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板,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拿食物来诱拐正直的员工。”可耻的男人。 威翔企业的董事长董至威像见鬼似的一跳,心虚地抱着一堆冒热气的纸袋汕 笑,活似一副被太座抓奸的模样。 “秦……秦助理。”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窝边的草儿兔子不吃,你也别肖想搞不伦的办公室恋 情。”死性不改。 他扯起两颊嘴角涎笑,“偶尔放点水不为过吧!我很久不知肉味了。” “是吗?”好歹魔手伸远些,别在她眼前。 身为秘书助理的秦逆蝶不发一言的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而跟在她身后的是垂 头丧气的董至威。 门一关上,耳语即起。 公司里流传着一种流言版本,高薪的小秘书助理是董事长的地下夫人,为了 防止他喜新厌旧偷养女人,所以守得十分严,连公司都不放过地跟着来。 所以大家表面上都不敢得罪她,可私底下却传得荒淫不堪,只要他们两人同 在办公室待上半个小时,众人的眼便猥琐得很,老转在他们身上找偷情的证据。 无关性别,只要是人就有一颗丑陋的嫉妒心。 男人嫉妒她平空而来的低职高薪,女人嫉妒她不够美丽却能独占老板的专宠, 一切的罪源只因人性。 “上次害我被泼盐酸,上上次我差点挨刀子,再上一次车子直对我横冲…… 没看我断气你很不甘心哦!”转过身,秦逆蝶打算算总帐。 ☆ ☆ ☆ 实非她爱管事,无奈矣! “又不是我指使……”董至威小声的嘟念着。 她笑里藏把刀,“男人长得太祸水是一种罪过,我建议你去整整型。” “小蝶……蝶妹妹,男人有男人的需求嘛!总不能委屈我的‘小弟弟’。” 迟早憋成不举。 “董董事长,头上明明有两个董字,为什么还这么不懂事呢!”难不成正正 得负? “容貌乃父母所赐予,食色性也是人常性,天经地义源自古圣先贤说,你别 全怪在我头上。”董至威仍旧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聘个高薪小助理来管自己,他是自找苦吃,一失足连万年身都找不着,早碎 成烟尘了。 谈起董至威的风流史可与蓝豹相媲美,两人都是所谓的女性杀手,女人换过 一个又一个,从来不曾心怀愧疚,见美心就喜。 男性的猎食守则有云: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美,先吞下肚再议对错。 所以身先士卒的小助理就得常烧香了,不时得耳听八方、眼观三尺之内有无 被弃怨女,随时做好逃命措施,以防不小心被迁怒。 谁叫她是全公司唯一敢吼老板的“地下夫人”。 “老板,请你稍稍克制一下胯下小蛇,让二00二年的台湾留下处女。” 小……小蛇?!太污蔑人了,应该说是大蟒,“亲爱的小蝶妹妹,要不要来 口叉烧包?” “谄媚。”说归说,却不介意他的殷勤。 不用说,董至威也是孤儿,同是育幼院一起长大的同伴,两人之间似友似手 足,无关男女情爱。 “好吃吧!”他巴结地笑着。 她点了点头道:“下回配杯凤梨雪泡,口感会甜滑些。” “哇,你土匪呀!大哥我看起来像红茶店小弟吗?”搞不好要他西瓜切片附 梅子粉呢! ☆ ☆ ☆ “不。” “对嘛!想我风度翩翩、仪表过人、潇洒俊朗,活似人间一仙……” “混种悟能。” “嗄?!” 她笑着把一堆文件往他手上一搁,“天篷大元帅的法号。” “什么?”他不看神话故事。 “世人称猪八戒。” “我像猪八戒?!”绝对是侮辱,他举双手……呃,双手没空,仰鼻抗议吧! “同样好色。” 董至威气弱的斜睨,“最近没杀人,欠血呀!” “我收山了,记得吗?” “听说有人在追你。”此追非彼追,他故意消遣她坏事做尽,人家上们来寻 仇。 “听管羊的说的吧!他女性荷尔蒙分泌过盛,舌头多长了三寸。”秦逆蝶以 不雅坐姿将双脚蹬向办公桌。 “我们担心你,小蝴蝶。”担心她杀太多人手会酸,然后要求他们来马一节。 “谢了,我才担心你染上A 字头的病毒,好的棺木难订。”不拜山神就想移 山的愚先生。 “没良心的小鬼,枉我百般疼宠你。”他故作哀怨的叹口气,道她辜负他。 “甭说了,我要出去让人话是非了,帮你这三十来岁的男人赚养老金。”手 指弓弯点了两下表示出Bye Bye. “你喔!” 不等他交代工作,秦逆蝶算好时间拉开门,若无其事的走过一些故作忙碌的 同事身侧。 拐个弯,唇角微微上扬。 果不其然,她“又”做了件善事,帮某人堆积了一笔为数不少的赌金。 要胸没胸、要腰没腰,妖媚、风骚的本事全无,眼不挑、唇不勾、眉尾不带 桃花,她哪里够本钱登上情妇宝座,这些人眼暗得厉害。 好歹也得像她的上司王秘书那等身段才叫魔鬼,随便嗲一句就酥了客户的心, 合约书手到擒来,是最实际的花瓶。 唉,她被冤枉得厉害哪! ☆ ☆ ☆ 监视。 这是秦逆蝶的想法。 一整天坐在电脑前用脚指头打资料,身上的毛细孔懒懒地张开,天生的防御 系统来得比大脑敏锐。 暗处的一双瞳孔清明如湖,她是想刻意忽略湖色的明媚,怎奈那双眼的主人 却死盯着她不放,搞得她连蹲厕所的姿势都得考虑一番。 没有敌意的视线所为何来? 也许普通人会自嘲神经质,偌大的公司四面是白墙,哪来的隐形人监视? 可她就非普通人,深刻地接收到莫名的关注,引力来自一个男人,那个夜夜 在凌晨时分入侵,拂晓前离去的无聊男子。 是的,无聊。 有谁潜入人家的家中无所作为,就只是驻足在她床头,一连数小时“看”她 睡觉。 若她拥有国色夭香的美貌他这种行为倒还说得过去,花艳引蝶是常理,蝶儿 登堂入室为掬香蜜,静观芙蓉春睡一达心愿,甘作护花夜使。 可是以花来论,她顶多是株不起眼的傲慢金鱼草,难与群花争妍,入非凡男 子之眼。 前一、两天她是笨蛋,傻得和他耗,佯睡赌意志,瞧他目的为何。 几经试探后她学聪明了,有人愿作床头家具由他去,生命本轻贱,任他拿捏 吧!反正她也懒得思考。 然而,今晨她在耳下近颊的地方发现一个铜板大小的吮痕。 她轻心了。 “老板,我下午请病假。”踹开门,秦逆蝶朝坐在皮椅上的人说。 ☆ ☆ ☆ “病假?!” “指中骨折。” “喔,指甲骨……指甲有骨头吗?”董至威来不及反应地只能看着她远去喃 喃自语。 懒人秦逆蝶按下电梯按钮,里面放了一组她专属的懒骨头座椅,电梯由二十 三楼缓缓住下移动。她闭目微憩,抛身在软椅里。 不用睁开眼,一轻的身躯落入一副暖洋洋的怀抱中。 “小瓶儿,你的懒性无人能敌。” 两手一攀,她找了个舒服方位一窝,“我是个孤儿,不值钱。” “你不怕我。”好现象。 “一没财、二没色、三没势力,我怕你赔本。”她拢紧手,攀得安心。 “不劫财、不劫色,我的势力无限,只劫你的心。”不愧是风的伴侣,够胆。 倏地瞪大眼,她为之一愕,“你有健康报告吗?我向来不用歧视的眼光看待 精神病患。” “我喜欢你,小瓶儿。” 迷惑的探索目光瞧见一张带笑的俊伟面孔,出奇漂亮的深瞳闪着果断,誓在 必得地注视着她,一如往常出没在深夜的魅影。 她不贪恋男色,身边围绕的同伴尽是出色。 而出色的男子大都无心。 可他无法归类。 “你很帅。” “如果是赞美,我会说你有眼福。”她的跟中没有倾慕。 “同时也死得快。”出了电梯,她的眼尾扫到几张妒恨的怨颜。 不出五分钟,大楼会有第二版流言,而她有幸荣升为荡妇一级。 他明了地以凌厉眼光射向身后蠢动的女人,“我会保护你长命百岁。” “不好。”秦逆蝶回答得干脆。 “不相信我?” “百岁人瑞活得辛苦,但求红颜不老。”活个三十岁就好,人老多牵绊。 “世间无不老药,你向不安份守己地陪我做对老公公、老婆婆。”悲观。 安份守已?“好奇怪的名词,百科全书查得到吗?” “风向天。” “啥?” “你未来丈夫的名字。” 闻言,秦逆蝶笑得像个老鸨。 “送我个水晶球还实在些,我丈夫叫风向球,我是不是该改名唤晴天娃娃?” 风向天指叩她额头,“风雨的风,向晚天涯的向天。风向天就是我,你的未 来相公。” “嗄?!”她只怔了零三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狂妄之徒死得早。” ☆ ☆ ☆ “见识浅薄,真正狂徒大有人在,我不过是一根小鹅毛而已。”光他上头那 两个主子岂是一个狂字了得。 “见识浅薄?!”她很少被人激怒,他算是高人。 “世界何其大,宇宙如此广瀚,你要多出去见见世面,眼界才会开阔。” 他以自己的思想加诸于她,当她是超迟钝的懒人一族,不知外面天空的无垠。 其实他只要利用龙门的资讯网一查,便能轻易辨清秦逆蝶丰富的背景,不会 当她是个爱作梦的女娃儿,学人家玩瓶中信的把戏。 风向天拥有控风的天赋,且早些年就着手调查瓶中画像人的下落,仅以手边 有限的人力。 天风堂堂的弟子虽然忠心不贰,但是人多口就杂,一不小心便叫爱煽风点火 的兄弟听了去,后果可是难测。 见四大护法一一找到终身的伴侣,他总不好落于人后,该把萦绕心口的小人 儿揪入怀中好好疼惜,结束如风的单身生活不再有缺憾。 而直到一年前,他才在粗略不完整的讯息中获得她的下落。 龙门在欧洲事务细琐而繁复,加上不负责任的龙翼“弃守”英国堂口,背上 的担子自然沉重了些。 要耍无赖他在行,有人开了先例当起“游”子,傻瓜才会死守堂口,又不是 雷刚那呆子,要溜得趁早,免得叫人逮个正着,和统领八百壮士的谢团长齐名。 “风相公,奴家并非天仙女,资质有待加强,你是否找错人,认岔了指腹妻。” 这人……唉,可怜哦! 秦逆蝶露出可惜的神情,人当真难以十全十美,好好的一个大帅哥居然烧坏 了脑子。 他回以慵懒的诡笑,“你的眼幽黯难测,属于撤旦。” 她背脊一凛,“我只是名小小上班族,你说得我好害怕。” “可爱的小瓶儿。你的眼中没有惧色,我看到了自己。”一张戏谑的脸。 “我不叫小瓶儿,认亲的正主儿等着你去寻……唔……” 女人若太多话,男人一贯的作法是封口——利己。 “好甜的小香唇,我早该将它占为所有。”风向天既懊恼又满意。 一簇小火燃在秦逆蝶眼底,对周边的抽气声听而不闻,“恶徒。” 对他。她真的不设防。 原以为是玩笑一场,她抱持着游戏的态度敷衍,以她不变的惰性打发无聊的 夜行者,心想他是探错了窗。 可是唇上的力量使她警觉,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危险,而她居然还让他得逞, 实在是件伤人的事,逆刹的功力在退步中。 她该闭门反省,谢绝俗事上身。 ☆ ☆ ☆ “秦逆蝶,二十四岁,孤儿,目前是威翔企业的秘书助理,独居,月薪十二 万,对吧!”风向天流畅地说着。 秦逆蝶听了的反应只是朝他投去冷冷一瞥,心里考虑着是否要骚扰蓝豹的金 头脑。 像这种小事,她乐于有人代劳。 结果懒惰的下场是让“丈夫”抱着她上辆高级房车,一路不停地闯红灯、超 警车、抢救护车车道、挤撞别人奉公守法的行车,还吓坏了两个刚抢完银楼的鸳 鸯大盗,再加上十几个跷课的飞车少年躺在沟底哀嚎、拿西瓜刀互砍的混混跳上 遮阳棚打颤、三三两两调戏摒榔西施的还将欧吉桑惊得一口吞下槟榔渣,让鸣声 不断的警车随后收拾残局,顺便立点小功。 杀人容易,甩掉疯子却难如登天,她发誓要改掉懒散的习性,一回家就把壳 搬。 远离狂人。 “你十一岁那年在东港海边掷下第一只瓶中信,持续了六年……” “五年。”秦逆蝶随口纠正,满十六岁就得离开育幼院是规定。 “不对,我明明拾到六只琉璃瓶,分别是绿、蓝、紫、红、橘、黄。” 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你一定很无聊,天天等在海边拾瓶子。” “因为贝壳被人捡光了。”他不在乎被嘲笑。 “你住在海边?” “是呀!”很远的海一方。 “奇怪了,怎么会让你全拾了去?”她记得瓶子是在每年六月中旬上下掷入 海里的。 就算飘不出海,总会叫近海小渔船网个正着,不可能个个皆齐。 而且……六个? 古怪得紧。 “缘份。” 秦逆蝶嗤之以鼻,“庙口缺牙的张天师帮你算的姻缘呀!无稽。” “你轻视缘份?” “我信上帝,她叫人不要崇拜偶像。”木刻神像都该扔了。 风向天空出一手轻捏她的鼻头,“我承认第一次是意外,往后五次是刻意等 侯。” “我只有丢五只琉璃瓶。”她重申事实道。 “六只琉璃瓶。” “五只。 “六只。”他坚持不改。 她往后一靠斜瞟他,“我是当事人,最清楚是五只琉璃瓶。” “最后一只是黄中带金橙的颜色,我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瓶中物。 ☆ ☆ ☆ “恶!我最讨厌黄色,好像死人的色彩。”她嫌弃的撇撇嘴。 “死人的……色彩……”那么美丽的颜色她居然……看来她的审美观有待加 强。 “嗯,你一定捡错了别人的瓶子,小心下回别捡到骨灰坛。”手贱就拾死人 骨。 “里面有张你的画像……” 他话还没讲完,身侧的懒女人蓦然拉起手煞车抓住他的脸,一阵碰撞声让停 下的车身推进两尺。 咒骂声伴随着白烟,人群围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激动。风向天由照后镜瞧见不忍卒睹的惨状,“车祸耶!” “管他姥姥家死姘夫,你说黄色琉璃瓶中有我的画像?”谁吃饱撑了?! “你的容颜没多大改变,十六岁的少女脸孔蜕变成二十四岁的女人娇颜。” 改变的是岁月。 “娇颜?!”真见鬼了。秦逆蝶忍不住扬高分贝。 “女人似花娇艳,孤崖新绽郎来采,不见羞色见怒色,摘你供,奉风家瓶。” 这诗吟得还不错吧! 秦逆蝶好想扁人,若不是抬手会累,她早一巴掌掴上去,“徐志摩早死了, 李白已成仙,你收拾好包袱投胎去吧!” “小瓶儿,你缺少浪漫细胞哦!我多编几首诗曲……”可车窗无礼的拍击声 止住他的诗兴,他转头过去眠了一眼,“有事吗?” 隔着一条婴儿掌厚的车窗细缝,怒气冲天的咆哮声齐发,有的脸上带血、有 的脚跛怒瞪,全是狼狈不堪的惨状。 可见这紧急煞车招来多少人怨咯! “你会不会开车,想找死去黑帮火并。” “少年仔,你目啁搁裤底,黑白给你老爸停车。” “看看我这辆车才开十年就撞个稀巴烂,你要给我赔啦!” “还有我的医药费……” “精神损失不拿个十万八万,我告得你倾家荡产。” “警察局长是我大舅子……” “立法委员张德志是我死忠兼换帖的朋友……” 一行人吵到最后吹嘘起自己的身价,狮子大开口的要求赔偿,要求赔偿的钱 粗略算一下,七、八辆半毁及烤漆掉个几块的车,大概都可以全换部新的了。 而医药费和精神损失尚不算在内,仗着人多气旺欺他那张笑脸。 殊不知笑容下的无情。 “你一定得很有钱,不然会被关到海枯石烂。”秦逆蝶等着见他被剥皮。 “是哟!一要百万名车,二要千万豪宅,三要亿万聘金,我能穷吗?”他取 笑道。 她微恼的一瞪比较省事,“小孩子不懂事的傻言。” “我当真了,老婆。” “疯子,警察来抓你了。”她下巴一努,指向一队荷枪的霹雳小组。 ☆ ☆ ☆ “为了你的幸福,小瓶儿,他们抓不走我。”他笑吻她不避不躲的唇。 一朵虚伪的笑扬起,“好感人哦!” 肇事车主迟迟不下车,以及这辆车多次违反交通规则,年轻的刑警当车内人 是枪击要犯般严阵以待,几管枪口全指向天蓝色房车的车头。 风向天哈了一口气擦擦内窗,丝毫不在意地用面纸抠掉上头的小黑渍。 这举动近乎挑衅,气盛的警官一火大,托起枪身往玻璃窗一击,没想到反弹 的力道竟让他跌飞出去、所幸同事及时伸手一扶,免得闹笑话。 见状众人都知晓这是一辆高价房车,刚才讨论的赔偿价码暴涨三倍。 另一位较沉稳的警官以手势要求他降半窗,方便彼此交谈。 “先生,你造成交通混乱,请下车接受警方检查。” 风向天笑嘻嘻地托着腮,一睨他胸前不明的小证件,“陈警官,内人有严重 的恐男症,我怕你们一搜车她会尖叫。” “你妻子?”他怀疑地看看不发一言的女人。 “内人的身子不好又有自闭倾向,刚刚因为脸色发白我才急着送她就医,没 想到气喘又犯了喉咙被痰哽住,做丈夫的我只好赶紧停车,以口吸出她咽喉那口 痰。” “呃、是……这样吗?”好牵强的借口,陈警官不太信服地眯起眼。 “当然是喽!我是优良的好市民,绝对不说谎。”偶尔骗骗人而已。 ☆ ☆ ☆ “你的违规驾驶严重破坏交通秩序,请把身份证和驾照交出来。”虽然情有 可原,但—切还是得秉公处理。 “喔!好。”风向天故意东翻西翻,然后一脸抱歉的摊摊手,“我太爱我的 妻子了,一紧张什么都忘了带。” “那就委屈到局里走一趟。” “不好吧,我怕你们局长一听到我去会掉裤子,小事一桩别惊动上层。”怕 他率众挤破警局大门。 警力不足,警局设备资源也有限,不堪破坏。 “先生,请你合作,我们不想让你难堪。”陈警官口吻强硬了起来。 “台湾的警察越来越不济了,居然要我合作?!”来个黑白两道大融合吗? 龙门是全世界最强大的黑色势力,龙门子弟散?!各行各业,大部份以游走 法律边缘为乐事,少部份人投身于政,商两界,或是投身正义,当成合法的流氓。 有光即有影,黑夜与白昼同时并存,形成诡异的灰色地带。 “学长,这人太刁钻了,不受点教训学不乖。”先前的坏脾气警官气愤得要 拉开车门将人揪出来。 然而经过改良的特殊金属质料铸成的车们哪里能轻易扳得动,他一恼怒就举 高M 十六冲锋枪,直往半开窗的人头砸。 几乎在……眨眼间,枪离了手易主,笑容迷人的男人如罗刹般扣下扳机,狠 绝地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弹孔,所有人都吓呆了。 枪声一停,其他的霹雳小组成员回过神全端上枪,正准备回击—— “不准开枪,这是命令。” 一个微胖的秃头长官走上前,手上还拎着一袋凤爪,啃了一半的猪血糕来不 及吃完。 “你是存心让我难看呀!他们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子弟兵,好歹给我留点面 子嘛!”一回来就卯上他的地头。 风向天恢复嘻笑神色地把枪扔向他,“范秃子,警校缺人找我调,保证个个 是精英。” “啐,想害我被新闻媒体烦死呀!可怜我快秃光的头。”他大笑的抚抚没几 根毛的头。 这一笑,让他身后的下属全怔愕不已。 “有空上我那泡壶茶,不过我可不担保有空哦!”他会很忙。 忙着追妻和享受温存。 “世风日下哦!罪犯赶起警察了。”范秃子摆摆手, 表示一切他负责。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接着毫无擦痕的高级房车扬长而去。 “长官,你怎么放他走了?” 范秃子面上一肃地瞧瞧吓得湿裤子的手下,弹头不过是射穿外衣罢了,难怪 被人讥警察不济。 “难道你想和龙门为敌呀!不自量力。” 一句龙门堵住了悠悠众口,气焰当场降到冰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