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要钱的,妳为什么答应让她们留下,妳不晓得她们居心叵测吗?」 没听见、没听见,左耳刚刚失聪,右耳被耳屎塞住了,听不到猫叫狗吠声, 我是上苍赋予神圣使命的使者,正在和上帝沟通。 反正人家居心叵测的对象是你,与我无关,尽管对天狂吠吧!柳太太我要修 心养性,顺便做做灵修,灵魂出窍不在家,有事找我请留话。哔—— 咦!对喔!她嫁给柳桐月也两个多月了,怎么没人叫她一声柳太太,反而人 家都喊他老板的先生、镇长的老公,她长得不像贤妻良母吗? 算了、算了,不计较,谁叫她比较凶,当个闲妻凉母也不错,日久见人心, 大家早晚也会知道她很贤慧。 「说吧!妳要多少钱才肯让她们离开,双倍?还是十倍?我撕张空白支票任 妳填上数字,看妳的胃口能有多大。」 钱是她的心头肉,不信她不动摇。 「不屑。」老是用钱来勾引她,她有那么没志气吗? 「不屑?」微讶的卫京云怔了一下,不相信这句话会出自她口中。 「钱不是万能,别以为我很好收买,柳太太我看开了,从今而后要开始做善 事。」呜!心痛,钱从口袋飞出去。 「妳做善事?」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毁天灭地的大海啸即将来袭? 不为恶已是万民福,普天同庆为她立碑。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天生是大恶人呀?当我在铺桥造路的时候你根本 没瞧见,少用自己的想法评论我。」谁没有小奸小恶,他当人一生下来就是善良 不成。 人性本恶、人性本恶,我们要相信老子的话,老子就是妳爹,谁敢不信父亲 大人的话,父之言乃权威。 「请问妳造的是哪座桥、哪条路,我去瞧瞧它们还在不在。」若由她经手施 工,恐怕桥墩会少一半。 坏人、坏人,瞪他。「姓卫名坏蛋的家伙,你很瞧不起人耶!好歹我是幸福 镇的镇长,镇上的哪一座桥、哪一条路要整修不用经过我批准,我没点头谁敢动 工。」 他住三夹板层呀!专从缝里瞧人,眼睛小、鼻子小、心眼也小,难怪人在他 眼中也变小了。 「是吗?我以为做这些事是镇长的老公,他在镇长办公室出现的时间是妳的 十倍。」该上班的镇长不上班,由「助理」代劳。 也就是说她这镇长是挂名的,光领干薪不做事,把所有事全推给任劳任怨的 丈夫,她负责发号司令,他是阵前小兵。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心虚不已的李元修跳起来一拍桌子,「你……你国家调 查员呀!管太多了吧,我们夫妻感情好不成吗?让你嫉妒死。」 「我是嫉妒。」发自内心的嫉妒和……欣羡。「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却 因为某人的阻碍迟迟无法抱得美人归,这个罪名不知谁要来担。」 某人冷笑的以脚拍地,非常有节奏感。「那是某人太笨了,麻烦尚未解决又 惹来麻烦,活该当没名份的老爸、地下情夫、散财的大爷。」 哼!谁管他死活,连个女人也摆不平,他算什么商业巨子、明日的希望,根 本是一堆是狗屎,她绝对不会同情他。 要是他当初肯多用心了解思思的心情,还铁腕立施的除掉不必要的杂草杂花, 现在也不用为情苦恼怪东怪西,把心地善良的她也牵扯进去。 有些人就是需要受点教训,人过得太顺畅会长痔疮,有钱买不到经验。 「妳……李元修,说出妳的目的,这么整我有什么意思?」她不存好心,他 知道,但是为了什么?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他的决心。 啧!沉不住气了吧!得来请益她。「好玩嘛!谁叫我看你不顺眼。」 「妳不怕她们会伤害思思吗?妳不会连自己的好朋友也看不顺眼吧!」这点 才是他最在意的,他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洪敏君的心机、于亚蕾的高傲都会引起她们报复的心态,在他明白表示心有 所属后,她们仍未离去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不知道她们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思思,他只能做出防备的动作不让她们接 近她,在人身自由的情况下他无法阻止她们的留下。 尤其是某人的不合作,故意让他麻烦缠身,好在一旁看热闹。 「这就是你的责任了,如果你有男人的肩膀就果决点,不要让今日的情景继 续下去,要不是你想两面讨好人,不愿撕破脸让大家难堪,问题早就解决了。」 是他笨,是他蠢,是他不懂得勾心斗角,被几个女人要得团团转。 「妳的意思……」他似乎嗅出什么端倪,但还没捉住那个准儿。 「自己无能不要推到我身上,我有阻止你不强行拉她们离开吗?看要踢还是 要踹我都没看见,下山的路很好辨认,就那么一条,你还要我教妳怎么拔除肿瘤 呀!」 他想他懂了。 「要是你表现得出像个男人,就算思思巴着我家的柱子不放我也会打包送到 你面前,即使她喊破了喉咙说不要你,我的眼耳口鼻会自动失聪,不看不听不言 下闻,管他去死。 「反之你的态度不够坚定,事情处理得让我不满意,你就等着你女儿大学毕 业再来认亲,棒打鸳鸯我很在行,思思不敢不听我的话。」 她就是秦始皇再世,专权独裁不讲理性,谁来说情都没用,独断独行。 「李小姐,有没有人说过妳很温柔?」突然笑了的卫京云眼露深意地睨着她。 「吓!你……你……你撞到头了?」还是吃错药。 下巴掉了的李元修连忙向后跳了两步,脸部表情极其局促,好象听见一件非 常恐怖的事,她准备带着老公和行李逃生去。 他几时变得这么客气了?还和颜悦色地唤她一声李小姐,他脑子里不会真长 怪东西吧? 嘴角那抹笑不会是笑里藏刀呵!看起来有点诡异,民宿的鬼又多了一只,完 全失去人的气息。 她看过不了多久她要开始经营鬼屋了。 「唉!残暴的温柔,妳的关心通常藏在暴力之下。」难怪她的朋友都对她很 死忠,明明活在她的淫威之下仍乐此不疲。 「死贱嘴,什么残暴的温柔,柳太太我可是秀外慧中、勤俭持家的好女人, 我一向温柔得像水一样,能抚慰人心……」总而言之她就是神。 解忧排难。 这女人还真敢说,不怕闪了舌。「柳先生很伟大。」 为民除害。 「废话,我拚命抢到手的老公当然优秀,你连他一根腿毛都比不上。」李元 修得意地仰着头,一副识货的骄傲神态。 「我是指他有自我牺牲的侠义精神,娶走了世上最大的祸害安定人心,不愧 是受人景仰的一代大侠。」伟大得令人佩服。 「你说我是祸害……」李元修的嘴角一上一下的抽动得厉害。 「妳敢否认吗?」这对夫妻的个性有如天壤之别,却又和谐得像暴风雨前的 宁静。 「我……我……」好,算他狠。「喔!对了,我刚刚好象看到思思和妳那位 多情大嫂一起去散步了,妳要不要去关心关心。」 「妳说什么?!」突地一吼,卫京云的双目大张。 「小声点,我耳朵没聋,你要是不马上追上去,真要出了什么事别又赖到我 头上,我提醒过你了。」嗯哼!她是能让人吼的吗? 「妳……我收回那句残暴的温柔,妳根本是麻木不仁的史前怪兽。」没有人 性。 拂袖而去的大男人哼了一声,踩着重步像最好能一脚踩破她的地板,让她心 痛荷包大出血,而他绝对会像她一样袖手旁观。 不可爱的女人,浑身反骨的钱鬼,幸好他爱上的不是她,思思的温柔她一辈 子也学不会。 「啧!做坏人的感觉怎么样?」哇!残暴的温柔,真是太了解她了。 一回头,李元修差点被一张惨白的脸吓得魂飞魄散。「妳……刑魔魔,妳又 给我化什么鬼妆,满脸涂着面粉很好玩吗?」 不惊、不惊,黄狗洒尿,众邪尽散,天上太子下凡来除妖。 「这叫艺妓妆不是鬼妆,还有我用的是仟婶的粉霜和面粉无关。」人间处处 有温暖,这世界还有生存的意义,不是每个人都如她唯利是图。 「呵……妳想当妓女是不是?改天我开间春花大酒家,介绍妳去挂红牌。」 逼良为娼的事她还没做过,但不介意为她破例。 政治是黑暗的,政商勾结,包赌包娼包工程,她正要从皮毛学起,好做个黑 心大政客,海陆空皆包,这志愿够远大吧! 「艺妓是高尚的职业,学有专精……」不像她说得那么污秽。 「是呀、是呀!学有专精,多做几年妳也成精了,客人的小费要记得多拿些。」 她好抽成。 刑魔魔看了她一眼,然后走掉。 奇怪,有这么变态的老板她怎么走不开呢?还觉得爱情民宿有了李元修才有 活力,整个民宿活起来似,害她着了魔似的打算在这里终老。 唉!她一定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才会看见恶览头上有光环,还非常堕落 的成为她的信徒。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老鼠打洞当太岁,这世界的伦理已经颠倒了,不跟着 同流合污反成了异类,四处受人奚落。 「搞什么呀!话说到一半走人,妳那副鬼样别到处乱走,吓死人要赔钱…… 真是的,这一屋子鬼没一个长进的,老要我跟在后头一直念……」念得她都快变 成欧巴桑了。 「念什么?谁又让妳烦心了。」烦人,烦钱,烦民宿,真不晓得她有什么好 烦的。 一只精实的手臂往李元修腰上一环,未曾施劲就轻巧地将她拥入怀,背靠着 胸亲密相拥,一张俊朗的男性脸孔带着温和笑意。 「还能有谁,不就是这群老老少少,缺眼欠腿的短命鬼。」呜!她要诉苦啦! 每个人都把她当成超人用。 「那是妳天生劳碌命能怪谁,叫妳把手头上的事放给底下的人去做妳偏不肯, 非要自己盯着才安心。」让他看了也心疼。 「不是我不放手,实在是不放心,那几个懒鬼不吼一吼根本不会动,害我温 良谦恭的形象都被他们搞坏了。」她也想当个气质出众的女老板,像日本温泉馆 穿和服的美女老板娘一样婉约动人。 「喔!」一阵可疑的笑声出自柳桐月口中。 「老公,你想我会不会被他们气坏了,然后三十岁不到就满脸皱纹?」一想 到此,她忽地打个冷颤。 三十岁的老太婆,她的人生是黑白的。 「不会的,元修,妳有着天生丽质的好肤色,怎么操劳都不会出现暗斑,光 滑细致如牛奶一般滑嫩。」温泉泡多的功效。 「老公,你真好,只有你不会嫌弃我,我好爱你喔!」她撒娇地往丈夫怀里 蹭,一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样。 「我也爱妳,不过妳的手若能从我的衣服底下拿出来,也许我会考虑吻妳。」 男人的自制力也只有这么多。 「小气鬼,摸一下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老公耶!」呼!他的身体很暖和,而 她的手很冰,中和一下。 「是没什么关系……」他笑语放轻地在她耳旁低喃。「大白天就抱妳上床更 伤妳的形象,我怕妳的名声会由恶女变成欲女。」 虽然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化身月夜狼女,将他当成食物一口啃光他。 「什么恶女,是哪个王八蛋乱造谣,我非揍扁他……站住,张志明,你又浪 费钱买画具,跟你说过多少次钱要省点花,像你这种穷鬼钱要花在刀口上,晚上 你给我去便利商店兼差,一个小时八十块……」 怀中突然一空,为之失笑的柳桐月看着精力旺盛的妻子,脸上的笑容像盛开 的桃花,只为她一人绽放。 果然是闲不住的跳豆,真要李元修不管事,恐怕幸福镇要易名为安宁墓园, 每个人死气沉沉的犹如她口中的鬼,一点生气也没有。 「总裁,可以跟你聊一聊吗?」 他说不行她会放弃吗? 根据卫京云对女人的了解,她们的语助词是没什么作用,纯粹是口语化的习 惯,去掉那个「吗」字的全文应该是「总裁,我要跟妳谈谈」。 谈谈是坚决地,不希望他拒绝,如果他不跟她谈她绝对不离开,如同缠树的 树蟒攀缠枝干,以森林的守护者自居盘据着。 以往在工作上他十分信赖处理于亚蕾调度事务的能力,简洁明快不拖泥带水, 依文件的急缓做了极佳的处理,在她的职位上她的确是位称职的秘书,与他的配 合度堪称满分。 但他非常清楚她对他的企图心不单单是秘书这么简单,在求学时期她就不只 一次暗示她对他有意思,和她在一起才是他最对的选择。 不过太受女人欢迎的他根本不需要主动出击,自有投怀送抱的美女巴着他不 放,其中还有与她似敌似友的洪敏君,因此他佯装不明白她的心意,视同一般学 妹。 只是没料到他一回国接下公司的棒子,赫然发现她竟是他的秘书之一,而且 是之中的佼佼者,而他自然没有不用她的道理, 除了有时会私自取消他和女伴的约会,或是告诉来访的女客他不在外,她的 工作效率有目共睹,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由她去,只要在工作上对他有所助益, 他不会去计较她的小动作。 毕竟在当时他的想法是事业胜于一切,根基先打稳才再谈其它,既然她有这 方面的才能就用不着打压,工作为第一优先,其余次之。 「总裁,你真的决定是她吗?不再多方面考量好作正确的判断。」她可以毫 不客气的说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于秘书,我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到妳作主?妳该负责的地方是妳的职务而不 是我。」他给她太多权限了,以至于她目空一切。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爱的,一种不能爱的,而于亚蕾属于后者,刚强的 性格引不起男人的注意。 「你也在我负责的工作范围内,身为你的秘书我有责任提醒你别犯相同的错, 同一条路走过一遍就够了。」再重复一次就显得太不理智了。 她不信他会爱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没有特殊才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幼教老师, 胸无大志不汲汲于上进,只想简单的过日子,当个平凡的小女人。 这样的人根本是社会的负担,没有贡献没有抱负,没有稍微长进的理想,她 的存在是一大资源浪费,不值得立于高处的他俯身一睨。 人活在这世界就是要有努力的目标,而不是茫然无知的一日又一日,光等着 月落日出不事生产。 弱者,是该被淘汰的,毫无存在价值。 「正确与否不该由妳下评论,我才是下决策的人,而妳只是秘书。」她管太 多了。 「只是秘书?」这是对她辛勤付出的侮辱。「我不只是秘书,还是你事业上 的得力助手,你少不了我。」 若非情况不允许,卫京云真会为她的荒谬想法而失笑。「没有谁是不可替代 的,妳太托大了。」 真不晓得她的自信打哪来,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不可或缺的,而且一 脸笃定他终会觉悟,走回她所谓的正确道路。 「我不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取代我的位置。」就算是他也不 行。 面对她的狂妄,他徒呼负负。「没错,妳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但是我想,妳 的位子随时会有所调动,一个公司的兴衰若取决妳一个小小秘书,那我们这些公 司的主管还有什么用处,不如全都辞了工作回去养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能提供你最有效率,我 ……」于亚蕾突然慌了,好象有人掐了她的咽喉不让她呼吸。 她只是提醒他她的重要性而已,不让他忽视她的存在,而非要以一己之力掌 控权力中枢,抹煞其它人对公司的帮助和努力。 「够了,于秘书,妳不用再解释了,身为秘书若不了解上司的习惯和作息, 那妳这秘书也是白干了,了解我也是妳的工作之一。」 「可是……」她是基于爱他才用心去了解他的一切,而不是工作上的需要。 「好的秘书是可以训练的,并非非妳不可,当妳把聪明才智放错地方的时候, 妳便不是一个好秘书。」让她当个秘书太浪费人才了。 海外部门有个业务扩展的缺,以她的精明手腕正好适合它的调性,给她开疆 拓地的机会才不会胡思乱想,她也该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体会不出我的用心?」 于亚蕾的情绪很激动,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开。 「有,妳错了,妳以我为借口来拓展妳的野心,妳在工作上的用心是应该的, 因为我付妳薪水。」她是他请来的员工。 一句「我付妳薪水」击碎了她引以为傲的自尊,拿了老板的钱为老板卖命是 理所当然的,谈不上努不努力,一方是施,一方是受,本份认知要清楚。 有哪个老板愿意聘个员工只会混水摸鱼,镇日除了喝茶看报,看报喝茶外什 么也不做,跷起二郎腿等着月底发薪。 秘书只是公司运作中微不足道的小螺丝,占据最不重要的小角落提供视觉享 受,像送文件、影印文件有工友代劳,接电话有接线生,甚至泡咖啡、泡茶这些 小事谁都可以做,不一定要她。 她的自信受到打击,蹉跎了数年的青春却换来一般员工的对待,她不知道她 过去的几年到底在干什么,竟让自己轻忽得无存在感。 「于秘书,我认同的是妳在工作上的认真态度而不是妳这个人,对我来说妳 只是个秘书,有些事我不希望妳想得太多。」 看得开是最好,看不开他也无能为力,人生是她的,她有权选择怎么过,只 要不牵扯上他,他不会多事的干涉她的决定。 「什么叫想得太多?你曾在客户面前说我是你事业上最好的伴侣,难道你敢 否认?!」为了那句话她死心塌地的帮他,没有自己的时间。 「不,妳记错了,我说的是妳是我事业上最好的同伴,因为妳也是事业心旺 盛的人,有妳的帮助我会更得心顺手。」同伴与伴侣的意义差之甚远。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你才在工作上力求表现,也是为了你 才考进公司当你的秘书,我的事业心是为你而起。」 若没有他她不会走上商业这一途,她真正喜欢的是音乐,而且也顺利地通过 茱丽亚音乐学院的入学推荐,只差入学就读而已。 可是因为他学的是企业管理,所以她在大三那年转到商学系,以比同学多好 几倍的努力才赶上迟了两年的进度,在当时大家都难以置信她能熬得过去。 事实证明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信念够坚定永不懈怠,成功是掌握在自 己手心。 对爱情她也抱持相同看法。 「为了我什么事,妳替我过我的人生吗?」卫京云冷笑的推开她。「妳是为 了妳自己,毕竟我并未要求妳必须为我做任何事。 「输不起,也不想输,妳和洪敏君之间的竞赛我一直很清楚,妳不甘心事事 输给她,所以妳要赢,赢她一回也好。」 他成了两人争夺下的战利品。 「和她没关系,是她知道我喜欢你才跟我抢,我从来没有意思和她竞争,我 是真的爱你……」爱他,爱他、爱他…… 于亚蕾的表情苍白而无助,吶喊出心中深藏的感情,在这一刻她拋去自尊表 白,为的是不想让他误解她的真心,她付出的爱恋毫无瑕疵。 她恨自己的骄傲,也气愤洪敏君的横刀夺爱,更恼他的不解风情,让她的一 份深情厚爱不见天日,藏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妳的爱我承受不起,我想我们不适合再共事。」她的 情绪已经失控了,需要一段平复的时间。 执着的眼中多了阴沉。「是因为她是吧!那个怀有你孩子的女人。」 一提到他心窝里甜蜜的人儿,卫京云脸上的僵硬线条变得柔软。「我爱她, 她是我这辈子作过最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是她,她根本是个软弱怕事的女人,一遇到事情就逃避,我比她更 爱你。」一个事事不如她的女人凭什么夺走她的最爱! 「爱要是有理由就不是爱,她让我感觉到快乐,不自觉地想笑,或者她有着 性格上的小缺失,但更突显她的可爱处,我爱的是一个女人,而非完人。」 完美的人只会带给人压力。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搪塞我,只因她怀了你的孩子是不是?!」于亚蕾 不认输地挺起胸膛。「我也可以替你生孩子,看你要几个就生几个,我绝对不会 输她。」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瞧!又在比较了,输或赢有那么重要吗?妳就是个 性太好胜才不讨喜,女人要柔弱些才会有男人怜惜,刚硬得像块铁谁想自找苦吃, 至少我不会当那个勇于牺牲的烈士。」 卫京云一说完不再多看她一眼,疾步走过她身侧不愿多停留一秒,就算她痛 苦也好,感到受伤也罢,他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顾不了她身为失败者的心情。 阳光虽同样照在两人身上,但一个暖意上身,一个遍体寒透。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