货。 我在这一天,从一个山东人手中购得一犬。那山东人说这是世界名犬,叫北 京犬。我在电视上看过北京犬。然后我说北京犬的耳朵没那么短。于是他说,他 说错了,他说的是另外一只。我说另外一只在哪?他说他上站时卖给一位豪妇了。 他把这只和另一只给混淆了。他说他很挂念那一只,因此导致口误。这只应该是 拉布拉多犬。 我没有看见过拉布拉多犬,甚至连听也从未听过。可我还是把这只样子不算 坏的宠物给买了下来。就冲着那山东佬苦苦编出来的混帐故事。 这只狗花了我三百人民币。 我管这狗叫一多。 值得一提的是:欣儿尤其喜欢一多。 两个礼拜后,我从一个朋友的判断中得知:这只不是拉布拉多犬。理由是: 拉布拉多犬的尾巴没那么短。 至于这只是什么犬?我的朋友也表示摇头。 最后我在的那一位朋友终于得出这只犬是什么种? ——小杂种。 (5 ) 在一个早上,当我看到一个场景时,我迸发了一个想法。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的房子在离小食店不远处。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古典建 筑。它一共有十几个房间和两个大厅。我和母亲各用去一间,加之其它的货物占 地,以及欣儿的一间,以及一多的一间之后,我还能腾出一些间。于是我决定将 这几间出租。 我所看到的一个场景是:一个女的在我的小食店里坐下,要了一碗木瓜粥和 两片鸡蛋稣。不久之后,又有一个男的在她身边坐下。看样子他们是熟识的,但 却认识不久。男的对女的说了几句轻佻的话之后,就探过身子去吻那女的嘴。那 女子羞郝的低下头说道,没看见这么多人吗? 于是我的想法就在这时诞生了。 (6 ) 上 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样。这个做法很快产生了奏效——我是说,我的房子很 快就给租满了。你得知道,自然这其中也是因为我的房间设施比较齐全而且比较 美观的缘故。 我的房间重新用粉色粉刷过了,再添了一些修饰,简直活像一个洞房。我不 骗你。 从外面来观,它是由浅蓝色和淡黄色相交映的。 这些颜色让人们觉得和悦。你能想象的出。 而这得归功于无用功的巧妙设计。 无用功是我的一个朋友。此人的想法在别人看来常常是一无是处,因此大家 都叫他无用功。 无用功是搞建筑的。而且此人还异常的喜欢音乐和宠物。我的那只不是拉布 拉多犬而是小杂种的伟大发现就是由他揭发的。 我为此恼了半天——我是说,我情愿不想知道这个事实的真相。 但这个事实不容改变。 那么好吧。 无用功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兼职好友。高中毕业后,我们双双落榜。 我单身一人跑到外面去闯荡,希望像希尔顿一样白手黑手也能起家。但希尔 顿目前还是成为不了了, 每天有三顿已经很幸福的了。 在出去的几年后,我赚了积了些钱。接着我开了家网吧。这间网吧越做越火, 规模也越来越大。不到两年,我包下了我那栋楼的三楼。 我那时想这不过是我事业的开端,然而事实证明这是到了极端。 我是说就在我包下那三楼的同时,不知是什么狗屁原因,无缘无故的着了火。 结果是这场火很痛快地烧掉了我多年的奋斗史。 我在万般无奈下回到了这儿。 (中) 至于无用功,我回来之后,才知道这小子落榜之后不甘心,又再苦读了两年。 两年之后,依旧一无所获。 然后就开始跟着别人一起搞建筑直到现在。 我和无用功之间也曾经像水与土一样闹出过不愉快。 那是在我们读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让每个有种的 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流口水的女生。我对此名女生很痴迷。无用功对此更加痴迷。 一天到晚的死皮赖脸围着她转——我是说,他是把她当太阳了。 那时我觉得他中了邪。 因为他为着能多看几眼而她又不能看着他,宁肯让尿憋上个把钟头。同时, 我也觉得我中了邪。因为我竟然对他的一片赤热之心毫不为之感动——我是说, 我依然不打算放弃那女生。 为了那女生,我几乎和无用功干了一架。而之所以没写成“曾经”,原因是 由于那女生在得知我要和无用功干上一架之时,为了展示她迷人魅力之甚,到处 拉其他的人来一同组织观看。 结果,我和无用功举起了拳头——“握手”。 从那时候起,我和无用功都决定这辈子不结婚,但碰女人还是可以的。 现在想来,我们那时会落榜和那件蠢事是离不了干系的。 (下) 我回来那天,无用功很热情前来迎接。我们到市区一间酒吧很痛快的很混帐 的喝了一晚。 在其谈话中,我很不幸的得知这小子违了我们曾立下的壮言。 我是说他不再是他的了。 我是说他是他老婆的的了。 但对于此种想法我在六个小时之后,我得将“不幸”改为“幸运”。 在我们喝了六个小时谈了六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酩酊大醉。无用功居然语 无伦次地说到“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北斗——七星拳”。我听到这话时尤是的激动。 这是我们小时候爱看的一部动画片。 于是我也“嗒嗒嗒嗒嗒嗒嗒”的起来。 在众目的疑光之下,我们扶着走出了酒吧。 走出酒吧后,无用功在公共亭打了个混帐的电话。这是给他老婆打的。他的 手机让她老婆用着了。 三分钟之后,我见到了这位让我对无用功的违约改变态度的女人。我是说, 妈的,这厮前前前世积了什么阳德,有这么一个绝色的女人跟她。 无用功问她老婆怎么这么快? 她老婆说那好,我等回再来。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她走了几步无用功才醉熏熏的半跌半走的将她拉住。然后张了张口想说什 么终于倒下。 他一共喝了六瓶酒。 我稍为逊色,五瓶。 至于无用功的女人迷魂香为什么那么快就到? 我们第二天才知道她是去买汽车香水。 无用功的汽车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二手货——广州本田。 看上去很风光,开着开着就耍脾气熄火了。而且车内的味道很不一般,让人 有很不一样的感叹。 这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 重要的是,无用功的女人让我心里面直痒。 (7 ) 我的租房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奏效的。开始时租客还寥寥无几。然而在时间的 推移之下,情况有所改观。 我这儿来的租客现在已是由新变老。而偶尔有几个新客那也是由老客介绍而 来。 我的房子也总能常见人出出入入。 (8 ) 黎明的时候,我喜欢带着一多沿着铁路一阵小跑。这种感觉让我一度觉得兴 奋。当跑到月台后面之时,一多会突然停下来看着寥寥的侯车之人。这个时候是 比较少人影的。 起初的时候,一多见着生人总要狂吠上一阵。我不知道这是出自于恐慌还是 自豪。有一点要说的是,很少人会回过头来理会的。我是说,回头率极低——远 不及那柱子上的招贴广告。 那上面是只穿内衣的女人。 一多的走失曾让我烦琐了一阵。 一多的走失是在我们早上跑步穿过月台的时候,我低头看时发现不见了的。 我当时并没有去寻找。当时我只是认为一多贪玩,到别处玩了而已。于是这 个贪玩一直用了八天。 这可真的是令欣儿很是的悲伤。我说过,她是很喜欢一多的。一多这个名字 就是她给我提的建议。 我一拍当即同意。 欣儿利用空闲的时间去寻了一多,然而结果不尽人意。我对此的看法是,听 天由命。 八天后,有一个江苏人牵着一多到我这儿来。他说他发现了这只狗,从这里 的人口里知道我丢失了一条狗。于是他给我带来了。 我对他说了很感激的话。理所当然,也付给了他一些报酬。 我觉得这个人也是个编故事的混帐的能手。 在这个人走后,欣儿从一多的脖子上发现了一道伤疤。这个伤疤很大,周围 的毛已经脱落了。我能想象它的疼痛,因为它会突然狂叫,并用它的爪子去挠伤 口。 我曾想象它会死掉。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事情。 随后无用功告诉我一多得了狂犬病。 接着欣儿用一个礼拜的时间给它擦肥皂水这只狗得以苟存下来。 此后,无用功的老婆迷魂香到我这儿来对这只狗总是避而远之。 我能想象她是怕不小心给这只狗咬了得狂犬病。 我对此表示理解。 尽管地这位漂亮的妻子有次用它高高的鞋尖去踢一多。 (9 ) 对于无用功能娶上迷魂香这么一个精致的人物, 而迷魂香又能屈就于无用功这么一个憨厚的家伙。我表示了常人应有的惊奇。 我曾向无用功提起这么一个看法。 无用功开始时对我搞神秘,给予不理睬的态度。于是我放弃追问。到了后来 时,这厮在实在无聊之至时,那个神秘晚节不保。 以下便是我从无用功的神采飞扬的谈吐中所听到并加以整理之后的结果: 在一个不晴朗的早上,这厮因晚上看影碟看得太过投入,导致睡眠也很投入, 导致要上工的时候还在悠哉悠哉。在醒来之后,马上匆匆赶去。那时候无用功还 没买车,上工的时候还要在路旁气喘息息的伸长脖子等车。在无用功等着等着的 时候,突然从对面一幢楼里冲出一男一女。 直至那女的冲至无用功等车的地方。然后那男的又紧追到那女的身旁。然后 两个吵了起来。从女的话中可得知,那男的嫌脚踏一只般不安稳,于是又去踏另 一只船。结果弄得现在如此不安稳。 那女的一进愤愤之极,为了显示自己也不是吃草长大好欺负的,指着旁边的 无用功就说道这是她的情人,是她叫他来这里等她的。说着时,身子还往无用功 向上靠。无用功嘴此时心里哼的是:我让你依靠,让你靠 ,没什么大不了…… 那男的在某个俱乐部踢球,也给气昏了,飞起一脚就中无用功的要害,连自 己也给自己如此精湛奇准的脚法吓了一跳。差点让无用功这辈子失去了享受女人 的乐趣。 接着在一个多月的短暂而又漫长的细习照料治疗过程当中,与那个女的终于 摩出了爱情之火花。 你知道,那女的正是迷魂香。 然后感情发展迅猛,不亚于日本在中国推行的细菌战术。风靡一时。 而这些都只能说是其次。重要的是,无用功在那一个多月治疗空闲无聊之中, 通过实践加想象,磨出一篇感人至深的文章,扬扬洒洒近万字,文章名字与刘天 王的一首歌同名,也是《少林足球》的主打歌曲,叫《踢出一个未来》。并在当 地某晨报发表。占了整个版面,广受好评。 文章的女主人是以迷魂香的名字而命名的。而迷魂香不幸或者说是幸运的又 是个喜出风头之人,因此对无用功更加青睐。 值得一说的是:迷魂香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上报。 由此可见,无用功有的时候做的功还是很管用的。而且还兼具有针对性。 无用功说到这时,说这招是从《孙子兵法》上学到的。所谓:知已知彼,百 战百殆。 而我的看法是:投机取巧。 (10) 我的租房租了好一段时间了。然而真正意义上能让我记起的租房并没有多少。 现在介绍几位我印象比较深并且是比较主要的房客: 牙买加。 此人喜欢牙买加,却没有去过。因此对这个地方异常的向往痴迷。 我问他牙买加在哪? 牙买加却反问道:你说匈牙利在哪? 欧洲。 葡萄牙在哪? 欧洲。 西班牙在哪? 欧洲。 然后这厮手往空中一扬,道:这不结了。 然后在某一天,我拿了张世界地图给他。 我很抱歉,弄得他满世界找牙。 最后不幸发现,这只牙远离异邦——在北美洲。 画家。 此君名为加大。各取毕加索、张大千中间二字。 由此,你可以看见此人的雄心壮志。 加大曾画过一幅欣儿的素描。在我的极力赞赏下,这张素描送予了我。此君 当时说要给签上自己的大名以留纪念。在我万般的不用如此客气之下,终于“高 抬贵手”作罢。原因是这人画画得不错,字却实在不也恭维——跟一条长蛇几乎 没有什么区别。 加大在某天,在小食店里发现一姑娘,极其的平凡,便要求其做其人体模特。 在很是费了口水的情况下,那姑娘终于答应,不过要给钱。 加大便给了她一百。 等到画的时候,那姑娘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忽然又反悔,觉得钱太少。 加大当时煞是愤怒,差点就喊道“他娘的,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老子叫你 来当模特已经是很看的起你了……”但之所以没喊出,是因为此人对此比较富有 经验。万一那女的突然喊道强奸流氓非礼之类的话,那便有理也要等到阿Sir 面 前去呈冤。 因此,这一幅巨作终以流产告终。 我们很是的可惜。 我是说——没有了眼福。 当这厮看到迷魂香时对迷魂香的身段大为惊讶。想:要能让此人当自己的人 体模特,画出来蒙娜丽莎看了不嫉妒的跳出来那才叫奇迹。然后想法付诸行动。 依这小子最近学到的一句名言,说是:Do it now. 在此之前,我曾向加大泼冷。 不料,这小子体温惊人,泼进去的水给全部蒸发了出来。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对于加大的请求迷魂香居然答应了,而且不要一毛一分。 这让加大惊喜的几乎当场中风瘫倒。 我于是感到这世界的女人真他妈的比男人还疯狂——我是说,我这时就觉得 女人是这世界上最疯的人。 接下来我跑去告诉了无用功。 接下来无用功以进军奥运会的速度进军。 接下来加大和无用功大吵了一架。无用功和迷魂香吵了一架。加大、迷魂香 和无用功吵了一架。 然后无用功说:对,我落伍,我思想保守,我不尽人情,我心胸狭隘,我不 知好歹,我他妈的不是个合格的与时代并进的标准的公民,但我也不会眼睁睁地 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供人指点掉口水。 加大在一旁纠正道:不是你。 无用功斜视了一眼他,道:你懂个屁?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换句 话说,就是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们是一体的。 继而无用功在迷魂香刚张开口想说什么时骤然结尾: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所要说的就这些。 然后掉头很忧郁地往回走。估计心里正在估计再过多少秒迷魂香会追上来。 结果过了4 秒迷魂香追了上来。 无用功一看异常欣喜,正想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的”,不想迷魂香一上 来就一个耳光,道:我昨天向你要1000块怎不见像你刚才所说的,王八蛋。 然后弃无用功一人离去。 蠢得像春天。 此人是一水果批发商。此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从不梳头。这令我们常常看 到他时怀疑是跟猫或者跟狗之类的东西睡在一块。 至于这人为什么不叫蠢得像秋天或者叫蠢得像冬天或者叫蠢得像夏天? 答案是: 春天不蠢。 此人还兼具有一种本领,就是常令女人弄得像木桩。 譬如:你昨天梳那个头挺漂亮的,怎今天变了个装? 没变啊。 变了变了,怎么说没变呢? 真的没变。你记错了吧。 没,没,我记忆最好了。 可我真的没变呀。 于是这厮的目的达到了。 然后这厮装得极幽默的说:当然,你当然没变啊。 然后那女的一愣,仔细回忆一下刚才说过的话。 接着一声尖叫。 小幽。 小幽是搞保险的,美丽而精干。 这是我所能对她的评价。 我觉得有些时候简短最能够传达人的所要表达的意思。 因此这样产生了一个沉默是金的定律。 要说明的是,我对小幽是颇有好感的。 我们常在早上约定去爬山。 光头李。 光头李先前是个摄影师,专门为什么明星歌星拍写真集。据说还拍的不赖。 然而在一次因小事烦琐而显得不耐烦中,冲一大牌明星嚷道:你到底脱不脱 呀? 遂冲着这,他得到了一个足以令他终生难忘的结果——给我走人。 在几经辗转之后,在一朋友的介绍下,跑到某电视台去做记者,见什么可以 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便一一抓住镜头,然后手持话筒,报道。 譬如,在某某地某某地方下水盖没盖上,若行人群众打这里过,不小心的话 …… 报道至此,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下水盖定不翼而飞。 又譬如,某某地某某人在某某情况下,随便往地上吐痰。接着道:如果这个 人有什么病的话…… 话至此,我的第一反应又上来:那我们应该对此人表示同情和谅解。 再譬如,某某明星在某某地对某某漂亮女孩说下流的话之后,作猥亵的动作, 然后报道:你们可以想象这个人的为人…… 确实,我们可以想象:这个男人还算有种。 最后譬如,某某人在某某地路见不平,挺身而出, 单枪匹马与歹徒们搏斗。在搏斗过程当中,被歹徒砍的多一下与少一下已无 所谓。然后送进医院。经过医生的极力抢救,终于使此人度过危险期。然后手持 话筒面向观众问道:你们想象一下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对这个,我和无用功有略微的分岐。 无用功认为他的第一句话是:我老婆知道了没有? 我则认为他的第一句话是:江泽民知道了没有? (11) 我自认不是个极其固执信守承诺之人,然而也不是个轻易就能改变之人。 读者应该记得前面我和无用功曾发过的誓言。我是已经尽力去做了的。 这倒不是因为我对女人极具排斥,不感兴趣。若是有这样的人,怕不是有病 就是残废。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同性恋。 而我均与以上无缘。 我只是觉得女人太失自知之明。而且喜欢无谓的聊天。 而这些我都是挺难以忍受的。 我曾寻找过除此之类的女人,而且非常卖力。因此结果也倍感折磨于人。我 得感谢这些努力,因为它让我对女人所寄予的希望已经濒临冰点。 我那时便想:我要做个无需女人的男人。 我是说,尽管的这个想法不免可笑。 事实上,许多伟大的事情正是由可笑的事情发展而来——倘若你能仔细想一 想的话。 我曾在报上看过一则新闻,是说英国的一位首相八十多高龄了也未娶一妻。 对于他的名字我已经忘却了。 然而,无疑地,他是我所极为敬佩之人。 而我向来是很少敬佩别人的。 仅有一次,使我的这个不需要女人的壮言遭受了到一定的挑战。这就牵引到 我早些年出去闯荡时碰倒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曾让我对女人这个概念燃起了希 望之眉。 关于这个女人,在后面的故事中将会被提到。在我们分离后,我曾经给过她 很多次电话。然而我每次都不能打通她的手机。我对于此曾埋了很多设想。结果 都不能令自己满意。我不能想象她可能已经嫁人,或者是在意外事故中殉命了, 或者是跟另一名男的好上了,或者是她去了另一个国度或者是她换了手机而又忘 了我的手机等等等。这些都不能让我说服自己。我总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些都不能 成为理由。我得坦白,我至今还是深恋着她的。我深恋着她的一切的一切。然而 我又不愿为了这个而回去寻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去?我只能解释:这只是 个人的原则而已。我从不为着某个人某件事物某件事情而做出与意愿相违悖的举 动。这会让我感到很难受。——尽管的不能再见到她同样时常令我感到难受。而 我只能解释那为:不是难受,而是难舍。而我是向来对什么都可以放得下的。因 此我至今未去寻她。这倒是没有出于畏惧不能寻到的缘故。一个人倘若决意要做 某事,任何因子都不能阻碍他。而我决定了现在这样。或许会终有一天,我会因 着一时的冲动,莽然的跑去寻她。但我所要说的是:绝不是现在。 而我现在所说的是另一个使我对女人这个概念燃起希望之眉的女人。 她便是小幽。 (12) 与小幽的初次见面是在一个早餐。 晨光微曦。 她刚从列车上下来,急着找一间旅宿。 我和一多在晨跑。一多跑得很快,我追它追得气喘嘘嘘。在跑着跑着的时候, 一多突然撞上了她。 我想着又招来一顿谩骂。因为这样的情况屡有发生,而我也已练就了一付应 对的本领。譬如:对不起,它的眼睛昨天让人给弄瞎了。 而事实是,她反而弯下身子去轻轻抚摸它。 当我跑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看着我说,这是你的狗吗?挺可爱的。 我说是。 我说没伤着你吧? 她笑说:这么可爱的狗,怎么会伤人呢? 我说:先前的每个人都说这狗伤着他们了。 然后她问我它的名字。 一多。 一多?嗯,很好听的名字。你取的? 是的。 接着她站起问道:请问,这儿附近有旅宿吗? 我想起今天牙买加将南下。 于是我将她带到我那儿。 在路途过程中我们彼此认识。 我敲了好一段牙买加的混帐的房间门,而这厮居然也得以无动于终,苟全致 志于美梦。我这时便后悔当初应该听无用功的一言,在前面开一扇窗。然而无论 如何,我还是报予侥幸的继续敲了一下。 奇迹总是在人们将至丧失希望之际才懒洋洋的蹒跚出来的。 忽然的或者说很幸运的,牙买加竟然从温床里爬了出来。然后睡眼朦胧的嚎 道: 敲什么敲?昨晚吃得太饱了?到我这儿来消耗来了?有完没完呀?还让不让 人活呀?活受罪呀? 接着一声意想不到而又情理之中的“砰”。 然后旁边的小幽冲着我笑。这笑是如昨晚降下的甘露,不知其是冰冷抑是甜 美。 我也不知所谓的回之一笑。 然后我冲着里面喊道:去惠州的列车要开了。 然后里面忽然哈哈大笑:我的车下午才开。 然后我整理一下,让出我的房间。 (13) 在早上八点的时候,我在小食店碰见了她。 我向她问了好。 她回敬。 我说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早起来的? 她回答事实是,已经不早了。 我说我不这样认为,或许你该往后看一看。 后面是牙买加慢吞吞吞吞的向这走来。 你可知道今天是他住我房间以来最早起的一天?我说。 然后她问我那厮是谁? 我告诉她是牙买加。 在一处靠近窗户的桌下她坐了下去。 她说这个地方不错。 接着牙买加找不到什么好的位置,跟着跑到这边坐下。然后嚷道:喂,给我 来一碗面,大碗的,放辣一些。 我在问了小幽要什么之后去取,紧接着回来之后,忽然发现牙买加正和小幽 谈得十分起劲。 在我到来之后,牙买加朝着我牙咧咧的道:你还算个男人啊。一大早把我叫 起来就为讨好个——他本来说妞的,但想初次接触不好贬人家,于是硬搜尽枯肠 猛然找到一个词——小家碧玉。说完之后,自己都觉的自己的文化水平上了一个 档次。于是乎,飘飘然。 我说我还未曾有那本事。 他说:谦虚了。是不? 然后他转过头对小幽说:你可去过牙买加? 小幽说没有。 他说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好地方啊。到处是山,到处是水,到处是牛马,到 处是绵羊,到处是—— 小幽说:先生去过多少次了? 牙买加一脸尴尬,道:好多次,梦里的牙买加真是个好地方啊。 于是我在一旁干笑。 我说你嘴别张这么大,别吓着人了。 他说:是不? 我还没说呢?我的面怎么还没——? 他的“ 还没来”还没说完,欣儿便端来了他的拉面。 热呼呼的。 他说都九月了,这天还这么热。 他又对着欣儿说:瞧,欣儿头上都有白发了。都是给这热天气给弄的。太热 了,还是牙买加好啊。 我琢磨着这头发白与天气是怎么扯上关系的。然而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没有琢 磨出个究竟。 我便问了问小幽。 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很多事情之所以那样是不需要原因的,也根 本解释不清楚。 牙买加在一旁边吃边水踏车似的不住的点头赞成。 小幽继续解释说:就像人一样,生老病死,朝夕祸福,说来就来,谁也不能 说清这是怎么的一个回事。没有什么保障。人就是得这样的活着。人活着真的是 件不容易的事。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是渴望被保护着,不受伤害。而我们又不能免 除一些不为所知的意外。 我们听后表示赞成。 我们赞成以后,向她购买了人身、财产保险。 (14) 在当天的剩余时间里,牙买加一直处在吃和睡交换的状态。这厮因有次坐火 车不够及时,等上了火车后,发现车上已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无处可坐,只好站 了个一天一夜,弄得身心疲倦,吃东西也弄得很狼狈。因此,这厮后此坐车之前, 必定将自己休养好,以防不测。完然没有把过失归咎于坐车不及时的基础上。我 曾多次提到过,均以反以无效收场。我在当天困得慌时在客厅困了一觉。一觉困 过后,发现牙买加还在困。我便看了会电视。在看电视的那会,小幽从我房间里 走出来一同观看。我们聊了会,从中得知她将在这儿呆上三四天。她要到市区里 去办事。她们公司在这个市有个子公司。我们当时看的是一部混帐的古装片,叫 《李卫当官》。播放了好几回了——据无用功一次所说。我向来不喜欢看电视。 小幽说她也不甚喜欢。然而我们都觉得这部电视虽然创意不尽完美完善,但人物 的演技还是值得一提的。我觉得片中的那个叫岳什么盈的与小幽很相似。我在把 这个想法告诉小幽之后,小幽报之以很大的一阵欢笑。她说我的想象力还是蛮好 的,连她穿古装时的样子都能联想的到,而她则不能。我表示不相信。然而我没 有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没有说出来,或许正如小幽所说的:很多事情之所 以那样是不需要什么原因的。我现在所要提的是:牙买加居然为小幽很灿烂的微 笑所惊醒。这令我惊讶不迭。牙买加走出房间后的一句话是:刚才似乎梦到一股 水流之音,哗啦哗啦的,有点动听。然后向厕所径直走去。 声音也能梦到吗?我问小幽。 小幽咯咯大笑。 接着电视中的岳什么盈的妞在撑着一把看似很沉重的混帐的伞哭泣。 感情真挚。 (15) 牙买加走后,我困了一个长觉。 当我醒来之后,觉得仿佛过了个漫漫的冬眠。 然后我想小幽曾在这地方躺过大半天。我想象着她躺在这里时的样子。我相 信自己应该能找到一些异样的气味。 接着我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臭味。 在我的床底下,我发现了那条我失踪多个礼拜的内裤。 那一定是一多干的。 我想。 而我又开始重新想象小幽躺在这里时的样子和面目表情。 结果发现—— 无法想象。 (16) 在小幽走后,我忽然感到有些了空虚。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活得很实在。我认为自己之所以回到这,或许 完全是因为想休养一段时间的心理缘故。 而我得承认,我将不会长期在这儿呆下去。 我对于距离能产生美这个结论是置于肯定态度的。 我不想对一个事物一个地方一个人过于熟悉。如若是那样,我相信我不会与 之相处的很久。 这也许也是我终觉得不结婚为妙的精神支柱之一。 现在得说明一下小幽给我带来一定的好感。 我心目中的女人有以下特征: 1.能给我带来好感。(此最为重要) 2.对事情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3.可爱。 4.懂事。 (这些条件是我在中学时代所立下的。至今为止,它们的生命力不减当年。 依然存在。同时,在经历一段岁月中,我发现能够满足即使是两项的情况也如佛 祖舍利一样难觅碰到。我总觉得这些其实并不为过。而事实总让我难过。我还得 继续接着过。) 关于好感的定义,我认为只要看着让人觉得舒服那便是好感。 而事实证实这仅是一种麻木的冲动。 多年以后,我才发现所谓的好感其实是一件最不可靠的东西。 而我们却乐于对此进行搏奕。 就像心理学上的一个普遍的定理:你不能改变任何人,就像别人不可能改变 人一样。即便如此,依旧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试图着去改变别人。试图着能被别人 改变。 无论如何,小幽是我近些时候来,使我对女人一度燃起了希望之眉。原因是 她起码符合了我上述条件中的两项:好感及有独特的见解。 (17) 早晨的时候,欣儿生了病。 母亲说最好去医院。欣儿坚决执意不去。 这样到了晚上之时,欣儿接连高烧不退。 母亲看着很是的叹息。又劝说欣儿去趟医院。说着时我也在场,而我没说一 句话。 结果再次遭到拒绝。 我和母亲相互观望,不知其为什么不肯上医院。 在母亲守了近几个钟头后,我让母亲去了歇息,由我看着。 我在欣儿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发现她并未睡去。 我在给她换湿布的时候发现高烧依旧高居不退。 我对她说,这个病魔倒是挺厚皮的,这么久了还赖着不走。 接着我看见欣儿在嘴唇在翕动。 我说是不是想喝点水。 她用眼睛作答说不想。 之后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欣儿睡着了,因为她的眼睛紧闭着。我用手在她脸 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觉得高烧好似有些下降。但仅是自己的感觉而已。又似乎 并没有什么变化。 欣儿忽然问我道是不是下雨了? 我说没。 但我不肯定,到窗口边望了望。当望见一些灯光后,又打开窗子伸出手去试 探了一下。 我回来后坐下纠正回答说:是下了雨,毛毛雨。很小。 她没闭上眼,望了望我。然后又朝着那橘黄的灯光望了望。 我说是不是想家了? 她说没有。 她说她有一个哥哥。她有一个哥哥。 我说怎么会不想呢?已经出来好一段时间了。 她说不想。 她说她有一个哥哥。她有一个哥哥。 她说她哥哥待人很好。 她说她哥哥是个体户,养了一大堆一大堆一大堆的鸡。那鸡下了一个一个一 个的蛋。那蛋又孵出了一只一只一只的鸡。 我说是的,一只一只又一只的鸡。 她说她昨晚梦见了她哥哥和一群鸡,却没有梦见她父母。你说怪不怪?我不 想我的父母。 我说你很坚强。 她脸上掠过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我朝她笑了笑,觉得有这个必要。 我们静默了会后,她又说起了话来。 她说怎么不见你带个女人回来? 我说我要做个不需要女人的男人——我尽力试着去做,尽管…… 她对我的回答报之以一笑,显然是不相信。而事实上,我也对此表示极大地 怀疑,就举上句话,我就没有说下去。或许这是人的潜意识所产生的举动。如此 ———— 那个小幽小姐很不错?她说。 是的。 我们接着又静默了会。 我突然想起她病了,接连高烧。我说你可曾觉得好一些? 她点了点头。 正当会儿,我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我回头看见门开了一个小的斜口,一多 摇着尾步履娴熟地走了进来。 它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探下身子用手轻轻地在它毛绒绒的头上摸索了一会。 它抬头往床上望了望,又朝我望了望。接着又朝四周望了望。 欣儿说可是一多? 是的。 她说这个小家伙可爱着哩。 我说你也很可爱。 你也很可爱?她重温着我说过的话。若有所思。她说现在几点了? 我抬起手,正欲看手表的当会,灯光突然熄灭了。 我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我站起来,绕过脚下蹲着的一多朝门外走去。我走出去的时候,听到加大正 气急败坏的在客厅里混帐的嚷道:他爷爷的,保险丝烧坏了。蠢得像春天那家伙 简直蠢得无可救药了。还闹着搞什么发明长明灯,把所有的电器都给开了。 我说我货物间里还有些许蜡烛,这个明儿再弄了。 加大说我还要画我的巨作呢。 这时蠢得像春天走出来说:这不更好,让你更富有渲染力,更富有意境。大 画家,见过伦勃朗的《夜巡》吗?瞧,多好呀,多有竟境。就是在夜里没电的时 候作的。 加大听后大笑道:那个时候还没有用电呢? 蠢得像春天于是手一挥,也洋洋得意地大笑说:对啊,就是在没电的时候呀。 加大听后,基本上让中国的文字弄得一头疙瘩。 这时候我已取来几支蜡烛并点上并分发了几支给他们。 我重新回到欣儿的房间。 我把蜡烛在床边的方桌上和房间中心的圆桌上各置了一支。 待我坐到原先的位置上之时,我发现一多还蹲在那儿。眼睛茫然的望着我。 保险丝给烧掉了。我说。你还好吗? 还好。 她看着桌上的蜡烛 。那蜡烛的火焰忽高忽低。 我给她重新换了条湿布。 我说怎么,睡不着吗? 她没有作答。 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也没了。 现在几点了?她忽然又问道。 将近十二点。 我没事,你回房去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我在朝窗外看。 我说,没事,我再呆会儿。 她于是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我看着她睫毛的时候,令我想起另外一个女人。 那时候我常躺在她身边看她睡时的睫毛。我觉得眉毛是人身上最神奇最值得一提 的部分。在时间之余,我常想象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眉毛,将会是什么样? 结果发现—— 难以想象。 在蜡烛将尽的时候,我和一多离开了欣儿的房间。 那个时候,毛毛雨依然在轻微地歌唱。 (18) 早上的时候,欣儿已将近痊愈了。 母亲要求她休养一天,不幸遭到拒绝。 当天我在去购置食品的时候,在上海服装展销会上看见一款很好看的迷你裙。 在花费了口舌之后,我买了两条同款不同颜色的迷你裙。 当天回去之后,我将其一条赠予了欣儿。尽管地,我觉的欣儿很大的可能是 不会穿的。至于另一条? 我将它折好包了起来。 (19) 我又见到小幽是在国庆的长假里。 她似乎不是特别的愉快。当然,这是我的所感。 她说来这,一是为公事,二是为私事。 公事我能够理解,而至于私事——我不敢过问。也不想过问。 我所能知道的是:看着小幽让我的心情感到愉快。 我发现小幽的眼睛很犀利,很善于洞察一切细微不经意之事。 在早晨的时候,我们一同去爬山。 那时候阳光还未露出端倪。而这几天来天气都是这么阴阴多云的。因此,我 料想今天也见不着阳光。 我们跑得很慢,依小幽的说法是享受生命。 那么,我们享受生命。 在半山腰的时候,小幽说爬不动了。 那么,我们歇息一会。 我说你好像不太高兴。 是吗? 当然,这是我的感觉。 或许是有些吧。她说,看了我一眼。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吗? 是的。 你刚才跑得不差。 谢谢。 经常锻炼吗? 想到运动时,便锻炼。呵,没什么固定。 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 我们又坐了会,我感觉她确实是有些闷闷不乐。因为向来都是她常向我找话 题的。今儿是我为了打破僵局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我觉得这没有多大意义。 我说我讲个笑话好不? 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那么我开始讲起我的故事来: 有一个牧师要出去办件事。临行时他让他的一个经商的朋友帮忙支应一下。 为此,他特地教他的朋友怎么样去应付来者。 一次,来了个妇人。 她说神父啊,我要忏悔。 为什么?牧师问道。 我对不起我的丈夫,我背着他想其他的男人。妇人说。 多少次? 三次,神父。 那么,好吧,向上帝祈祷,然后往箱里扔五元钱。 妇人照做了。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名妇女。 这名妇女的情况跟前面的妇女一样。 那么,好吧,向上帝祈祷,然后往箱里扔五元钱。牧师说道。 妇人照做了。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商人朋友对牧师说他会了。 于是牧师离去。 好一会儿后,又来了一名妇人。 妇人说,神父啊,我忏悔。 商人说为什么? 我对不起我的丈夫,我背着他想别的男人。 多少次? 一次,就一次,神父。 一次?商人转了一下他聪明的脑筋,然后他得意地说:那么好吧,现在优惠, 你回去再试两次。 当我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看见小幽着实笑了。 她说这个故事挺有味的。 我说是的。 我说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动身了? 她说再歇一会。 那么我们再歇一会。 这时候我发现我在路中的意料失策了。太阳开始从东边懒洋洋的爬上来。 小幽说谢谢你讲了个这么有趣的故事。 我说那么我得说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个很好的机会。 我和我男友出了些小毛病。她突然莫名的说道。 哦。我说。 静默。 他也干保险的? 电台主持。 他,叫什么? 沈阳。 静默。 我说:心情,你不应该觉得自己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样沉重。相反,你要从 中得到乐趣。 她对我微笑的赞同的点了头。 我们再坐了会。 接着我说我们应该动身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她伸过手来让我拉她一下。我觉得她的手很滑。 (20) 人生就像举行一场葬礼。人们不断的努力、挣扎,无非是为了在棺木上有更 多的花圈有更齐全的礼数。无非是为了更加的体面。 这是我在一次半夜被雨声惊醒后,莫名其妙发出的感慨。 然后我睡不下去。 我拖上拖鞋拖上思想走出了门。 我在楼梯上坐下。 楼梯另一面是一望无际和漆黑。 我用手抚摸着铝制栏杆,感到一阵凉意和快意。 雨下的很大。 犹如在跳热情洋溢充满激情的桑巴舞。 我常将下雨看作是一场跳舞。 望着那茫茫然的一片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那些往事又牵引我想起了一 个女人。 我听着雨声。 感觉他们跳着的舞曲。 我这样靠着墙呆了约么一个钟头。后来感觉身子有些冷了,便拖着拖鞋拖着 思想拖着雨天回到床上。 (21) 在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是说我梦到跟小个在早上一块跑步,紧接着 去爬了山。我们在爬了有一会儿后,小个说她爬不动了。于是我们歇了会。之后 我们继续爬。在一定时候,小个说这回她真的爬不动了。于是我们再次歇息。在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山顶那端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便对她说我去看看。然 后我向那个闪光点爬去。在爬了一定时候,我到达了山顶。然而发现那个闪光点 会动。它开始飞了起来。我追了上去。在追了一会儿,我失去耐性,因为我根本 不能追到。于是我决定回去。在回去的当会,我隐隐感觉听见小个的叫声。这时 我便显得很紧张,赶忙跑回去。在我跑到原处的时候,你知道我发现那座山崩了。 我望着那崩的一踏糊涂的下面,突然哭了起来。 这就是我那天做的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很失落。 关于小个——你将会在后面的故事中知道。 而这时加大已经对人体画彻底失支了兴趣。因为这需要花更多的钱财。 当我请他帮我画一幅小幽的画之时,他说他已经不画这种画了。 我便又要求他。 他又回绝我。 我说请他喝酒。 他说他的肺不好。 操,天天几包烟还肺不好。 加大现在是专著山水风景画。 加大很向往毛泽东笔下所描述的“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雄壮景观。说再 过些时候要北上。要去画下那种慰为雄壮的景观。 加大的画都是通过他的一个经营画坊的朋友销售出去的。 每个月活得半生不死。 加大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开个画展。 而这是有一段距离的路程。 在傍晚的时候,这厮邀我一同去游湖观光。 我不想去。 他便又要求一次。因为他不但观光,而且要绘画。而他不谙水性,惊怕绘画 时太专注,不小心成了水鬼还一无不知。平时他是只在岸边工作。这次他要深临 其境。 我又拒绝。 他说——他没话可说。 可我想他准是在想我在等候他说我给你画那妞的画还不行吗? 于是冲着这,我居然莫名的去了。 回来之后,加大说要给我画小幽的画。 我说不用。 他说谢谢。 而这谢谢可是我下句准备要说的话。 (22) 我在听了小幽的话后的两天后,我才忽然想起了她曾说过的话。 她说她和她男友出了小毛病。 那男的叫沈阳。在电台做主持。 而这与我有什么干系?而我为什么那时没有反应至今才想起?我记得小幽说 过很多事情之所以那样是不需用要理由的。 沈阳? 操。我想。一座城市?操。 布莱尔在《天真之歌》里说道从一粒沙里可以看见一个世界。那么我想,我 该从一个名字里看见些什么? 答案是:#无聊*。 我记得我是个不需要女人的男人的。 或许更安全的说,应该是不一定需要。 小幽给我带来的好感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我的这一思想。我觉得这个女人于 我可以考虑。 而我是那种相信缘份的人。 我对于障碍物向来视而不见。 我从来不晓得回避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23) 晚上的时候,我喜欢回忆一下一天以来的所为。 我很赞成小幽所说的工作是一件最具有意义的事。 我们应该忘乎所以然的工作。 而许多人都对自己的工作报之以怨烦忧闷的态度。 假若他们停止工作后,他们便会记起工作的好了。 以上是小幽曾对我所说过的话。 我简明扼要了几点。 我从中可以看出她是抱着积极态度对待生活的。 这令我真感到欢喜。 我憎恶那种持NMA (消极)心态的人。这样的人活着丝毫没有任何意义以及 价值之所在。 我想起那个混帐的电台主持。 我便打开了混帐的尘封已久的收音机。 这个收音机是我高中时买的。我那时每晚都要听几个小时英语。 然后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那个叫沈阳的家伙主持的节目。 然后我发现这个家伙主持的群众之声谈心节目是个很可笑的节目。因为他所 说的都是人们都知道的。而之所以还有不断的电话打进去,那则完全是人们脆弱 的一面的代表性的表现。这些人无非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人的同情怜悯。 我得坦白一点的是:我从来不晓得同情。 就是说,我这个人没有同情心。 当我将这点告诉小幽的时候,她没有一丝惊讶。 因为——-她也从来没有同情心。 (24) 早上的时候,有两个小三瘪找茬。 他们在大吃了顿后,很自然的走人。 母亲以向来的做法向他们说理。他们混蛋的大笑。 我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终究不是十分的顺眼。像是从监狱里窜出来的。浑身 的衣服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炸了一下,有棱有角。 兄弟,多少给一点。我说。 什么?高个的说。 什么?小个的说。 多少给一点。 给个屁!高个的说,眼神圆睁得像个王八。这条王八让我觉得好笑。 给个屁!小个的说,嘴巴撇得老高像个三八。这条三八同样让我觉得可笑。 没向你要已经很——小个的说,但发觉下个不知、不知用什么词,琢磨了半 天总算憋出个“仁慈”来。 本一顿饭钱也算不得什么,然而我终究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十分的可爱——我 是说,我感觉他们很混帐。而且又想人有的时候大概有几次是要失去一下理智的。 而且小幽在一旁所令我本能孳生的男人主义的冲动。我觉得这顿饭钱就应该算得 上什么了。 我便又一次对他们说你们到底给不给? 给什么?王八说。 给什么?三八说。 真的很难给? 那么,王八说,好,好,你真要吗?那么就给你吧,哥们。他说的时候将手 伸进口袋掏。然后出来的时候照着我的脸就是混帐的一拳。 这敢情好的一拳,打得我脸上有些麻麻的。 而我想,这也应该让他分享一下。 那么,就让他也分享吧。 我在他眼睛睁得像只王八的时候给了他一拳。 直觉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些什么。而那些是不关我的事。 我只知道那个三八居然也敢向我动手,而且不但嘴张得老高,手操起凳子手 也举得老高。 老高。 (25)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么不经的打。 这是我在医院昏迷了一天后醒来之时所唯一的思想。 我那仗打得着实难堪。 我看自己时上半身基本上给包得像只王八了。另外头上的混帐的绷带也着实 扎得我很不自在。 我在第一眼时看到的是右边的欣儿。 看她的表情幸亏不会非常的难堪。我看见她的两只手交相插在一块。那两只 手往下垂呀往下垂呀往下——我看见,是的,我看见了她穿上了我送给她的那件 认为她是不会穿的迷你裙。 我想朝她笑,竟没有得逞。 她正望着我。 我于是觉得心情稍为的畅快。 接着我看见左边的母亲,说着为人之母的话。 我说着为人之子的话。 然后她在哭泣。 我想去拭干,而我发现动不了。 这样地哭了好一阵。说了好些泣不成声的话。 这样的话于我没有什么感受。 末了我让欣儿送母亲回去。 (26) 在当天中午的时候,我喝到了很好的鸡汤。我很幸运母亲因店里有事没能来。 接着无用功突然赶来。 他进来时的第一句话是:好家伙,有架也不把我叫上。 他的第二句话是——手机声忽然揭竿而起—— 然后正式说出第二句话:妈的,有完没完。 然后向我说完。 于是我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欣儿的身上。 我发现早上的那条迷你裙已不在她的身上。 我便问了她。 她说换了。 我心里便想:废话。同时,我又一次的觉出了女人总有的时候会犯傻。然而, 这却正是女人的可爱之处。 我说你穿起来挺好看的。 她微笑一下。 她说我还觉得疼吗? 我从来就不觉得疼。 就像你说从来就不需要女人。 你这话让我听起来觉得挺感动。 能说说吗?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似乎有一种感动的义务。 然后她不吭声。 她不吭声的时候,我在喝鸡汤。 我喝的很被动,因为我不能动。 欣儿一勺勺地送到我嘴边。她往我嘴里送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小手, 她的美丽的指甲。在此以前,我从未对她细心的观察过。我觉得这是个好女人。 她的美丽的指甲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喝完以后,我觉得很沉闷,因为欣儿不喜欢开口。 我便叫她不用陪我,回去。 然而她说她没事,再呆一会儿。 我记得这话我曾经说过,并且是对着她说。这便又令我想起了那天夜晚她病 时的情景。 我比她那时可难看多了。我想。 我想起了那毛毛细雨。那跳舞的雨。 我现在可真是想看雨跳舞了。 不幸的是,此刻阳光明媚。并且有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细缝中潜了进来。我想 要是能将它砍成两半那倒是一件痛快的事。 我于是发觉我的意识里还在想着那场架。 我那场架打的可真难堪。 我对欣儿说能讲个笑话吗? 她思索了一会,抱歉地说想不到。 那么,读者想必猜到结果。 结果是:我给她讲笑话。 我忽然发觉脑子变得迟纯了起来,我竟也想不起什么有趣的笑话了。最终我 终于想起了一则。 而那则是我曾向小幽说过的笑话。 想起这则笑话的时候,我又本能地想起了小幽。是的,我可真是的把她给忘 了。 可我怎么会没想起她来呢?我想。 在我给欣儿讲这则笑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令我将这则笑话讲的 并不好笑。 这点我察觉到了。 于是我要求再讲一遍。 (27) 这天晚上,我很难入睡——我是说,我的脑子很混帐很不争气。 (28) 我躺在病床上思索着我为什么会没有想起小幽?而我又为什么要想起小幽? 小幽又为什么没来看我?我记得她当时是在场的。她可是又回去了?那她为什么 不打一声招呼?而她又为什么要向我打声招呼?我可是让那王八的拳头揍出神经 质里了?我为什么在想这样无聊的事呢?可我不想我又该做什么呢? (29) 我得很抱歉地说我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出个究竟。 我只想起了这么一件事:我曾向小幽买过保险。 而这不能成为理由。 很多事情之所以那样是不一定要有理由的。 我想起了小幽说过的话。 (30) 在医生为我检查身体的时候,我忽然很无聊地注意起她的指甲。我发现她们 的指甲光秃秃的,不是十分的入目。 而且我发现她们的服务很生硬,毫无热情可言。每次给病人检查像面对僵尸, 显得很呆板。 “张口”,“转身”,“放松”,“不要用力”,“不要动”等等等术语。 我曾向其中的一名面貌较为宽容的女医生打招呼。 结果是没有听到。 我再一次向她打招呼的时候,她说什么? 然后我对她说怎么称呼? 她说你这人真怪,叫我医生呗。 (31) 在我住院后的第三天,光头李突然跑来看我。这让我着实吃惊不小,几乎为 之感动。后来知道这厮是来工作——报导。 我从他的话中得知那两个王八和三八是对逃犯。在打了我以后,他们拦了辆 车逃走。 结果他们逃到了警察局。 他们拦的那辆车很不幸运里面刚好有警察同志在执行任务。 然后我问光头李,那两个被我干得怎么样了? 这厮却说他们没把你干死真是个奇迹。 冲着这个奇迹,我半天没有进食。 我琢磨着那个小个怎么着怎么着也起码给我下岗了几颗门牙。 (32) 胖头。 胖头是我在医院结识的一个朋友。 胖头顾名思义不是身体胖而是头胖。 至于为什么不用大头来称呼?我觉得这个称呼更加的亲切以及更加的形象。 胖头比较幸运,或者说比较不幸运,全身上下就头受了伤,缠上了厚厚的绷 带。 至于为什么没有出院。医生说要观察观察几天。 那么就观察几天。 我问胖头是怎弄的。 他很不情愿地告诉了我这个事实:因回家晚,遂老婆生气。一气之下,遂将 其从楼梯推下。 胖头说的时候倒是显的满不在乎的。我真担心他会说出“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类的话。 幸运的是,他没说。 他只说:这算不得什么。想上个礼拜! 这便让我对妻子这个概念愈加的冷漠。 (33) 我一直在面对着这么一个事实:小幽未曾前为来看我。 可她为什么要来看我? 这又是一直困扰我的一个混帐问题。 许多人都是这样——喜欢犯神经质。 我因没事而乐于困扰于此。 同时,我发觉好感对我所产生的巨大混蛋作用。 如同一块磁石——无形的看不见的吸引。 我已经住进医院八天。 (34) 对于住院这个概念,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很大的感触。在一天胖头的妻子带他 的儿子来看她时,我看着胖头的儿子,忽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小学的英语老师。 她叫陈芬(记忆中好像是)。人长得很混帐的漂亮。一把令人看着很他妈爽 快的头发。在嘴唇的右下方有一颗很小很小很可爱很可爱的美人痣。(美人痣的 叫法是我的一个当时很要好的朋友对我说的。自从小学毕业后,我们便不再他妈 的见面。)可惜的是,当时我并不认为她是如何的好。而现在之所以说她美丽, 则是因为记忆中的东西都是美好的缘故。 她教我们英语教的很卖力。为此我们学得很吃力。 她似乎总是脸带微笑。偶尔发一次脾气也弄得自己很尴尬。 因为终究的不像。 我当时是班上的一名优生,尤其是在英语方面常常不是拿First 就是拿Third. 为此,她有完没完的叫我。 我当时觉得一名好的教师不应该对某个人过于偏坦,不管他是优生还是劣生。 因此我当时对她不是很————很满意。然而在我上了中学后,在我不受教师优 待时便猛然想起了她的好。然后我就觉得陈芬是个好教师。很他妈好的老师。 我当时有个英文名,叫Bob.(事实上,每个人都有。)她上课时就是按英文 名叫人的。 我当时常常把Bil 误听为Bob.为了这我便时常跟那个真正叫Bil 的混帐小子 斗嘴。 他说你干嘛老抢我的风头? 我说我听错了。 他说下课你怎么从不听成上课? 我说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铃声都是一样的。 他说你有种。 我说我没肿。 于是我懵懂地看着这小子突然他妈的混帐的像他进了棺材似的呱呱大笑。 接着他说你以后再抢我的风头我就抢你的风头。 那么,读者想必能想到这么一个事实:当老师叫Bob 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呼 呼大觉。当他醒来之后,他忙问身边的同学说这节课那娘们有没有叫BOb ? 当他得知有过时,他便气得鼻涕都哗啦哗啦的滚了出来。然后发誓说下节课 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然后在下节课的时候,这小子继续发誓。 如此不厌其烦。 此后这小子经常找我的麻烦,在我未感到厌烦之时这混蛋小子先感到烦了。 他说这真没劲。 我当时想这下好了,这小子终于想通了。 于是在一次我值日扫教室晚回家的时候,这混蛋小子突然和几个比我高出一 个头之多的混帐家伙跳在我的前面。然后我很快的反映过来这小子说真没劲的意 思是要玩有劲的。 在我反应过来的那当会,那几个小崽子熊一般的向我扑过来。 理所当然的,我被真他的打的爬不起来。 更难以理解的是那时苍天也居然很客气的下起了一场暴雨。 我当时并不感到疼痛,只是觉得没有力气。想那小子不知发的是什么气功, 竟把我打的这么饿。同时,饿又令我滋生寒冷。 然后我开始想象升上天后见到猪八戒应该说什么和摆什么样的表情。我想我 要是对他说我很饿他肯定不会给我东西吃的。因为他或许比我还饿。可也说不准, 他不是会法术吗?变出一车半车的比萨饼或许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正当我在比较我与猪八戒谁比谁更饿的时候,我感到有人在抚弄我的身子。 我便抬头去看。 接着我发现是陈芬。我的英语老师。 接着她一话没问我就把我背到医院。 在她背我去医院的过程中,有一件事令我至今印象仍然很深刻: 我对她说放我下来。 她说不行。 我说快放我下来。 她不应。 我说你快快快放我下来。 她不吭。 我说你快快快快放我下来。我快支持不住了。 她说正是因为支持不住,更不应该让你下来。 那么好吧。 我便把那泡尿和着雨水一并从她的身上流下。 她当时的反应是;啊,你发高烧啊,这么烫! 一个星期后我痊愈了。 而那个叫Bil 的混蛋小子则由此离开到了市里的一个重点学校。 (35) 我一直想将上面的那个印象很深的事情告诉陈芬。 很遗憾的是就在她送我入医院后的一个礼拜,她嫁人了。 她嫁人本没有错,而错就错在她嫁了一个有病的男人。为此,她陪她那个有 病的男人到外地去求医。 我当时着实伤透了心。 我当时在病床上时还在想她将来是我的女人呢。 随后我想但愿那个狗男人一病呜呼。 那样她便可以回来。 而我没想到的是: 于是她成了寡妇。 我在很无聊的时候将这件经历告诉了欣儿。 欣儿说这是一件挺感人的事。 接着我用半天来思考这句话。最终还是不觉的有任何的感动。 甚至是一丁点。 我说你也给我讲讲你童年时的有趣的事。 她说:记不起来了。 我便琢磨着这娘们哪来的这么多的健忘? 在我琢磨的时候欣儿突然说道:你这是一个大男孩。 我觉得对此应该补充说明一下,这是欣儿对我的第一句评价。 我在思考她为什么不说我是大男人而是说一个大男孩呢? 我住医院已是第十五天。 (36) 我曾经一向认为自己是喜欢孤单的。 我喜欢一个人在黑夜里喝着一杯咖啡望着天慢慢的思考。 这时候,我觉得我是不需要女人的。 因为这时候不能激发起我的欲望。 (在我的心里面也是有几个漂亮的女名人或者女明星在某种情况下促使着我 去拥有她占有她。我那时候的确是激情膨胀的。我想着我一定要得到她占有她并 好好的孽待她。 而我在晚上静下来思考的时候,我发觉我那样想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我想 着其实她们与其她的女人并无多大的异样。正如牙买加曾对我所说的:女人嘛, 有什么好不好,熄了灯都一样。 这句话你不要嫌粗鲁。要不,哪来的这么多漂亮的女人让你挑。 我们需要的应该是:能够为你哭泣的女人。 同时,也是能够让你哭泣的人。 同时我开始明白让你心动的女人并不等于是你所喜欢的女人。 我觉得我看见每一个美丽的女人时都或多或少地让我心动。我觉得我是喜欢 她们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太重视了并太倾向了视觉上的感受。从哲学上来讲,这便是太主观。而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在客观的条件下。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假如你果真得到了那个女人,相信之后你会觉得应该是 另一个才对。然后无止境。) 而现在我发现了孤单的可怕——————能够滋生出无穷无尽的无聊。 譬如有一天胖头突然对我说:你说,是我的头大还是你的头大? 我说——可你知道没法说。 胖头在看到我没回答之后,回过头去思索这个问题。然后猛地发现这是一个 绝妙的问题。 同时,也是一个绝无聊的问题。 我在无聊的时候,便看欣儿给我带来的杂志报刊。 看的又陷入无聊的时候,便和胖头下棋。 而这厮下棋的速度慢到下下一步的时间可以等同于一男一女从上床到下床的 时间。 于是我又再次陷入无聊。 我已住院十八天。 (37) 晚上的时候,我和胖头说着些不着边际的混帐的话。 在实在找不出什么可说的时候胖头突然从被兜里操着一台收音机。 我问是怎么弄的? 他很狡猾地白了一眼。道:手段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结果。 接着笨手笨脚的弄了好一阵才让那看上去蛮新的家伙发出声音来。 经过又一阵的调音后,这家伙竟然声质清晰了。 胖头调到一个谈话的节目。( 事实上,就只能接收到这么一个频道。) 接着胖头摆了一个觉得舒适的位置躺下。 我们听了好一阵。听着听着的时候我听见有个打进去的人称那个主持人为 “沈阳”,我这时便猛地又想起了小幽那个妞。 我本已听得很无聊,而这时听到那个主持叫什么狗屁“沈阳”的,便更加觉 得无聊。 我说胖头再听下去就是头胖了。 这厮说反正都一样。 那么好吧。 我自觉在这段时间里对胖头的为人虽说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却也接近百分 之九十点九。 然而这次他却做了一件大出乎我所料的举动。 他突然掏出手机朝那栏目打了个电话。 然而很不幸运的,他没有给打进去。给电话占线了。 然而这厮不死心。 接着又打了第二次。 于是电话接通了。 下面便是此厮与那厮谈话的主要内容: 主:喂。 胖:喂。 主:是的,喂。 胖:喂。 主:这位朋友有什么事吗?怎么称呼? 胖:主持人是吧?我姓张。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主:张先生吗?有什么事你说说看。我们会尽可能帮你解决的。 胖:是这样的——我觉得我老婆有外遇。 主:这样吗?这是一个对任何人都很棘手的问题。无论是对于你,对于广大 听众,当然也包括我。在这里,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胖:主持人啊,是这样的。我,我每次和她总共说不到五名话。其中有两句 她是这样说的“先生,麻烦你有屁快放,我赶时间呢!”、“说完没?” 主:就冲着此吗?我想—— 胖:不,还有。她每天都让我独守空房。 主:我想———— 胖:还有,她每天像只猫头鹰。 主:我想说的是,张生是吧?人与人之间需要的是理解,尤其是丈夫与妻子 之间。 胖:你说的对。 主:其实呢,什么事情都有其原因的。譬如学生上学迟到、工人上班迟到、 工程未按时完成、婴儿突然呱呱大叫、孩子不吃饭等等都是有其原因的嘛! 胖:嗯。可—— 主:至于你对你妻子的看法?或许是有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譬如说! 对于胖头这次的谈话,我觉得极其的漫长——尽管的只有十五分钟左右。我 问胖头你老婆不是对你挺好的嘛? 他探过身子对我说关你屁事。我乐意这样说还不行吗? 我对此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了。 值的让我提一下的是这厮的一句话:其实有很多事情是有其原因的。 而我记忆中的小幽的最深的一句话是:其实有很多事情之所以会那样是不需 要什么原因的。 然后我脑子在想这就是小幽的男友。 然后我想他怎么可能会是小幽的男友? 对于此,我想了很久。然而未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论。 于是我转过角度想为什么小幽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呢? 结果是:还是睡觉好。 (38) 在我住院近二十天的时候,胖头病好离去。 在走的时候,我本想着他会一脸难舍难分之情。 然而这厮一脸的欣喜亿分。 接着走的时候扔给我一张名片。说有空坐坐。 而我那时心里是恨不得这厮突然又发生什么病状继续停留医院。而我说出口 时是:一路走好。 这就意味着:我将更加无聊和孤寂。 (39) 在我将出院前的一天,小幽突然跑来看我。 她说她早想要来的可惜让工作给耽搁了。 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了。 然而我听着感觉不太自然。 而她跟我说起了家常的时候,我竟忘乎了此所以然。 我和她竟聊的很开心。 我的孤独感在那时竟不巽而飞。 我说她越来越聪明越美丽了。 我对说她非常感谢你来看我。真的非常感谢。 我看着她笑时的样子令我消失好一段时间的笑容重见光明。 我想我不能将她比喻成那混帐的阳光。 我想我也不能将自己比喻成那混帐的冰雪。 我说这一段时间我真的感到有些孤寂。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说慢一点。 我想事实上她说话已经够慢的了。可我奢侈着能够多听到她的声音。 我说你剪了头发了? 我说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吗? 我说你看起来有点累。 我想事实上是我有点累。 我想我应该说的别的。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的。 我说你坐的那个位置的胖头是个很有趣的人。 我说他真的是非常有趣。 我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傻的FOX. 我想其实胖头是挺有Intelligence. 我说你能不能坐近一点。这样我说话能够省力一些。 我说你穿这条天蓝色的休闲裤挺好的。 我说你为什么一直在保持微笑?难道我说的话挺好笑的吗?而为什么我竟没 有觉得呢? 我想我有点口渴。 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忍住的——正如Urine 奔来之时。 我说你能帮我把那窗帘拉上吗?那光线挺刺人的。 我说你在想什么? 我想她为什么就是不问我此刻在想什么?那样我会告诉她我在想什么。 我说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我说要谢谢你,是你让我买了保险。 我说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牧师的故事吗?我现在只记得这么一个笑话 了。 我说我很抱歉我还没问你你最近怎么样呢? 我说这些日子我发现了这么一个道理就是不要跟别人过意不去。跟别人过意 不去其实就是跟自己过意不去。 我觉得我确实很渴了。 我想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可以忍一下的。 我想她很快就会走的。 我想也不一不定。 我想她低下来时是在想什么。 我说你看见我妈还好吗? 我说你要在这呆几天? 我想我得换个话题。 我说你跟你的那个电台节目主持人怎么样了? 我说我听了回他主持的节目。可惜没听下去,在听着听着的时候我睡着了! (40)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后,我终于得于走出樊笼。 (41) 在我刚出院后的第二天,无用功突然驾车前来拉我一块去打猎。同行的还有 迷魂。迷魂香向来是极少与无用功一块同行的。因为迷魂香总觉得无用功到底不 是特别的出众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能力。而她的外貌却是明显出众的。尽管能力 并非出众。但她觉得这已足矣。 迷魂香穿得非常的抢眼。红衫、红裤、红帽、红鞋、红唇,一身的红。 我说改天吧。 他说这要问问她。说着用手指向迷魂香。 当然地,不必回答,从她一身的打扮足以得到回答。 可我觉得没什么兴致。 何况! 在我犹豫的当会,小幽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迈着轻轻的脚步走到我背后。 然后我问她可愿一同去? 她看起来挺高兴的说:我挺喜欢到户外活动的。 那么,我便跑回去取来我那去支已经尘封很久的猎枪。 接着我们便上路了。 在上路的那会,一多突然从背后窜出来。它抬头望望我,又望望大家,接着 又转过头望望我。 我便将它也带上了。 一路上,两个女人显的很活跃。 总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话。以及挥之不去的笑意。 我和无用功倒是偶尔一句半句。 至于一多,这个小家伙倒是显得挺兴奋的。 东张西望。 在行驶了半个多钟头之后,我们进入一条狭窄小径。 再开了一会后,发现车子已经不能再前进了,便下了车。 接着我们步行进入树林。 很幸运的这天的天气很好。 这令我低落的心情也有点回缓。 我记得进口处的那棵栗树。在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打猎的时候是在五年前。那 时我用一只手也能把它掐个半死。现在我用两个手也只能算是给它做颈部按摩。 无用功指着一棵龙眼树说:我背部的那条疤就是在爬这棵树摘龙眼时从它身 上摔下来给弄的。他妈妈的,没想到这么久了,它还没老死。 迷魂香挑衅似的说恐怕你进黄土时它还依然踏在你的上面。 于是小幽在一旁干笑。 无用功本想说“它敢”,可仔细想想,还真说不定。于是便说咱们最好是分 开来打猎,这样容易有所收获。人太多了会碍事。 这个建议提出来以后,很快被子众人接受。 理所当然的,无用功和迷魂香一块。而我则跟小幽一块。 然后我们约定时间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我在想我们很大的可能是空手而归。 因为无用功的枪法向来不为人所称道。 而我虽比其更胜一成,然而我已有一段时间没碰它了。 我便开始想真不应该让小幽来的。 然而我向来对自己的所为不为后悔。 这次自然通杀。 当我端着猎枪放第一枪的时候,读者可以猜到,我确实有些紧张并且激动。 那是只鸫,黢黑的羽毛,唱着很悦耳的歌儿。 正因为它那悦耳的歌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然后小幽感叹说:它的特长也正是它的最危险的地方。 我顾不得考虑这句话。我一心想着把那鸟给干下来。 结果我击了个空。 我感到失望。我已离那鸟很接近了。 小幽这时问我那是只什么鸟? 鸫。我说。 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并说它的歌声的确很动听。 可惜我没有将它给弄下来。我说。 要果真把它给弄下来,那你觉得,它还能唱动听的歌子吗? 说不准。 我们又开始向前迈进。 小幽发现一只山鸡,吓了一跳。结果把那山鸡给吓跑了。 我很是的笑了一顿。 也很是的可惜了一顿。 接下来我发现一群斑鸠。很大的一群。 它们活跃在一棵梧桐树上。 我努力着给它们放了几枪。依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因为虽说是很大的一群,然而它们身体比较微小。 小幽这时又问我那是些什么鸟? 斑鸠。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一多,发现它似乎不太兴奋了。 可能因着无所事事。 再走了一会,我又发现几只鹌鹑。 我极努力地试着瞄准,并且极努力的不让手颤抖。 而在放枪出去的时候,我已明显察到打歪了。 依然,小幽问我是什么鸟? 我告诉了她。 在又打了好一阵后,我依然没有囊进些什么东西。 小幽说她试试。 我便教她怎么举枪,瞄准,射击。 在此过程中,我又再次触到了她在我看来很滑的纤手。 我不知道她可曾注意我,她整个视线都放在枪托上,而在此过程中,我是一 直在很细心地看着她的。 她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儿。 她一身都显示着玲珑小巧剔透的因子。 我发现她有着和欣儿一样美丽的指甲。 我发现我是很在乎她的了。 随着她的那一声放响之后,我的思想便逐步收回来。 我说打得还可以。 她说说的准确一点。 那么好吧。 差极了。我说。 可她假装没听见,她继续向我请教那些鸟儿的名字。 我告诉了她后,她又假装不高兴地说你太不会说话了,好歹也得给人家一点 自尊啊,要是我也像你这么样说话,我可要失业了。 那么我抱歉。 我便抱歉。 我们又继续走。 途中我们没有遇到什么野味。 我想这里的动物都跑哪去了。 最后小幽说不是在动物园就是在肚子里。 我表示赞同。 小幽突然问我说你的伤可还好? 我说是的,我很好。 她继续说:那时你可真是太冲撞了。 我说那不能算什么,想想我以前,这确实不能算什么。 以前?她质疑说。 没事。咱们再往前走走。 我们往前走。 然后我们来到一条小河边。 这条小河逞强施威,割断了南北两岸。 河水很清沏。 垃圾也不少。 我盘算着要是我的腿再长长三四米大约是可以跨过去的。 对岸与这边几乎没有什么象征性的区别。 就是有名无的树有名无名的草有名无名的小鸟有名无名的其它野味。 用一言来总结果其区别或许就是对岸的树木比这边的要年轻一些。 我记着我小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一起火。结果烧死那对引起火源的男女。他们 正在烤一只山鸡。结果把自己给烤了。 现在看来,那场火是发生在对岸了。 如此看来,这条河的功劳是不言而喻了。 我把我的这些想法告诉了小幽。 因为我总觉得无话可说。尽管地事实上,我一直都在喃喃而言。 对此,小幽只发表了一句看法。那就是:这条河的水可真是可爱哩。 我在给枪子弹的时候,忽然听见小幽一声带着兴奋的尖叫。 她指着对岸喊道:看啊,看啊,多可爱的一只兔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只小兔崽子。 我很快的朝它放了一枪。 可惜我的枪法略微偏了小小,刚好打在一棵对上。不曾想到的是那小兔崽子 听到枪声后只跑了几步,在发现没有其它声响后,居然止了步,原地向我这张望。 倒是那棵树给吓得不断颤抖,不住地落下些叶片。 我可是很是的生气。想它居然也向我挑衅看不起我。 那么,它是要为此受苦头的。 我便竭尽地端正好我的视力。 我想要不是小幽的那一声尖叫,我是很大的把握能把那小崽子给干的趴地不 起的。 而如今,那小兔崽子想必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甩着尾巴很识相的很 快的溜走了。 我说你不是很喜欢它的吗? 她说她可是不喜欢没气了的。 我说那么这下你是高兴的了? 她笑。 接着她走过来递给我一条香口胶。 不要。我说。我要你嘴里的那快。 她很本能的掠过一丝很容易察觉的微笑。 我感冒的。她说。 那么,我说。你干脆说是艾滋病。 那么我是要为此而吃到苦头的。 她便挥舞着她的小手来击我。 当然地,结果是没有结果了的。 我只是呐闷:这妞怎么也会娇嗔做态的? 我想说的是我得到了我所要的那块香口胶。 我觉得有些东西是不能凭味道而断言的。 譬如臭豆腐。 我是很痴迷于小幽的迷人的薄唇的。 尽管上面很冰冷,然而我却奢望于此。至少,它能有效的降低我心中的更多 的欲望温度。 这样我便能很轻快的牵着她的小巧的小手了。 我是很喜欢这种牵手的混帐感觉的。 很快的,在温唇的滋润下,我的枪法竟有了突飞的猛进。 我们打到了两只鹧鸪。 而我对此却又产生另一种想法。因为鹧鸪的体积比较大,而且又不擅久飞。 至此,我能将这两只黑白相夹的家伙败倒在我的枪下,似乎又并非不能说不过去。 在途中,我发现了几只比翼鸟。 可惜没给干下来。 当小幽问我那是什么鸟而我又告诉了她之后,她却一反常态。责怪了我起来。 她说怪可惜的。 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恰恰不想考虑于此。我的心思现在全放在观察野味上。 而在我将那两只鹧鸪干下之后,我则无再有收获。 这样一直到我们和无用功会面,仍然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 而且我很不幸运的发现应该说是毫无悬念的发现,这厮一只鸟也没干下。 我想我应该表示同情了。 然而我这个人向来不俱有同情。 但作为无用功的从小到大的哥们,我想我能做的仅能做的是:替他脸红。 接着无用功说你们不知道我本打着一只很肥很肥的山鸡的,可惜的是那厮中 了我一枪后还负于顽抗,硬是这样让它一瘸一瘸地逃出了我的魔掌。 听到此时,我更为的替它悲衰。想连只中了枪的鸡都搞掂不了,何况! 我接着留意了一下迷魂香的表情。 而她正在跟小幽在细嚼着什么。 无用功说你们两个用得着说这么小声吗? 结果两个女人同时回答:多管闲事。 接着我们考虑肚子问题。 所幸我还怎么着还打了两只鹧鸪。 然而这也只能是杯水车薪,灭不了饥饿之雄雄大火。 经过一翻磋商之后,我们决定到离这最近的一家无用功的朋友开的饭馆就餐。 在我们朝树林往回走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平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 就在我们走出树林的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多。 我便发现不见了一多。 向来对宠物宠爱有加的无用功这时倒很慷慨地说丢了就丢了,填饱肚子才是 真的。 然后我说填你个屁? 然后我就要给他屁股踹上一脚。而他很机灵或者说很识相的避开了。 我说这样吧,我们等等看。 于是我们便等等。 在等了一段时间后,小幽说要不她去找找? 无用功很快泼冷水说找个屁,这么大片树林,你干脆回去先准备好干粮再上 山。 然而小幽执意要去。 正当小幽要去的时候,我们看见一多从里面跑了出来。 迷魂香这时表情怪异地说:哟哟哟,这家伙居然还有自知之明。然后回头感 叹说要是我老公也能这样就好了。 我们便很快的看见无用功这时突然满脸愤怒之势。 因为迷魂香那句话是说:无用功连狗也不如。 然而终于地还是饥饿压倒了愤怒。 我们便上了车。 半个钟头后,我们到了无用功的朋友那。 那个饭馆的雅称叫“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于是我们没有错过。 那个朋友见来了朋友,非常的高兴。瞎聊了会,说要亲自下手。据无用功说 这位朋友拿手的是福建蒸笼包。因此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吃到他的绝技。 现在对这位朋友的外貌略描一下:微胖;眼珠转动频率快;脸色有些苍白; 手小;耳根肥沃,藏有一烟;头发乌黑,成乌龟状,全盘紧缩;眉毛又粗又浓, 两端几近联成统一抗日战线;鼻微耸,很似是让鸟儿给啄了一下之后形成的。 他给我们找了一处可以极有利的减少用功的地方。这个地方毗邻厨房与厕所。 然后我们表示感谢。 他则去酝酿他的献丑了。 在他钻进厨房不久后,我们很快便听见从里面传来阵阵刀声。 这时无用功隔着厨房向我们讲述此人的刀法如何如何的好。而且声说得很大, 估计地下的魂灵也会睡不着觉。 无用功说这话的时候,我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刀声的频率也愈来愈一发不可收 拾。我坐不住,便走进去瞧瞧。看到的那场面更是心惊胆战。当我回到座位的时 候,我想: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水也能让那厮割开。 果然,我刚坐下不久就听见里面的刀声霍地一下没了。我和无用功都以为要 切的都已切完了。可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包扎大拇指外侧的伤口。 他看见我们进了来,大度的笑道:没事。常在刀边弄,怎能不见血的?包扎 一下,没事。 无用功便趁此跟他闲聊了起来。 我则将视线盯在刀枕上面。我看见刀枕上面的菜料已经堆成一个蛮高的小山 丘,上面染着血迹。 到蒸笼包上来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这一幕,心时尤是的惊悸条不安。因为我 的那一幕过后紧接着的便是鲁迅《药》的人血馒头的那一幕。并且在那朋友“包 好”、“包好”的极力渲染下达到高潮。 与此同时,我忽然明白这人为什么脸色苍白的缘故。 与此同时,我的脸色变得苍白。 (42) 哲学上说:事物的形成是要有一定漫长的历程来逐步完成的。 我对此的意见是有些事情并非不能一步登天。 譬如中国不曾经经历资本主义便直接从封建主义进入社会主义。 在有一天小幽托我买安而乐卫生巾的时候,我便明白她的闺房向我敞开了。 (43) 我觉得我应该弄明白为什么小幽会喜欢上我? 而我却始终未向她提出这个问题。 谁知道她可是喜欢我呢? 谁知道她可是像我一样的莫名的这样做? 我记得有一位西方的名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宁可承受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的悲 恸,也不愿像动物一样不想而知的快乐的活着无知的活着。 那么好吧,我便像只动物活着吧。 (44) 在一段时间后,我终发现做动物不是一件怎么好的事。 我常常在深夜的时候爬起。切确的说,应该是被迫爬起。 我也不知是什么在驱使我睡不着觉。 可烫烙饼的确是一件足以令人丧气的事。 我在突然醒来之后,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都很难再入睡。 我爬起身,拖着身子,拖着拖鞋。 接着弄杯咖啡。 然后走出房间。 然后我在楼梯上坐下。 迎面是物质的漆黑和精神的空白。 以及灯光的孤独。 以及列车的疲惫。 以及月光的自恋。 以及小虫的忘我。 以及那拐角处与路灯相并站立模糊的标语STOP. 接着我想人就是不能停下来。 人若是停下来,什么东西都会接踵而来。 就像睡觉一样。 不要停下来。 可我竟然老这么停下来。 甚至那列车,它也会停下来的,可我看见它时它却总没停下来,总在我的眼 前呼啸而过,或者说是一笑而过。 而我却在那时停下来。 那么,它是一笑而过了。 有几次,我望着望着的时候,小幽突然从里面出来。 她在月光的爱抚下看起来显得相当的怜人。 我说你可是相当的可爱哩。 她说你可是相当的不安分哩。 她说你可是连觉也睡的不安分。 于是我无话可说。 我喝我的咖啡。 她说我怎么了? 我说不怎么。 我说你睡去吧。 她说一块。 我说我反正睡不着。我再呆会儿。 她说好的。 而她却依旧没走。 我说怎么还在这? 她说说是一回事,而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说着时她是微笑着的。 这就是你的生意经?我说。 她说这是真谛。 她说为人要脸皮厚。 我便用手去抚摸她的脸。 我说可你的脸并不厚啊? 她说她不跟我说了。 我便探过身子去吻了一下她的可人的薄唇。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与此同时,在我的混帐的脑海也飘游过另一个女人的脸庞。 (45) 我得很坦诚的说:在小幽走后的几天,我是一直未曾突然想起她的。只是偶 尔晚上的时候,无聊的强迫自己想起她。 丁远峙写了很多关于人生哲学的书,而我只记得其中一本书中的一句话:人 最美好的东西永远是没有得到的东西。 无疑,这句话是他写得最好的一句。 而加大则认为这句话应该这样讲:不能得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坏的东西。 原因是当你果真得到后,你就会觉出它的坏了。 可问题是,你不能得到。我对他说。 他很快看起来很悲伤地说:说你们这些人呀,就是这么个样的一些人。一点 艺术感都没有。连想象都不会! 太可悲了!我接下说道。 他本想赞同说正是正是,可一想这句感叹没主谓宾,弄不好说自己也不一定。 为了防止搬起石头砸伤自己,于是这厮干脆不说。 于是加大的这一封口一直封到冬天莅临的时候。 在此之前,这人活生生的一个木头人。 整天坚守缄默。 也很少作画。 牙买加说估计是灵感跟精液一样快没了。 然后见着加大后就揶揄说要给她找个女的来激起灵感。 然后自己的人影都不知滚到哪条阴沟去了。 这时我便想起了小幽的那句话: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46) 当冬天进一步巩固它的地位后,加大开始北上。 读者想必还记得,上面已说过加大有一个愿望就是向往“北国风光,万里雪 飘”的壮观场景。而且决心就那个画面作一幅杰作。 对此,我是很希望来年时能看见那幅杰作的。 可我却一直隐隐担心,万一那厮作画时像牛顿一样一丝不苟走火入魔让大雪 给埋了半个身子还不知道那该怎么办? 因此,在加大临走的时候,我硬是塞给他一个我都舍不得用的打火机。 因为我始终不渝的坚信蝼蚁虽小却毁千里之堤。 (47) 冬天总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季节。 欣儿怀孕了。 当母亲对我说时,我是表现出了常人所能的吃惊。 而这是事实。 因为我发现欣儿的腹部的确有些膨胀了。 在晚上的时候,我很不情愿的问了她。 她一开始不作声。 继而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拉住我。 于是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了解后,我很不幸的发现了这么一个事实:欣儿确 实被打劫了,不过打劫的不是其它,正是她的身子。 然后我想她就是为了这而成天不喜欢说话显得悲伤忧愁的。 然后我想我应该体谅。 我问她那人什么模样? 她说她不知道。她当时给弄晕了。 这倒真是一件悲衰,我想。可谁又能保证这不失为一种幸运?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她说她没说。 她是无话可说了。 我便带她去拿掉了孩子。 我当时在单子上是以她丈夫的名义签的。 (48) 在欣儿拿掉孩子的晚上,我跟她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又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基本上处于缄默的状态。 我似乎在等待什么? 接着我发现我是在等待这妞的哭泣。 可她却总不肯滴出一滴泪。 并且她的一只手始终抓着我的一只手。 我想她此刻是在把我当成一只暖瓶了。 而那晚并非特别的冷。 我觉得应该对她说些安慰的话。然而,我心中的另一个角落另一种知觉却阻 挡着我这样做。 接着我开始觉得有些疲倦。 而欣儿的手还在抓着我的手。 我看她是否睡去? 尽管的她的眼睛紧闭着,可那睫毛的颤动在不断的告诉我她还未睡去。 我便又呆了一段时间。 我感到房子里的灯光极像一只罗网,稳稳的抓我稳住。或者说像只摇篮,安 静的酝酿着气氛。 这样,待我离开房间时,已是将近凌晨五点了。 不知不觉的我在摇篮中睡着了。 (49) 在此后的一段日子中,一切如往常一样。 只不过在早上的时候,欣儿也时常跟我以及一多跑步。 她跑得快极了。 或者说,是疯狂极了。 我几近追不上她。 并且我时常看着她跑着跑着时会突然想到开篇时讲到的那个傻女人。她可是 什么也没落下。至多让那火车松了松骨。 这种担心便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她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我说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先前你是满肚子苦水的,现在砸开一个口后那些见 鬼的东西便都他妈的见鬼去了。 她听后,抬头望了望天空。 我说我也挺喜欢望那天空的。 她说她并不喜欢。 我说我总觉得自己离那天空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说她并不感到这个世界月多么的飘渺她那么的渺小。 我说从前也是? 她说从前也是。 她说以后也是。 我说你以后可还打算留在这儿? 她说她暂时还没有想过。 她说她以后要去Berlin(柏林)。那是个很远很远的方。 我说那是个好地方。 她说她也这样认为。 我说你不想回家吗? 她说不想。 她说她只是偶尔想起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我说我倒是挺想见见他的。 她说会有机会的。 我说你以前可有喜欢的人? 她说她爱她哥哥。 我说当然,我是指另外的。 她说她爱她哥哥。 我说那么好吧,我们该回去了。 我们便回去了。 (50) 便是在那以后,我的房客中来了一名大学生。 大学生。 此人刚出学校不久,现出聘为一公司推销员。 此人脸很清秀,眉宇间给人有一股冷竣。 对于此人我也几乎没什么可介绍的,因为这个人在我看来极为的神秘。不容 易看出他的心思。 需要指出的是:他与欣儿相处的极为的融洽,关系尤为紧密。 以上的叙述是我所不曾想到的。 我自觉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会想不到。 譬如我坐在马桶时地震、在街上走着时突然一盆花临空而降并且很不客气的 砸在脑袋上、欣儿的尸体陈列在铁轨上、加大突然跑回来而且背着一张硕大无比 的裸体画、蠢得像春天的一车厢的苹果变成一车厢的骷髅头、小幽与那个电台主 持人走进教堂、无用功的破车也给人偷了、迷魂香跟那个踢球的小子跑了、一多 把人给咬死了、牙买加的牙全是假牙、光头李因拍到别人的隐私让人一气之下给 剁成肉蒲团、那两个把我送是医院的家伙突然越狱出来然后向我寻仇! 显然的,这些都涉及到了死亡。 我得坦诚,在我小的时候我是尤为畏惧死亡的。 我那时时常躺在楼顶的方形桌上仰望天空。我想我要是不在这世上了会怎么 样?而别的人却还活着。可我的身体却不知在何处了?我可是要被放到一处遍布 蝙蝠的地方?或者是一处遍布冰雪的地方?我若是那样我会怎么想呢?而在途中 是否像去学校的路程一样不费劲呢?或者是有几个长舌头长耳朵的很夸张的人物 押着去呢?又或者是像我吹的泡泡那样轻轻的飘游着去呢?我若真处于了那一刻, 我的四周是否有那些我的要好的伙伴呢?他们的表情可是又一致呢?他们可会向 我勾手指唱道“有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而说不定我就一声不吭的 不知不觉地死去呢?我的母亲给我做的那只好看的风筝是否会与一块跟我离去呢? 在那个世界里,我可是会遇到许多许多许多的陌生人?而那些陌生的人当中可会 是有我从未见过的让恶疾带走的父亲?我见到他后我又该对他说什么呢?还有那 个跟我抢汽水枪的最终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了的小子是否也会在那?他可是会跟 我再为那干上一场?而那边是不是有大力水手的波菜出售?! 关于此,我还有很多的忧虑。 相信上面那些已经够读者感到厌腻了。 那么我现在提一提我再年长上了中学后对于死亡的认识。 当我年长的时候,我便发现我那时的忧虑是多么的混帐可笑。我不明白我当 时怎么会那样想?可我确实是那样想了。而且想了很多。我这时是个无神论者。 我感觉自己对一切都不感到畏惧。相反的,对于生存反而孳生起一些厌恶。因着 朋友间的口蜜腹剑,因着应试教育的狂轰乱炸,因着老师们的软硬皆施,因着无 聊的接踵而至,因着迷茫的挑衅,因着牙痛的不定性轰炸,因着sorry 的明知山 有虎偏向前进的精神,因着睡眠的折寿,因着烟味的不厌其烦,因着问题的简单 化,因着人际的复杂化,因着无知的人无知的点头,因着女人的自知之明,因着 烟熏火燎的言语! 关于此,我还有很多的忧虑。 相信上面的那些已经够读者感到厌腻了。 那么现在,我们回到我们的故事当中。 继续我们的故事。 大学生干的是书籍的推销。 他常常给欣儿捎来一些书。 我便常常能看见欣儿在一边静静的翻阅着书本。 我看着她的神情,自己毫无表情。 对于大学生的出现,我总觉得不是一种凑巧。 对于这个人,我只能说他有一股很浓的神秘感。 因为我那时也阅读着一部他给欣儿的书《中断的友谊》。 或许地书中的列瓦雷士的神秘感让我容易把别人归在属于他的那一类。 他很少跟我说话。 而见着面时的招呼却不曾缺少过。 在偶尔跟他说上几句话时,我也能从中感受到他所蕴含的机智及丰富的知识。 在以前,我是很欣赏这类人的。 而现在,我很难理清。 然而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我对他的看法不会太坏。 (51) 在晚上睡的不是很痛快的时候,我会常常爬起来找小幽说话。 我给她发过几封E-mail. 然后她保持她的缄默。 可很不幸运的我很少能在机上碰上她。 譬如今天晚上。 我已愣愣地坐了好长一段时间。 对着那微机,我心里就在想:一头扎进去,然后在她那头钻出来。 我想这倒是能给她一个很大的惊喜的。 而换一个角度来想,也未必就不会给我一下很重的打击? 很倒霉的,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冷。 而我睡不着。 我看那古钟慢条斯文的赶着路。 已经接近十二的拐角处。 为了防止身体变成尸体,我起来在屋里转圈。 然后冲了满满一大杯的咖啡。 然后呷了满满的一大口。 然后我感觉很不自在。 我随便加了件外衣,走出了房间。 我在楼梯上坐下。 望着那迷迷的一片,呷了一口咖啡。 接着呷了一口咖啡,望望那茫茫的一片。 如此循环不止。 总之就是不能停下。 STOP stop. 总之就是不能思索。 在我感到睡意又袭来的时候,我回到房间。 继续我的迟来的睡。 (52) 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在荧屏上发现小幽发过来的话: 晚安。 时间是12:12. 我想着她可是像我一样等了一晚?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等的入睡了。 (53) 在牙买加归来之际,我们发现了这厮有了一些变化。 更切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这厮带回了一个妞。 那妞算不得非常上眼。皮肤有些黑。眼睛很大。 我们常常都认为那妞的混帐的眼睛比嘴巴还大。 而且那妞走路的样子也挺让人感到非常沉闷。 那妞走路时的样子像在耍霍元甲的迷踪拳。 速度慢出了地球水平。 令我们恨不得上去给她来一掌洪龙十八掌。 我们非常纳闷这厮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关于那个家伙,我们听牙买加一口一个的伊伊。 于是我们把她的名字定为伊伊。 牙买加的这个伊伊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我们经常谈话的参照物。 譬如:无用功说美国人要拿掉伊拉克不是很容易。这时伊伊扭着步伐走过来, 光头李便头头是道地说:要是美国有那么多这样的妞,萨达姆想不下台的话也得 问问那屁股。 然后牙买加在一旁听到,得意洋洋的纠正道:错,是得问问我。 然后我们对着这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表示蔑视。 待伊伊走过来,我们发现这妞的神态比牙买加的更加不可一世。 她走过来后看也不看牙买加一眼就抢过这厮手中的烟。 然后我们看着这支烟落户这妞的嘴里。 我们看见牙买加的反应是直笑。 牙黄清晰。 清晰之后是模糊一片。伊伊吐的烟圈一团团,像雾像风又像雨更像这妞的丝 袜。 在这妞到来之后,我们的谈话又恢复到了先前。 我们先前的谈话是涉及不到她。 我们大多数的人都这样,喜欢在背后说人。而当那人果真从反面转过来站在 你面前的时候,我们他妈的又变成了一脸正经的正人君子。 然后我想我们为什么要避开不直话直说呢? 于是这样的结果是你不遭人喜欢。 (54) 在一个晚上我再次从睡眠中突然被下岗的时候,我在微机上邂逅了小幽。 她那时正在办工。 可她刚好也想看看我可是在线。 于是我们畅谈了半夜。 下面是我们话的主要内容: 小:你可在? 我:刚下岗。 小:? 我:刚醒来。没法完成一场美觉。 小:~-~. 我:或许是潜意识在作用? 小:? 我:可能是我想你过度了。而你知道我天生又他妈的混帐的敏感。 小:那你应该感谢你天生的敏感。 我:是的,不然我又不能和你说话。不能和你说话可真是件不愉快的事。 小:Foolish.你应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 我:那么好吧。不能和你说话可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小:~-~. 我:你别光顾着~-~ ,你可是也曾想起来我?或者就一次。 小:可不止一次。 我:I don't think you are good at lying. 小:那么你可要让我令你不高兴? 我:那倒也是。不过你已经令我有些不愉快了。 小:那么我抱歉。 我:你可是在这等了我很久? 小:有一些时候。 我:那你在do what ? 小:work. 沉默。 小:怎么了? 我:我只是在想你可向来很精明的。 小:聪明的女人是没人喜欢的。刚才的话是骗你的。我现在只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和你说话。 我:阿弥陀佛。谢谢女施主的大慈大悲。本人将感激不尽。 小:怎么?什么时候想起去做和尚了? 我:你还别说,我还真想过去出家当和尚的。 小:什么时候? 我:我中学的时候。那时看了汪曾淇的一篇叫《受戒》的小说。看过吗? 小:有点印象。好像写得挺好的。 我:是的,写的很是漂亮。我当时便很是受了鼓舞。而且那时候我和无用功 正为着一个女的闹得不愉快。想着做个明海小海大海什么的也不错。而且现在看 来,也不失为过。 小:那你可真把当和尚看得太容易了。 我:那你可真把当和尚看得太过于难了。你可真以为当和尚就一定要遵守什 么的清规戒律什么的普度众生什么的看破红尘。 小:那么,先生,你说说看你当和尚干什么? 我:最起码头上可以凉爽一些。 小:你当头发没作用的? 我:你还别说,我真不觉得头发有什么作用? 小:最起码可以装饰。 我:很抱歉这个好像说不过去。如果最初每个人都没有头发,大家都看起来 一个模样,你想象一下你会觉得难看吗?不会。就像我们常说的什么黑色白色, 你是以什么标准来辨别的呢?你不知道。大家也不知道。可我们却成天都在说。 事实上,这个标准是最初的那个人叫它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的。 小:最起码可以 我:继续。 小:防蚊咬。 我:这倒是真的。 小:可还要做和尚? 我:说不准。哪一天冲动! 沉默。 我:Have you sleeped?baby. 小:没。 我:那在想什么? 小:我在想呀,我在想呀,我在想。 我:只是在想? 小:在想你是一个多么古怪的人? 我:哪儿? 小: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怪。 我:那么baby,我反而要说你很怪了。 小:? 我:你瞧你连我哪点怪都说不出就说我怪,你说你怪不怪? 小:那我说你想法稀奇古怪?什么都想。 我:譬如? 小:譬如你说你要从电脑那边钻过来。 我:我说过吗?好像只是想过? 小:说过的。 我:那么好吧。那么我要说你大惊小怪。 小:那么我要说你那么,我接受你的大惊小怪。 我:Clever.Baby. 小:那么,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我在想呀,我在想呀,我在想明天是礼拜天。 小:还有呢? 我:没了。 小:不高明。 我:还有就是没有。 小:那么,你给说出个理由让我相信你的话吗? 我:想不出。因为我只知道人不能一心两用。 小:真的?你是这样吗? 我:不。因为还有就是你想要我说的我我miss你。 小:你可果真如此? 我:不仅如此,我还在想kiss你。 小:Then,baby,have a good sleep. 我:Tomorrow is sunday. 小:I know. 我:Then,baby,have a good sleep. 小:Just a moment. 我:你可还有话有跟我说? 小:Instead.你可还有话跟我say ? 沉默。 我:最近可有听radio ? 小:偶尔。 我:最近可是工作狂? 小:没。 我:最近可觉得lonely? 小:Not bad. 我:最近可曾失眠? 小:还好。 我:最近可跟你们的manager 闹得不愉快?跟自己过不去? 小:很少了。 我:最近你妈你爸你弟弟可好? 小:还好。向你妈问好。 我:最近上海的天气可还好? 小:cold. 我:最近可有穿衣服? 小:? 我:对不起。最近可有穿多衣服? 小:是的。 我:最近可有听radio ? 小:偶尔。 我:那么,我想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最近? 小:如果你不介意,现在就结束。Have a good sleep. 我:明天是礼拜天。 小:Have a good sleep. 我:cu. 小:cu. 然后我对着微机发呆了一会。 接着关掉。 我想着我们在谈些什么?我发觉无聊之至。我又奇怪自己怎么会说那些话? 我想起我还有很多要说的话没说。可她下了。我关机了。我想着我怎么就稀里糊 涂的下来了。那些在我看来显得比较有意义的价值的话在我的胃里却还没被消化。 我这一晚肯定是要难过的了。我对我说我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我可是有很多要 说的话没说。那些话像啤酒一样曾经让我兴奋继而感到很不舒服。很不舒服。而 且似乎已经很难再下肚了。 它们注定要再呆上一会。可要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们不可能再让 我兴奋也不可能再吐出来。我只是在想我怎么会那样一时变得莫名其妙?并且相 当的无聊以及愚蠢。 然后我对自己说每个人都是这样? 然后我想起明天是Sunday. 我想着会在天明的时候见到小幽。 她穿着那件我喜欢的紫色白领紧身羊毛绒和咖啡色休闲长裤。 可也说不准。 她是喜欢淡蓝色披肩米黄色黑底花边的上衣以及黑色运动裤。 可也难说。 可关键是她可会出现? 我可是又在莫名其妙? 我觉得脑子有些乱。 不。应该是很乱。 可是什么弄得我这么乱?你最好别问我。 我发觉我这阵子状态不是很好。 这表现在我对焦急这个词的定义更加理解。 我从前从未好好理解。 我觉得没有这样的机会让我去理解。 此外,还表现在对女人的混帐的寄托。 我想着我对女人已经感到厌倦。 我想我对女人是不会再投入太多的混帐的精力。按照我先前的观念说是:我 想我对女人是不会再浪费再多的精力。 而我现在却正在浪费再多的精力。 而我所能对自己说并且能安慰自己的话是:任何界限都是不存在的。 那么现在我需要安静。 安静思考。 我弄了杯咖啡拖着拖鞋拖着思想走出房间坐到楼梯上。 我仰望天空。 我感到自己比先前离它更远了。 我想起了另一个将在下面故事中所要提到的女人。可爱的说法是:女孩。而 可爱的想法是:妞。 我想那个妞现在会在做什么? 而刚才的那个妞可是已坐在列车上? 我感到很冷。 我身上披的衣服可怜的可以忽略不计。 但我觉得我还可以坚持一会。 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下雪。下大雪。下很大很大的雪。最好是能够将整个城镇 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 然后我们每一个傻瓜都被冻得清醒过来。 接着又再继续傻瓜。 我爱望天。 估计那天也混帐的喜欢望我。 喜欢看我忧郁时的神情我思索时的沮丧。 可我从未感觉过沮丧。 可别人就是这么认为。 我感觉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以及没有同情心。 没有同情心是因为我痛恨人同情。 我觉得污辱就是同情的解释所在。 而我向来不污辱别人。 所以我没有同情心。 至于我认为自信是因为我对自己所做的所经历过的事都不曾有过后悔。并且 认为它们都没有错。 我从不认为某某人某某事某某物体是错的要是你也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的话, 相信你也会认为他的所为是正确的。 至于真理,我只能说:谁撒的慌更漂亮谁的话就是真理。 现在我不想再思考。 我感到很冷。 我觉得这些内心独白已经够让读者思考半会儿了。 那么现在留一点时间让读者自己内心独白一下 。。。。。。! 。。。。。。! 。。。。。。! 。。。。。。! 。。。。。。! 。。。。。。! 。。。。。。! 。。。。。。! 。。。。。。! 。。。。。。? 在我放弃思考让头脑冷静处于什么都不想的一段时间后,我睁开眼睛。 我感到很冷。 我必须穿多一些衣服或者运动一下。 现在时间是3 :15. 那么我想还是选择后者。 而且我此刻虽然感觉有些饿却无论如何不想进食一点东西。 我便穿上衣服下了楼梯。 我将一多叫醒。 它睡意朦胧。 在我将它叫醒之后它用它虔诚的眼神望着我。 我觉得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感人的眼神。 那么为了此,我有必要对它爱抚一下。 我便照做。 一多的毛很柔软。纯白与棕黄相互交杂。 我想它可是会感觉天气的寒冷?而它刚才可是在做梦? 可它会做梦吗?我想。 那得问无用功了。 我已有一段时间没见这厮了。 关于他我不想再岔开路线让自己以及读者感到厌烦。 我现在要和一多去晨跑。 路灯的橘黄色灯光像柠檬汁一样缓缓的缓缓的流向每一个物体。 同时流向我们。 我这时是将一多看成一个人了。 事实上,我可曾将它当作畜牲? 这个我也挺难回答。 不过现在它却是我的亲密伙伴无疑。 他跑得很漂亮。 我几乎不能挨着他的屁股。 甚至连踹也踹不着他的屁股。 他干得可真漂亮。 他可是让我追得气喘嘘嘘。 我浑身都感到有那么些热血沸洋了。 这样我感到很热了。 在我实在感觉无法再跑的时候,我在月台后边栏杆下的木凳上坐下。我得好 好喘上一口气。 这时我发现自己的眼神总想往月台那边的下车站望。 我便对自己这次的出来感到有些莫名了? 我想我可是在寄予小幽的到来? 我觉得有很大的这个可能。 那么我又开始展开对那个妞会不会来这个问题的思想辨解。 我这时才猛然发现我对她很陌生。因为我的确不能凭以前跟她所呆过的日子 来判断。 我开始研究起她的性格来。 结果不幸发现此人跟大学生是属于同一类的思想比较不容易洞穿之人。 而我又是喜欢这一类人的。 我为此感受到了老毛同志的所谓的矛盾的相对性。 那么我可是要接下去等下去? 我已感觉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了。而我又是从来不执意于等待的。 或者说我对等待这个词也是相当敏感相当不愿面对的。 并且我还拿不准小幽会不会来? 并且她若是要来也至少要坐半天的火车。 并且今天晚上可有到这儿的班车?她又可能弄到车票?尽管的这一带大多数 的人都是在上了车上才补票的。 然后我在思索了一阵之后,突然产生一种消失已失的冲动: 在明天之时出现在小幽的面前。 继而这种冲动继续发展下去。 发展下去的结果是进入死胡同。 因为我对这个女人除了知道她在上海之外其余皆一无所知。 我感到没有了知觉。 然后我就想这或许就是因为她肯跟我上床的缘故。 (55) 似乎是正如意料中的那样。 我在那个礼拜天我没见到小幽。 那一天,我觉得特沉闷。 我特地邀无用功去喝酒。结果这厮不在。结果还得到迷魂香的一顿八卦。 在晚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整个一天一夜没合上眼居然还能睡不着。 这可的确是让我觉出了意外。 我觉得我不该这样下去。我必须STOP. 这是我目前所要做的事。 而且是唯一。 那么我便尝试着STOP. 可我在企图尝试的时候,我的视线又盯在了微机的身上。 我便走过去,举起方桌边的Radio 狠狠地摔在地上。 在那会,有一张磁带从里面苟且的滚了出来。 这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欣儿给我的一张CD. 我把它找出来,放进SONY内。 欧美的摇滚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心情平静很多。我对于音乐是有些钟 爱的。我总觉得音乐有一股令人镇静的奇效。我总觉得人的一生不可能离开音乐。 就如同人的一生不可能离开SEX. 同时音乐又让我想起了昔日的一些事情。 我想起昔日时的事情时总会让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 我对于这种感觉很好。 我就是在这样的感觉中睡去的。 (56) 早上的时候牙买加问我怎么昨晚好像听到你上面轰隆一声。挺大的,挺吓人 的。 我说没有。 他又问身旁的伊伊。 伊伊说轰你个头。睡得像死猪一样。要轰也在你梦里轰。哪来什么声响? 于是牙买加自语道:是吗?还真不是那回事。我还以为你上面地震了呢? 这时伊伊暴发大笑。 我则丝毫不觉该有任何笑意。 接着牙买加说:要不,咱们换一下位置?调节调节?你下来我上去? 我说: 那样的话我别止意能睡着觉。 (57) 我再看到小幽是之后两个礼拜的事。 我发觉我对这个女人已不再抱有很大的冲动。 (这里的冲动指的是感情上的冲动。) 我对她依旧不冷不热。 她对我依旧笑容可掬。 同时,我寻求到了一种金钱衡量法。 这种衡量方法是:譬如如果我考试考了100 分,如果你给我二十块我便变成 不及格的话,你想你将会选择哪种?那么我想,我将会选择后者。这就是说,前 者是虚的。又譬如如果给你一定数量的钱教你跟你老婆分开,你想你会选择吗? 如果你觉得你会那样做,那么你对你老婆的感情也便是虚的。那么,你也无须再 为此苦苦思索下去。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两者之间必须等价或者相差 无几。如果说你给我十万八万教我考不及格零分的话,相信没人会愚蠢到这样的 事情都不会为难做出选择。此外,金钱还可以用其它的物质来代替。譬如你若教 我用我的生命去换无用功的性命,那么我想我会那样做的。而且是一定会那样做。 这就是说,我跟无用功之间的友情是实的。而且我如果将得到十万八万就必须失 去与无用功之间的友情的话,我也相信我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但如果将给我百八 十万就必须失去与无用功之间的友情的话,那么我想我必须重新考虑。因为这两 者之间已经显现出不等价了。 现在我想象一下,如果你给回我我对小幽所花的金钱以及其它物质时间我就 必须与小幽断绝关系的话,我想我会选择前者。 所以,我就应该明白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是虚的。 所以,我就不应该再做无谓的苦苦思索。 所以,现在我该留一段时间供读者去对自己的所为衡量一下! 。。。。。。! 。。。。。。! 。。。。。。! 。。。。。。! 。。。。。。! 。。。。。。! (58) 我现在开始更加留意我周围的事物。 我觉得这在一定程度上能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我发现欣儿与大学生的关系更为的密切了。 先前欣儿对时间的观念可以说几乎没有。她默默不语,忧郁沉闷,似过非过。 她对生活的态度也一向阴阴沉沉。 像南极洲的冰山,常年泛着冰冷。或者说像浩瀚的印度洋,常年有流不尽的 苦水。 因着这些,我们很少说话。 我们的说话中又缺少泛着生气。 我几乎没见过她笑过。 而且我也不能想象一下她笑时的神情。 因为这简直无法想象。 我所能想象的是她的常念叨着的她的喜欢的哥哥的好。 然而如今,我仍然有一点无法想象:欣儿怎么会当着大学生的面常笑了呢? 可她确实笑了。 并且笑得还很过得去。 我为此付出了一定时间的思索。 在这段时间里,欣儿开始对时间的概念不断的清晰。尤其是在大学生走的那 段时间后。 我常看见欣儿在工作之余手里老捧着一本书。 大学生每次来的时候都总会捎来几本书。 那些书大都是以什么所谓的文学名著为主。 我在中学时代也是挺热衷于看书的。可看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很无聊,白白 浪费了许多的时间。而且书里面的东西很不具有真实性。而且成千上万的书都呈 现同产于一父母的模样极为的神似。 而我又是不喜欢千篇一律东西的人。 而现在写的东西又没有什么创新。没有什么新的风格。 在高中的时候,看了一本棉棉写的《糖》,还算有一点创新。 而我之所以会看那本书也是缘于从一报刊上说棉棉是一美女作家。因而在我 看那本书的时候,我是抱着那书中的女主人公就是棉棉本人而阅读的。然后在某 一天在一报道上看到棉棉的玉照后,猛然吓了几跳,想现代人对美女的定义竟如 此的谦虚宽松了。 随后我便没再将《糖》再往下看。 因为我看的时候我是抱着那书的女主人公主就是棉棉本人而阅读的。 在欣儿看书的当会,我感到这妞还是真的投入到书中的人物里去了。 但这不能说明什么。我想。 我想我当初也曾这样认真读书。 我想她过段时间后可会感觉到其中的无聊? 当她感到其中的无聊后她的反应又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妞的脸上笑容是绽开了不少的。 (59) 在近些的时候我发觉我的睡眠比较有了保证。 这些保证不是以小幽在身边为前提的。 我只是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加的能够看开。尤其是在我寻找到那种金钱衡量法 之后。 我对我自己说我是可以不需要女人的。 我对我自己说我是可以不需要女人的。 在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对睡眠感到了厌倦。 这种厌倦表现在睡觉醒来后感到一片惘然。 紧接着望着外面的世界深索半天。 而思考对我却是有好外的,这无庸置疑。 然而一个人若老是在思考,这个人肯定不能在这个世上长久的呆下去。 为此,我一有时间总是在做些运动。 运动之后我感觉无论是身体的还是精神的状态都很好。尤其是在做了接近极 限的运动之后,这种感觉更尢为的突出。 在我先前的一些年,我是喜欢通过喝酒来令精神达到兴奋的。但对于那更准 确的说法应该通过喝酒来麻痹自己。 尽管的那时我喝酒还没喝到酗酒的程度,但现在看来也着实是一件愚蠢之事。 而且那些将在后面提及到的一些记忆在脑海里的事并没有为此而消之一空。 (60) 现在是凌晨将近三点。 我已醒来。 小幽在一旁酣眠。 我看着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 我把她的那束枕在我的臂下的头发移开。我感觉到它们的光滑。我想象它们 若是截去一段以后将会怎样? 我对自己并且对她说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之后我决定出去跑步。 在穿好衣服穿好鞋即将离去之时,我回到床上。 我在她的眼眸上留下记号。 接着我出了门。 在我准备下楼梯的时候,我发现欣儿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她可从来不曾睡觉时还开灯的,我想。便敲了她的门。 几秒钟之后,她给我开了门。 我发现她手里捧着一本书,迎着灯光我看见那书名《红与黑》。 我说你可是一直没睡? 她说不是,她只是刚醒来半会,看不能入睡了便想看看书。 我说这样不好。 她说她没说。 我说看上去你跟那大学生相处的挺不错你,觉得他怎么样? 她说挺好的。 她说她感到他特亲切就像我一样。 我亲切吗? 她说是的,很亲切。 我说我感觉不到,不过我是挺想清楚的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大学生的? 她说他人谦虚,坦率,脾气好。 我说这些可能算是,可好像不能称为主要的理由你可是喜欢他? 她说我爱她的哥哥。 我说这个我知道。 我说你可是喜欢大学生? 她说没有她哥哥好。 我说这个我也知道。 她说你不知道。 我说知道的,知道的。你可是喜欢那大学生? 她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像是有点委屈。 可我不知道她的反应会是这样。 我只是在一旁干愣着的望着她。我感觉自己又一次的很失败。因为我自认我 对这个女人是很了解熟悉了的。而如今,我想我不知道她现在的所想。 我说我可是让你不高兴或者是厌烦了? 她说不曾。 接着她冲我微笑。 我说人有的时候不用太老实的。 她说她不懂我的意思。 我说我也不懂。 接着我微笑。 她说你可又是要出去跑步? 我说是的,你可要跟我一同去? 她说天气挺冷的。 我说是这样。 她说她还是想看年看书。 那么好吧。 我便出去关上了门。 可我很快又敲开了门。 她惊愕地望着我说有什么事吗? 我说没事,只是想对你说我对那个大学生的感觉不太对劲。 她说哪儿不太对劲? 我说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似乎带有一种就像一多看我时的眼神。 那是什么眼神? 我说我也挺难说你觉得一多看你时是什么眼神?或者说,小孩看你时是怀着 什么样的眼神? 她说那就是天真的眼神。 我说不像。 她说是搏爱的眼神。 我说也不像。 她说那就是宽恕的眼神。 我说算了,我也分辨不清是什么,或许是我敏感罢了。没事,打搅你了。 她说没事。 我说你不感觉他有什么异样吗? 她说唯一的异样就是他比别人知道的东西都多,并且比别人都要谦虚。不争 强好胜。 那么我是争强好胜了?我说。 她笑。 她说是有一点。 我说要么就满腔热情,要么就一点没有。 她说她没说。 我说你继续。 接着我关上了门,下了楼。 (61) 一个礼拜后,我发现大学生从欣儿的房间走出。 那时是接近凌晨三点。 这就意味着个体要化为整体了。 紧接着后的日子我便能经常看到大学生出入于欣儿的闺房。 我想象着这是怎么回事? (62) 欣儿走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 我是说之前我是一直认为这个最终不会来得很快。 而事实上,它确实不是来得很快。 我们常常在最后的时刻才感受到时间的价值所在。 欣儿是跟大学生一块儿走的。她说她不想再在这呆下去了,这里的天气很冷。 我对她说你可真是相信他? 她说他人好。 她说他对她很了解。而她需要一个了解她的人。 我在她即将走的前一天晚上,想了一些和她相处的日子。 我想着我该送件东西给她。 然而我想不出该送她什么。 我记得我有一块中学时代一位女生送的很漂亮的怀表,可我想不起它放在哪 里了。可我想欣儿肯定会喜欢的。因为那块怀表是那位自觉多情的女生最喜欢的 一件东西。而她之所以送给我那表也是因为她爸要调到省里去工作而她必须跟着 迁去的缘故。她那时跟我同座,坐了将近半年。因着她的优异、我的经常性看她 的答卷助长了她的自豪感,继而转化为对我的好感。继而再转化为我的麻烦。在 她走的前夕她甚至要求我吻她一下作为相处半年的句号。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她将 她的心爱的怀表塞给了我。我当时硬是愣了半天,想这娘们还来真的。就在我在 想前面这句话的时候那女同桌猛然在我脸上碰了一下,接着看上去很伤心似的跑 走。我当时正跟无用功比谁更能坚持一个礼拜不洗脸,并且已经坚持了五天,因 此我当时就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那女同桌在嘴唇碰了我的脸后显得一脸伤心样子 的缘故。正如小狗舔! 我很抱歉让读者又浪费了无谓的眼神。 我只是在不经意中因遭遇相似的事而走了神。 这样我便回到我的思考中:我该送件什么给那妞? 我思索着的时候便睡着了。 在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我又醒了过来。 我便想起了那条迷你裙。 我是说读者想必应该记得我是买了两条迷你裙的。其一条于最先之时送给了 欣儿。其二我也是要送给小幽的,然而每次小幽走的时候我都未能赶上或者就是 忘记。 这样便落了下来。 这样便解决了我的问题。 (63) 在欣儿南下的时候,欣儿让我抱了她一下。 我那时才发现她的体重很轻,并且是一个挺坚强的女人。 因为母亲在一旁已忍禁不住陷入伤感之中,而她却处之泰然。 她说她会记住在这里的生活。 我说相反,你应该忘记曾在这里的生活。 (64) 当天晚上的时候,小幽抵达这里。 我们大家围在一块看电视。 尽管的我是不喜欢看电视的。然而欣儿的离去让我的脑子思索的太多,因此 在这个方面我得让它停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我不曾想到牙买加和蠢得像春天会如此热衷于政治斗争。尤其 是对于伊拉克的问题。 他们两个几乎一个多小时都没停过话来,一直在争执。而且还扯着别人进去 一块胡言。 我对此一言未发。 并且对此不感太多的兴趣。 我是说我所留意的是小幽。 她要比我强一些。她对此发表了几句见解。 她说美国是一定会打伊拉克的,它只是在等待机会,它在等待伊拉克沉不住 气,做出些小动作,这样它便可以有理由去攻打它。 接着诸厮就此又乐此不疲的混帐的争执。 我在觉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睡去。 (65) 在我醒来之时,我已躲在小幽的手臂之上。 她说我怎么就睡着了? 我说我也不知怎么就这么着的睡着了。 她说你现在感觉精神可好? 我说是的,只有一点头胀。 她说那么你最好还是再睡上一觉。 我说那样的话,我要更加脑胀。 她说那是在你看来,其实不然。 我说那么你今天也别出去了? 她微笑说可以的。 我说不可以的。 她说可以。 我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她说不是很好,就差没能下雪。 我说既然如此你可又穿得这么少? 她说人有的时候犯傻也是挺可爱的。 我犯傻了吗?我想。 我说帮我把那本《红与黑》给我拿过来行吗? 她便探着身子过去去抓。可离桌子仍旧有一些距离。她便冲我笑着下了床, 拿过了书。 我观察着她的一系列动作,觉得挺美。 我说你的身材倒是很好。 她说这书你还要看吗? 我说如果你允许的话! 她于是焉然笑着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说你可是在钓大鱼哩? 她说她是在鱼饵。 我说你不能这样形容。你应该说是 她说说下去。 那么,我说。你应该说是在进行一场有益的冒险。 她说她不擅长于冒险。 静默。 我翻了几页书。小幽在朝外面望。 我说你不打算跟我一块看吗? 她说她不喜欢看书。 我说我小的时候最希望能跟心爱的人躲在床上一起看书。 她笑笑。 我本想着她会这么问:我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吗可她没有。 她笑笑。 我觉得那种动作具有一定的高难度。 我说那你喜欢做什么? 她说我不应该这么问,因为我跟你呆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么你说我最喜欢干什么? 运动。 Else? 睡觉。 这个是吗?我想。Else? 足球。 Else? 上街,散步,看朋友,打猎,自语,失眠,上网,旅游,听音乐…… 有这么多吗?我说。 有的。 我说只能说是说对了 2/7.对于音乐,我得承认我是喜欢的。 然后她下床去放CD. 接着在音乐未响起之时跑上床。 她说她最怕冷。 我说你什么都不怕。 我们等了好一段时间,然而音乐究竟没有响起。 小幽开了一下床边的台灯。结果台灯没有亮。 我对她说可能又是保险丝烧了。 她苦笑。 我说要不要喝点酒? 她说她不擅长于喝酒。 我动了一下身子,想下床去。小幽阻止了我,她于我之前又爬下了床。她给 我弄了杯红酒。 我说你真不要来点? 她说她畏酒。 我说你什么都不怕。 她笑笑。 我呷了一口,把它衔在嘴里。我慢慢揍近她的嘴唇。她开始时闪着我。红着 脸。然后开始趋之为结束。我们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块。在那个时候我在想这就 是所谓的混帐美酒和佳人。然而我不见得怎么的混帐的愉快。随之我发现她的脸 已不再显红晕。 我说感觉怎么样? 她说有点辣,喉咙有些热。 我说你不要急着把酒入肚,在嘴里含一会。 她说好的。 我又喂了她一次。 她说她感觉很热。 我说你可果真不会喝酒? 她说她畏酒。 我说你什么都不怕。 她微笑。 静默。 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合上书本顺着她的胳臂躲下。 她抚弄我的头发。 她说你该去理个发了。 我说你的头发留了有多长时间? 她说干嘛? 我说我想看看我要多长时间才能留到像你那样长。 她说今天下午就可以。 我说这个玩笑开得不好笑。 她说她从不开玩笑。 我说是吗? 她说今天下午就去理发。 我说不可以的。 她说可以的。 我说可你答应过我今天不出门的。 她说她说这都要因为你的酒,让我脑子不清醒了…… 在她未将此句打上句号之前,我把她的脖子拉下,我把嘴里的酒灌进她的嘴 里。 我说现在你可感觉脑子不怎么好使? 她说这酒的味道很好。 她说她要去看看那唱机怎么不唱歌工作? (66) 当天下午的时候,无用功突然跑来。 这厮一身穿得很气派,让我一度以为这厮是中了什么百万彩票。因为这厮向 来穿得麻麻虎虎认为只要有东西遮羞就可以了。 他说你怎么在这? 我说我当然在这。 他说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我说我只知道今天天气挺冷的。 他说你忘记我前天打电话告诉你的事了? 我说什么事? 他说同学聚会。 我说很抱歉我真的给忘了。 他说那妞你倒是没忘。 我说我怎么能把她经忘了,她一早上都和我在一块。 他说怪不得。 静默。 我说有什么事吗? 他说好在去的人也没多少。 我说这个多少如何解释? 他说没法解释,也就三十几个。 我说你可还认得几个? 他说几个?也就二十来个。记得吗?那个狗洞,就是那个以前老向我们借钱 又迟迟不还的家伙,如今火了,开了家超市,好大的一间。火了,人都变得像只 球了! 我说你去过他那间超市? 他说没有。 他说他有他的名片。说着把它给掏了出来。 我说你信吗? 他说他也有些怀疑。但也说不准。你瞧那小子撒谎比撒尿还撒得漂亮。也真 说不准。说不准那家伙是借人的钱开的超市。很难说,你知道那小子虚招很多, 像以前那次! 接着无用功一片涛涛之述。 我虽厌类于长篇之论,但基于是朋友的面,我还是竖着耳朵给听了下去。而 且在无用功的涛涛之述中不乏中学时的一些趣事,无用功在此方面语调把握得也 蛮好,我听着听着的时候有时也不觉愉快了起来。并且有些存在于记忆中的事情 经被人讲出来之后,会忽然感到有些感动。 然而我们一致认为那个时候我们很傻,动不动就跟自己过意不去,跟别人过 意去,跟一切看不顺眼的事过意不去。 现在想来,这世上哪来这么多能看得顺眼的事?要是果真如此,这世界恐怕 就不是人的世界了。 那是动物的世界。 因为只有动物的感情世界活动的范围最小。 无用功一个接着一个的将未曾被岁月之轮辗死的中学同志数落并盘述了下来。 我很怀疑这小子是用了什么雕牌鸡排牛排牙膏口齿这么伶俐利落了,能说上 二个钟头还不显有口吃之迹。 我是挺想问他的。 然而这厮话源源不绝。 他说我可真是说得太远了,有一件事我感到很惊讶料想你也会感到惊讶。这 简直是个笑话。它可是真让我一阵心里不平衡。装订机,那个妞记得吗? 我说有些印象。 他说怎么是有些印象呢?她可是让咱差点干上一架。 我说她也去了?她不是跟一家伙跑到新加坡去了吗? 他说你说的没错。他说那妞确实是跑到新加坡去了。但在早些时候就跟那家 伙回来了。你知道她跟的那家伙是谁吗? 我说我要知道我就称那厮的傻N 了。 我说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知道。 他说很抱歉他还是要让我知道。 我说你可从来没这么礼貌过。 他说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就是劳力士。 劳力士也是我们中学时代的同志。此人仪表堂堂,穿戴一向很干净。此人表 面上非常大方慷慨对什么都不加予过问插手,实际上却对什么小事都斤斤计较渴 以干预。而此人之所以被称为劳力士那也是因为他是那时我们全校唯一一位戴劳 力士手表的人。他的那块劳力士是这厮十六岁生日时远在新加坡的爷爷送的。他 爷爷在新加坡是一位官员。在新加坡官员的薪水是最高的,政府以此为防止官员 腐败。结果收效也颇佳! 在此我很抱歉地打挠一下读者。 说起爷爷,这又让我想起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我这生只见过一次面。在此之 前这老头一直在犯病,一直让病魔缠绵于束绑在床上。我很纳闷为什么没人带我 去看爷爷。但当时也只是纳闷而已。我当时大约5 岁光景。我想他肯定非常非常 非常的难看。只有难看的人不愿让人看见。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想法还是具有一定 的准确性。那件事是母亲带我去看爷爷的那次。我看到这位老头满目疮痍,骨头 几乎要迸出来,瘦得极为吓人。幸亏我当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当我看到这 个场面时我没有再表现出更多的畏怯。那老头看了我好一阵后,伸出他只像让蚂 蚁啃过的左手抚摸我的脑袋。我当时对此没有什么任何感触。在他打量了我一翻 之后,母亲带我离去。期间这老头只对我说过一句话。这句话至今让我依然记得 很清楚。这句话是: 要做爷爷吗?先做孙子。 我之所以记得很清楚那是因为我当时想对他说“我才不想做爷爷,做爷爷太 难看了”,但愿当时还是没能说出来。因为母亲在此告诉我不要乱说话。我便一 语未吱。我便因着这句话犹似骨鲠在喉很不舒服。并且很不舒服了一阵子。待我 感到舒服之时,那面那句话便已挥磨不去。 但我当时却暗暗发誓我不要做爷爷,爷爷太难看了,我只要活到二十七八岁 就可以了。 就在我看完那糟老头之后的第二天,这老头便去见我们伟大的毛主席了。 在我更年长一些的时候,待我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爷爷给糖吃的时候,我又忽 然想起了那个去见毛主席已多年的老头。 我于是回到家去向母亲打听那老头的事情。 母亲说爷爷这辈子不容易。我在旁似懂不懂的闪着眼睛。 母亲说爷爷本家居新加坡,有九个兄弟和一个姐姐。然而在那个时候新加坡 非常的动乱,人们都到处奔命。于是在这个时候,爷爷和他和九个兄弟坐轮船奔 到南京。在南京过了一段时间初步有了经营之后,中国又发生动乱,日本鬼子闯 了进来,到处杀人。爷爷的九个兄弟都在此阶段让日本鬼子抓去吃子弹。而爷爷 幸好在那时藏在竹楼里才再逃过一劫。便是所谓的九死一生了! 母亲述说明时断断续续,时停时续。 我在听完之候心想长大以后我也要杀回九个日本鬼子来解气。随后我又想这 糟老头活得也够倒霉的,没让日本鬼子抓去吃子弹倒栽在这病床上了。 于是我想那么我是新加坡人了? 可新加坡人跟中国人看起来终究没有分别,就连说的话也一样。 然而无论如何,我的那老头是新加坡人。 因此在中学的时候我曾对劳力士说我也有一个爷爷在新加坡。 他说那么,他给你寄什么礼物了? 我说这可不好说,我得在下去之后才知道他给我准备什么了。 他一惊说什么叫下去之后? 我说就是做了神仙之后。 于是他如梦初醒得意洋洋的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吗? 接着这厮到处向人宣传我也有一个爷爷在新加坡,只不过他那爷爷已经升级 到神仙的境界了! 现在让我们回到我们的故事当中。 我说那厮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那厮指的是那妞还是那小子? 我说随便。 他说那妞现在跟了劳力士,身材虽说跟以前没什么更大的变化,但总觉得有 一种有一种很,很骄柔造作的姿态。总之就是让人感觉很他妈的没有一点好感。 我说这可是妒忌的概念? 他说放屁。他说他一点妒忌都没有。相反,他是感到庆幸。他说他怎么也想 不通当时为什么会对她那么执著的追。他当时真是愚蠢透了。他当时真是没得救 了。他说你不知我看到她是什么样的心态了?他说她现在整个的watch 的神态。 他说他连看一眼都感到恶心。他说你不知道我压根儿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不,是 压根儿一个字也没跟她说。他说他怎么也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会那么王八的死缠乱 缠她。他说他简直不可想象他当时傻的程度! 我说这些话留着回去跟你老婆说。 我说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还能怎么样?他这个人的德性是一世也不可能改变的。来了撒旦也没用。 对了,那小子说找你有点事。 我说有事? 他说是的。 我说什么事? 他说那小子在市区开了一家网吧,现在又想到广州去发展发展,因此想将它 盘出去。 我说这与我有什么关? 他说他听说你开过网吧,因此你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我说他听谁说的? 他说他听我说的。 (67) 第二天的时候,我去了劳力士的那间网吧。 我去到的时候他不在。 我便遇见了装订机那妞。 她穿一件短裙,上身紫色紧身羊毛绒。 我想着那妞是什么做的,因为我感觉天气很冷。然后古人的一句老话解除了 我心中的疑惑。 那句古话是这样说的:女人是水做的。 那么,水是从来不畏惧严寒的。 她见了我很客气的就问道近来可好? 我说还将就将就。 她说你可还像以前一样谦虚呀。说着时用手去撩散落至肩的头发。 我说我以前谦虚吗?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说又谦虚了。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结成的秦晋之好? 她听后没有立刻回答,往别处望了望后又回到我身上。接着她又撩了一下她 的头发。然后她笑道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领那一张狗屁草纸有啥用,难道就可 以保证感情永久永久安宁。 我说有道理。 我说到底是出了国的人。 接着我说劳力士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也不知道那厮一大清早她说他一大早有事出去了,估计过些时候就会回 来。 你不妨看看我们的这间网吧? 我便跟着她进了去。 这间网吧共有两层,机与机之间的距离近得难舍难分,并且之间没有隔板。 上网的人可以任意吐烟。声音嘈杂。 我想着这妞怎么着就敢领我进来参观? 然而有一个条件令我比较满意就是机保存的还比较好比较有处女感。此外, 这个地主毗瓴邻两条大街的喉舌部位。 我接着上了楼上的那间。装订机因有事让服务员请去处理纠纷了。 我发觉楼上上网的人相对比较的少,想是因着贪图便得的缘故。而设备与摆 置与设置与下面的是一个模样。 我随便问了其中一位正在上网的中学生。我说你在这儿上了有几个月了? 他说关你什么事? 接着他又嫌说得不够便又补充了一句:他说老子只来过这三次,这家是新开 的,好像连半个月都不到。 接着我在一个角落坐下。 我望望下面。 下面是人流以及车流以及名流以及无名之流以及一切足以让人奋力追求的流! 我觉得这地方跟一个地方相似。 然而这个地方在哪里? 我是知道的。而我却在试图让它模糊。 我觉得人的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处于模糊之中的。 一个人若是活得太清醒的话,那么他将要饱受痛苦之餐。 即便如此,我们总是不由得去挑衅它,去激怒自己。因为矛盾是我们本身的 最大一个特征。它无处不在。它无无影无踪。 在我来之前,我是已经想到这又会令我想起那些令我感到伤感的事的。 然而我们每个人都有自我孽待和自我创伤的倾向。 我们看到自己的伤口之时,尽管的感觉到它极为的疼痛,然而我们还是会给 它再捅上一刀。 这样的,我们觉得我们是应该有所交待了。 (68) 那么,现在暂请读者闭上眼回忆一下前面所提到过的事。如果觉得模糊不是 很记得的话,那么,请你让它变为清晰。如果你现在已感觉很清晰的话,那么, 请你闭上眼回忆一下自己从前的所做所为。如果你觉得不是很清晰的话,如果你 感觉清晰如故的话,那么都请你再次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 。。。。。。! 。。。。。。! 。。。。。。! 。。。。。。! 。。。。。。! 。。。。。。! 。。。。。。! 。。。。。。! 现在,如果你感觉精神还可以的话,请你进入下一段混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