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物笔记: 《宋代藩属国补遗》入手! 没有!居然没有任何关于天龙皇朝的资料,为什么?这是最后有可能找到记载 的文本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母妃他们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整个皇朝呢?为什么这个时代没有留下任何关于 天龙的任何历史,我不明白!不明白…… 难道是……全朝覆亡?!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也无法相信! 我一定要回去,圣物的找寻得加快脚步。 P.S.:这本古书就赐给王教授吧,念其研究我朝相关传说多年,虽无功但也有 苦劳,赏罚分明才是仁君之道。 “关……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不求多,只要一丝丝情意,已婚的她 便能鼓起勇气和丈夫离婚,永远留在他身边。 “爱?”全身肌理分明、无一丝赘肉的关天云抽离精壮的身躯,一跃跳下床, 冷漠地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离开?!” 高潮余韵犹在的美丽钢琴师抱着自己赤裸的身子,仿佛还能感受他那阵令她痴 迷的律动,发烫的皮肤尚未降温,她表情微愕、难以置信,有些凄楚地眨动盈盈的 泪眼。 “还是你要我通知你先生来接你?”他不介意帮她打通电话,毕竟她陪了他一 下午。 “不!不要。” 一听到他充满讽刺的语气,她连忙从床上爬起,却因虚脱无力而脚软。面朝下 的跌得狼狈。 他视若无睹,口气依旧冷淡,“穿好衣服就回去,管家会安排司机送你去你想 去的地方。” 关天云一说完便光着身躯走入二十坪大的浴室,就着莲蓬头冲洗一身的黏稠, 裹着浴巾再走向通往另一间房的门,随手套上羊毛长裤和丝质衬衫。 这一整层楼都是他的私人空间,有卧室、起居室、健身房及书房,各有互通的 门相连接,不需绕上一大圈,徒费体力。 其实关并非他的本姓,而是收养他的人姓关,他能有今日的一番成就,年近七 十的关家老爷居功厥伟,他不仅全力栽培他成为国际知名的古董鉴定商,也把大半 家产让他继承。 然而经济上十分富裕的关天云仍有不可道于他人知道的缺憾,即使过了这些年, 他的心始终没有平静过,始终不曾有过真正的快乐。 望着日渐西沉的红轮,悒郁的脸庞布满隐晦的痛楚,无法舒展的眉头锁着解不 开的枷锁,他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心头的愿望才能成真。 好久好久了,有十八年了,困在危险中的母妃是否无恙?她可知他此时正在思 念着她,深恐再无相见之日。 “少主,你又带女人回来了是不是?”都几岁的人,还想不通。 笼罩在落日余晖之中的关天云徐徐回过头,孤僻的神色面对满头白发、容颜却 依旧年轻的女子时,稍微有所松动,不再冷颜以对。 “夜姨,你的气喘好一些了吗?要不要再配几副药服用。”在这世界上,她是 他唯一能放松面对的人。 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夜姨,实际上已经四十好几了,她有着少女般娇嫩的 肌肤,以及超脱世俗的清灵气质,但心态上却十分的沧桑,苍老的她不愿去计数过 了几个春秋,只求主子留下的血脉能一世平安,无病无痛。 “好很多了,我这是老毛病,吃再多的药也不会好转。”她伤了脾肺,又延滞 医治,病根入体,再好的良丹妙药也罔然。 “都是为了我,才害你受连累。”否则以她崇高的地位,是不必多受苦难的。 很难不自责的关天云面露愧色,对她奠大的恩惠感念在心。 “说什么浑话,孩子,保护你本来就是我们的天职之一,你能脱离险境,夜姨 的牺牲也就值得了。”她一点也不后悔为了救他而失去大半异能,反正来到这环境 中不需要预知太多未来的事。 她原本有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当年家园生变,奉命保护幼主的她为了全力保 全他,她将全身的能力释放出来,与时空之神对抗。 虽然他们成功地逃出生天,可是私自动用异能的她耗尽了气力而一夜白头,时 间也因此遭到冻结,除了身体逐渐损坏外,她永远也不会老,保持在她离开时的模 样。 “夜姨,你委屈了。”他掬起她长及足裸的白发,眼含涩然。 她慈蔼地摇头低笑,“我不委屈,虽然孤单了些,但见你日渐成长,心里也宽 慰了许多,只是……” 幽然的叹息声逸出红唇。 “只是什么?” 无奈的浮上嘴角,她苦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不肯死心吗?少主。” 面色一凛的关天云露出阴郁的眼神,双唇紧闭望向窗外,深幽的黑瞳中藏着愤 怨和忧伤,放远的目光似乎在寻找早已不存在的故国。 “这么多年了,很多事已成过往尘土,你该往前看,而非缅怀过去,当初我们 拚死救下你是不希望你惨遭杀害,你母亲和我们的苦心难道你体会不到吗?”她也 想回去呀!可是时不我予。 时间会磨去人的耐性,她虽不到五十,但也自知时日无多了,仅剩的能力得知 大限即将到来,她最终放不下的还是死心眼的少主一人。 这些年来她看出他的不快乐,也晓得他一心挂念母亲的安危,一名位处高墙内 的少年突然遭逢巨变,他的不甘和愤慨可想而知,汲汲于恢复以往的荣宠。 只是他们都尽力了,应该够了,老是沉溺在往日回忆,何时才能从伤痕里走出 呢? “夜姨,你不用再劝我了,那样东西我非得到手不可。”不惜任何代价。 “少主,你……”她苦恼地眉锁愁绪。“罢了,我是管不了你,不过,你也该 定下心了,找个好女孩陪伴你。而不是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践踏女人心。” “还不到时候。”他冷言道,不把儿女情爱放在眼底。 关天云太傲慢了,他不认为这世上有哪名女子配得上他,幼时的养尊处优造成 了他目空一切的心态,对于所谓的平凡人压根没用心了解过。 他是没真正感受到生活的苦楚,一出世的富贵,后来收养他的爷爷也很有钱, 他在物质上不虞匮乏,因此无法了解人世无常,过往名利转眼成空,他只想拿回属 于他的一切。 “执迷不悟,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彻底觉悟呢?”他心中背负太多仇恨了, 以致忘了如何去爱人。 他不回应,只是默然。 “少主,你不要嫌夜姨啰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你着想,哪天夜姨若 是不在了,只留下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她真的相当忧心,夜不成眠。 闻言,他惊慌地转过身。“夜姨,你的异能恢复了吗?你看见了什么?” 即使年届三十,关天云面对她时仍微微透露一丝稚儿的依赖。在这个时代,能 听他吐露心事的人只有她了,她不能丢下他。 “别慌、别慌,还有好几年呢!你就让我走得安心,亲眼看看你获得幸福。” 一说完,她掩着嘴轻咳,老化的器官此想象中的快,不定时发出警讯。 “不会的,我不许你死,你一定要等我拿到能送我们回家的圣物。”他更加坚 决的下定决心,不让任何阻碍打倒他。 “何苦来哉。”她笑得苦涩,满头银丝晃动的取笑他的白费劲,少主的霸气实 在太神似他唯我独尊的父亲。 “相信我,夜姨,我不会令你失望。”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非得到“它” 不可。 “你——” 她还想说些劝谏的话,一阵敲门声打断她未竟之语,落寞的明眸里蒙上一层淡 淡哀愁,她想笑,可眼眶莫名红了。 她看到漆朱的福字缓缓下降,躺在棺木中的她十分安详,双手合掌握着一束鲜 花,一把又一把的泥上慢慢覆盖将要腐化的尸身。 呵……逆天而行注定要折寿,她早等着这一天的到来,魂魄飞回故土。 “进来。” 一阵低沉的召唤,铜锈色的门板由外而内被推开,一名明艳女子手捧着一堆资 料,目光精明干练地走向她的老板。 “关先生,你要找的东西有下落了,这是征信社传来的消息。” “什么?” 关天云飞快地上前,迅速地取走秘书手上的文件,神情略显激动地翻阅圣物历 代的持有人。 蓦地,他咦的一声露出诧异,眉头一拢地取出最后一张资料,熟悉的名字让他 顿了一会儿,有些怀疑报告是不是出了错。 是她吗? 或者纯属巧合,只是刚好同名同姓罢了。 不过,同样姓名的机率有多少,也许她真是他要找的人,只是命运安排他们提 早相遇。 搓着下颚,关天云陷入沉思,浑然不知有双痴狂的水眸贪恋的看着他,眼神不 曾移开。 “爷爷,你高血压的药又忘了吃是不是,君玮?你把我那件托胸、有蕾丝的调 整型胸衣洗到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 季家的一天又热热闹闹的开始了,照样睡过头的季双月跳着穿鞋,嘴里咬着吐 司边梳着头,眼角瞄着右耳耳环有没有变色。 两只叮当响的挂在同一耳上,相互碰击地发出清脆的铃铛声,核桃形状的铜褐 色耳环慢慢地褪去原色,微泛粉红。 咦!好事来了。 由她上扬的嘴角看来,可见她此时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有些愉快得过头,五音 不全的她居然哼起时下的流行歌,还不怕被人笑的唱出声。 多么美好的天气呀!鸟不语,花不香,阴雨绵绵,不大不小的雨滴在屋檐下跳 舞,欢喜地迎接梅雨季。 只是多了两具木人是怎么回事?谁家要安灶镇宅,请来两尊护门的大神。 “爷爷,药吃了没?别老要我叮嘱,还有君玮,我的胸罩你干么拿在手上不给 我,我很急……”咦,他们在看什么? 门没坏呀!只要债主没来拆门,保证还能用上十年。 “呃,姊,你……你看看门口。”小小的季君玮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满脸惊 吓的指着门外。 老旧的房子有两扇门,一扇是大门,大门和主屋间隔着花木扶疏的前庭,与内 门成一直线,相距大约十公尺左右。 而他指的就是两门之间的石板路,目前正被一堆来路不明物体覆盖住,看不见 一块石板。 “门口有什么……”她探头一看,哇地又倒回走。“爷……爷爷,我们家怎么 有花?是谁送错了。” 要赶快送回去,不然人家拿着帐单上门要钱,她上哪去凑? “咳咳!小月,你确定不是你准备开花店,把所有花卉都批来家里放?”一整 片花海,看得他老人家心脏无力。 “爷爷,我还不打算改行,这些花……呃,哪来的?”数大虽是美,但也太多 了吧! 有香槟玫瑰、长梗玫瑰、香水百合、玛格丽特、三色堇、鸢尾花、桔梗、海芋、 石斛兰、大捆的满天星,麦杆菊……哇考!她没有看错吧!连送葬的黄菊和剑兰都 有,谁的脑袋坏了,这么大手笔自寻晦气? 若是折现成一张张的钞票该有多好,她最喜欢玩地球仪的小朋友了,他们天真 无邪的笑容代表国运昌隆,财源滚滚来。 “姊,有张卡片。”眼尖的季君玮像花有毒似的,动作敏捷地抽出夹在花束间 的小纸片。 “给我的?”不太可能吧!一定搞错了。 季君玮看了看卡片上的名字,一脸古怪的点点头。 古怪? “给秀外慧中,品貌双全的季家小姐……”念出声的季双月忽地回过头看看身 后,以狐疑的眼神询问爷爷,他们季家有哪位“小姐”品貌双全、秀外慧中,为什 么她不认识? “继续念。”也想得知内情的季苍山开口道。 “……双月……咦?是我耶!我几时有像卡片上写的那么好……”现在的诈骗 集团越来越舍得砸重金,连她这种穷人家也不放过。 “鲜花映红颜,美人本多娇,桃花笑靥比花娇,出得瑶池下凡尘……”天呐! 居然说她是仙女欸! “姊,你不要偷笑,快看署名者是谁?”他还要赶着上学,一堆花挡住出路要 他怎么出去? 季家老少都把送花举动当成疯子行为,肯定是有心人的恶作剧,季双月的堂姊 堂妹是不少,可是称得上贤慧谦恭的没半人,包括季双月本人。 当然,并不是说她不够漂亮,无法引来男人的注目,而是她实在太忙,忙得没 时间发现谁对她有好感,尚未萌芽的恋情立即夭折。 通常年轻女孩最大的心愿是遇到梦想中的白马王子,然后恋爱、结婚、生子、 当起城堡里的女主人,每日无忧地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而她一睁开眼便是忙碌忙碌,和钱奋战不休,马不停蹄地扩展财源,除了还清 债务外别无他想。 何况她还有一老一少的陪嫁品,想追求她的人得多加考虑,买一送二的交易划 不划算。 “催什么催,我在看了……”名字……名字在哪里……啊!好小的字迹,他刻 这什么蚂蚁字?”关……大……大云?” “关大云?”季君璋也从姊姊肩后凑近一瞧。 “咦,奇怪,这名字有点熟,好像跟谁很像……”怪了,怎么一时想不起来是 谁…… 不知是无心或是有心之举,十公分见方的小卡片洋洋洒洒书写了一大篇倾慕话 语,可末了的人名落款却突然缩小了,其中一划还因断水而只留下一道肉眼隐约可 辨的笔痕。 “大姊,你别再搔头空想是谁的杰作了,赶快把花搬开啦!我上课快要迟到了 欸. ”品学兼优的模范生有两千块奖学金,全勤奖是三千耶! “喔!好。” 楞了一下的季双月开始搬花,和弟弟两人像勤劳的工蜂,一大把、一大把的鲜 花往屋外搬去,再分类地放在水桶里,贴上标签。 所谓有钱不赚会遭天谴,花摆着早晚会谢,不如散播欢乐散播爱,将它们有价 地送给喜爱花的街坊邻居,一来敦亲睦邻,二来美化环境,三来响应资源回收,一 举数得。 季双月在门口放了把大伞,伞旁边是收钱的盒子,背上书包准备上学的季君玮 则将坐在轮椅上的爷爷推到伞下,由他负责收钱,而且不忘贴心地放上一大壶凉茶, 他今天刚好是月考,不用三小时便能回家,不会累着老人家。 一切布置妥当后,就各自散去,上课的上课,工作的工作,卖花的卖花,没有 人知道从这一天起,命运之轮将改变他们的生命。 叭!叭! 两声喇叭声催得急,正在等公车的季双月看看左右,心里想着谁这么缺德,一 条平坦道路又没塞车,乱按什么喇叭,扰乱安宁。 今天不骑单车是因为要去的地方比较远,而且搬大半天花耽误到时间,怕来不 及的她只好忍痛换交通工具,手心两枚十元硬币是她的午餐费。 “季双月,上车。” 咦,谁叫我? 一回过头,蓝宝坚尼的车窗降下,一张不悦的男性面孔映入眼中。 表情微愕的她当下的反应却是握紧手中铜板,二话不说地拔腿狂奔,根本不像 膝盖受伤的人,速度之快足以参加奥运长跑。 比她更错愕的关天云则沉下脸,油门一踩加大马力,以四轮的优势赶在她面前, 车尾一甩挡住去路。 只不过路是人走出来的,他能挡,她不会绕路走吗? 于是乎,就看着一男一女在路旁追逐,险象环生的差点害其他用路人连环擦撞, 骂声连连。 “季双月,你给我站住。”她跑什么跑,他有那么可怕吗? 季双月边跑,边回头吐舌头。“我干么要站住?!你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讨 债讨到家里来。” 她不跑才怪,五百多万的债务要还到哪一日? “讨债?”关天云先是困惑,继而明白她在说什么,油然而生的怒意迫使他在 大马路上狂吼,“立刻停下,钱就不用你还。” “嗄!真的?”她脚步明显变慢,怀疑他话中真假。 “我没必要骗你。”以女孩子的脚程来说,她算是非常快。 “你发誓!”他太小人作风了,她不相信他。 “你敢要我发誓——”长腿一迈,气得面色潮红的关天云一把钳制不及盈握的 细肩。 不知是逮到她安心了还是想掐死她,他神情变化得很快,忽恼、忽怒,又似松 了一口气,一捉到人就不放手地回拖,一点也不像先前拒人于外的疏离。 “欸!姓关的,我脚痛,你可不可以走慢点?”当她是牲口呀!使劲地扯。 “脚痛还能跑整条街,你的意志力十分惊人。”他冷讽着,干脆腰一弯将人抱 起。 他……他在干什么?!双颊倏地暴红的季双月心口跳得飞快,连话都说得结巴。 “你……我……呃,放……放我下来,我……我自己走。” 男人的身体都这么结实吗?瞧这双有力的臂膀多精壮,轻而易举地抱住她,似 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你脚痛,不是吗?”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大步走向方才随意停放的高级 跑车。 “我……我不太痛啦!走两步路不成问题。”她还没娇贵到连路都不能走。 “我有问题。”他可不想再像傻瓜一样追着她跑。 “咦?”他有……问题? 精神方面的吧!她想。 “花,收到了吗?”女人应该都喜欢那一套。 “花?”怔了怔,她忽然想到大添一划就变成天,怪叫地指着他的鼻头,“你 是关大云?!” “关大云?” 季双月从口袋中拿出本来想丢掉的卡片,拿到他面前一晃。“你看,署名关大 云,你几时去改名字了?” 难怪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名字错了。 眯眼一瞧,关天云顿时脸色阴沉了几分。“我想我需要换个新秘书了。” 竟敢阳奉阴违,背着他搞小动作。 “不用换、不用换,你的秘书肯定是个大好人,送了一车的鲜花让我家贴补家 用,你不晓得现在的花有多贵,卖一卖少说有一、二十万的进帐。”晚餐可以吃好 一点,就买只烧鹅吧。 “一车……”鲜花? 他的脸绿了,拉开车门便把抱着的女人丢进去,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开车。 “对了,你送我花做什么?不会是要债的新招吧!”先礼后兵。 他像看白痴似的冷冷的瞪着她,“你看不懂卡片上的字吗?我要追……” “……啊!快追过去,要红灯了……右转、右转,快点,你乌龟出门呀!瘸脚 的都比你快……啊!灯柱下左转……不对,不对,过头了,再倒回去……回车道转 向第一条巷子……对,停在消防栓前……小心有狗……呼!到了,差点迟到,谢谢 你载我一程。“ 砰地,下了车的季双月甩上车门,背向车内的男人挥手,没什么良心地把他当 成计程车司机,头一扬便将他抛在脑后。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