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但是,如果他真是李宝珠的爹,当年被逐出皇城的皇子凤翔天,那么他早该是 年过半百、华发早生、纹生双眉的老者了。 “父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女儿说话,不要再优哉游哉地置身事外,好歹理我 一下。”女儿受欺负了,当爹的居然不闻不问。 “别躁、别躁,有点耐性,你这毛毛躁躁的个性也不知道像谁,真叫我伤透了 脑筋。”他假意抱怨地取笑着,指间不疾不徐地转圆珠。 “当然像你呀!娘说你年轻时就跟头牛没两样,老是横冲直撞,脾气火爆得连 房子都拆了。”跟父王一比,她是小巫见大巫,没得比。 闻言,李翔天的眼眸一深,扬笑。“就是不懂得戒躁才吃大亏,狠狠地栽了跟 斗,要不是当时操之过急,这会父王可是成大事了。” 他太急着争帝位,铲除异己,一心要夺得他该有的地位,忽略了锋芒太露易招 灾,将自身暴露在刀弩之下,错失良机。 不过他不会再大意了,该他的,他还是要拿回来,让曾经嘲笑他无能的人再也 笑不出来。 “父王,别再提你当年的事,先替女儿讨回公道,不能让那群人毫发无伤的离 开。”她无法忍受别人往她脸上踩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是安南王府的宝珠郡 主,岂能受辱。 看到女儿满眼恨意,李翔天笑得深沉,“说来听听,那些外地人如何欺你。” 一见父王终于肯理人,她迫不及待地告状,“……你看她还叫人打了我一巴掌, 说安南王算什么东西,叫他去死……” “这般狂妄?”连他也敢得罪。 “不只狂妄,根本目中无人,没将你当一回事,威风得好像天是她家的,我们 不过是伸手一掐就捏死的蚂蚁。”她越说越气,眼眶都气红了。 “听起来似乎有点令人不快……”他故作思忖,眼底扬起骇人的冷意。 “父王,我们可不能让人小觑了咱们安南王府。”李宝珠狠狠握住鞭子,似想 鞭打某人致死一般。 “父王的宝贝珠儿,别为了一时之气而徒增恶名,你都十九了……”该找个人 作伴,终身无忧。 心机深沉的李翔天早为爱女觅得一门亲事,是他旗下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年 近三十,相貌英挺,能一手举起千斤石狮。 这样的人才才能为他所用,以婚姻为拉拢手段,让他更忠心不二,为他效命沙 场。 一提到年纪,李宝珠小有恼色的埋怨,“咱们蜀南连个像样的男人也没有,父 王要养女儿一辈子,让我当人没人要的老姑娘呀!” “珠儿……”他正要说不必着急,他已有人选,但是心急的女儿已说出惊人话 语。 “父王,我要那个男人当我的夫婿,终其一身留在蜀南陪我。” “哪个男人?”她有心仪的对象? “嗯!他眉目俊朗,唇如薄翼,发丝似墨,俊逸不凡的外表丰神俊秀,我想要 得到他。”包括他的温柔多情、体贴入微。 李宝珠想的尽是他对另一名女子的缙蜷情浓,那份不可言喻的爱意和关注,她 都想拥有。 目光讳莫如深的李翔天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人家同意当你丈夫了吗?” “我不管,父王要为我做主,我就是要他,得不到他我就活活饿死自己。”她 仗恃着是安南王的独生女,以此作为要胁。 “好好好,别说狠话吓父王,那位公子的来历你可知晓?住哪儿、姓什么、家 中经营什么维生、有否妻妾。”他敷衍地打发她,并非有意促成良缘。 一谈起令她心口发痒的男人,身为郡主的她也羞答答地红了双颊。“有个未婚 妻,不过不打紧,她不重要,还有我听说他打京城来,姓宇文……” “等等,你有没有听错,他真的姓宇文?”李翔天眸光忽地一利,神色透着阴 沉。 “我听见他的侍从喊他宇文公子……”不会有误。 “年纪呢?” “二十二、三岁左右。”和她正相配。 他扬起眉,低笑。“够了,如果你真的中意他就把人带来,父王就你一个女儿, 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真的吗?父王。”她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要多花些工夫才能说服爹爹。 “带队人马去,请宇文公子过府一叙,就说我安南王挑中他做我的乘龙快婿。” 送到眼前的大礼,他怎好不收下。 若他没猜错的话,朝中只有一位大臣的家眷敢凭父势,在他安南王的封地大摆 官威,那便是当朝宰相宇文相如。 而他记得老相爷有三个儿子,个个是人中之龙,才貌出众,无论是哪个,都可 以为他所用。 他若顺从,如虎添翼。 反之,多个筹码在手,何乐而不为。 ---------- 小说阅读网