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有什么不敢,来人呀!给我按下,狠狠地往死里抽,不见血不准停手。”他 这官可大得很,没人敢多嘴。 县太爷正想下下马威,压压犯人的气焰,捋着胡子一显官威,底下马上传来尖 细的叫骂声。 “你这糊涂官敢动主子一根寒毛,就等着满门抄斩吧!散散散,板子拿开,不 要命了吗?这一板子打下去,你们一个个就倒大楣了……” “张文德。” “得,公子。”万岁爷一唤,小德子诚惶诚恐的应答。 得?县太爷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得”这个字眼似乎用 在……呃!用在哪儿呢?怎么想不起来。 “让县太爷审理案子,不得无状。”他虽对小德子命令,但目光炯炯望向堂上。 “得。”他恭敬地退下。 又是得,真教人头皮发麻,这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让他这个县太爷顿时倍感 威胁。“咳!咳!报上名来。” “曲。” “曲?”他一时没想到是国姓,只当是名字。 “曲天时。” 曲天时……咦!这名字有点耳熟。“高府管家告尔等行窃不成反伤人,尔等认 罪?” “证物呢?”有凭有据方可定罪。 “证物……”县太爷搔了搔头,看了眼朝他使眼色的师爷。“大胆狂徒,本官 问案由得你插嘴,夺财在先,伤人在后,罪大恶极……” “敢问大人,证人何在?”证据不全,怎能办案? 他胡子一捋,有些气恼。“到底你是县太爷,还是我是县太爷?大人办案,你 不许打断!” “那么何妨传唤证人,以便对质。”片面之词不足以采信。 “你……好,把高大叫上来。”铁证如山,看他如何狡辩。 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躬身上堂,发白的发丝以一只玉带束起。 “草……草民高大,见过青天大老爷。”他没立即跪地,看了看堂下的“贼人”, 在衙役的重咳声下才缓缓屈膝落地。 “嗯!本官问你,你说看到了宵小的长相,这公堂上你给我指认指认,谁是偷 儿。”赶快结案,他好回去补个眠。 众目睽睽之下,县太爷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 曲天时一见,眯了眯眼。 “他。”高大毫不迟疑地指向秦家大哥。 “嗯嗯!真相大明了,本官宣判……”偷窃事小,伤人事大,闹出人命这是一 命赔一命。 “等一下。”曲天时出言阻止。 县太爷不耐烦地挥手。“又是你,怎么老找我麻烦,管家指证历历,你还不认 罪?” “大人判案太草率。”枉为父母官。 “我草率?!”他瞪大眼。 “高大真的目睹了行凶经过吗?可有人为他作证?再者,凶器为何物,以何种 方式行凶?他既在现场又因何未生擒凶手,反令他逃脱,还有……”有太多疑点待 厘清。 “慢慢慢……你搞得我头晕了!我是县太爷,几时沦到你越俎代庖了,事实明 明白白地摆在面前,还有什么疑虑?你这同伙儿说这么多无疑是想开罪,本官公正 严明,绝不受你欺瞒。” 县太爷喘了口气喝茶,再把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你,蔑视律法,质疑本官,罪行重大意图狡辩,夺人财物以满足私欲,若不 重刑伺候难息众怒……” 不辨是非的父母官只想早点了结此案,全然不愿了解案中曲折,他以散漫的态 度看待百姓冤屈,打马虎眼的能少一事则少一事。 两旁的衙役高喊威武,他惊堂木一放,准备宣读判决。扰他清静者,非判重刑 不可。 “什么青天大老爷?!根本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大烂官!你连查都不查地下定论, 你是拿了人家多少好处,还是县太爷不当要当贼子呀!” 娇斥声一喝,鹅黄色身影翩然而至。 “你……你是谁?敢大闹公堂。”喝!敢骂本官是混吃等死的大烂官,她活得 不耐烦了。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杜名春晓,杜春晓,也是被你们诬陷行窃伤人 的小偷。”杜春晓豪气地自报名讳。 “你就是那个逃走的……咳!大胆,竟敢指称本官诬陷你,你要是没做为何畏 罪潜逃?”分明心里有鬼。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逃了,到后山坳散个步不行吗?你这老贼头没问清楚,见 人就捉,你就不怕捉错人,造成冤狱。”正主儿在此,看他怎么审。 “你……你竟敢辱骂县太爷……来人呀!给我拿下,掌嘴。”县太爷气到脸色 涨红,手指直颤。 “是。”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